灰尘慢慢散去，录像带慢慢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怎么样？”凡双的声音响起。

王冰看着完好无损的录像带，摇了摇头，再次开口，

“如果你们外聘委托人员的话费用给报销是吧？”

“打个申请就行。”江乐山接过话茬。

“委托费一万。”王冰一边说着，一边走前去捡起录像带，他没有去管地的盒子，“今天把我送到西郊那个屋子里去，每天中午给我送一次饭，然后把你们所有人员全部撤离。”

“一个不留？需不需要我跟着...”江乐山语气中带着迟疑。

“次安全室中的情况已经证明了，你去没用。”王冰调整了一下十字架的肩带，刚才别在了一起，勒的他肩膀有点不舒服，“而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江乐山拿出手机，扫了一下码，“需不需要再给你提供点装备支持？以及尾款是多少？还是四万么？我到时候一起申请。”

王冰眯着眼看了江乐山一眼，“不需要。没有尾款。”

“可是...”江乐山感觉王冰的目光中充斥着抵触、排斥、怀疑，他被盯得有点难受。

实际王冰仅仅是因为阳光太强烈了所以睁不开眼而已。

远处传来的树叶随风飘舞的声音传来，但是却没有动物的声音。

哪怕蝉声都没有。

王冰眯了眯眼，继续开口。

“我有一个别的要求。”

“你说说看？”江乐山脸充满了笑容。

“不允许动兰佳和那座雕像。它们两个没有杀过人。”王冰淡淡的说。

“这个我们刚才不都说好了么？”江乐山看着王冰，语气中有一点错愕，他脸带着笑容，“都说了刚才那只是个...”

王冰把十字架从背解了下来，他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江乐山，面无表情，忏悔之书从怀中飞出，漂浮在王冰面前。

兰佳从十字架中飘在王冰的身边，眼神充满了戒备，脚下的黑雾再次升起。

风的声音都消失了。试验场中只剩下了寂静。

“好。”江乐山收起笑容，面色严肃。

王冰没有回应，他点了点头，再次背十字架，坐了直升机。

凡双一行人目送着直升机远去。

“为什么？”凡双突然开口。

“按照我们之前的调查，他的咨询费用是一千，委托费用是五万。他用打折的方式向我们传达出来善意。”江乐山没有回头，他走向地的那个盒子。

“就这？江乐山你作为一个高阶牧师你不会不知道一个能交流的红衣厉鬼对我们而言是多么宝贵的研究对象。”凡双跟在江乐山身后，声音有点激动。

“凡双你冷静一点。”韩元化走在凡双身边开了口。

“我很冷静！我就是因为很冷静我才提出这个建议的！现在守夜人伤亡率最高的事件全是鬼怪类的！不管我们是对那个红衣研究也好，还是让那个红衣替我们侦察也好，我们都能有效降低伤亡率！我踏马不想每次出完任务都抱着一摞遗物挨家挨户去挨骂了！那踏马都是我的队员啊！”凡双情绪有点失控。

“怎么个意思？就你们红手套出任务，就你们红手套有牺牲是吧？我们庚申的全踏马不是人是不是？子午呢？你想没想过子午啊？”韩元化声音低沉。

“所以我问他为什么啊！”凡双再次开口，带着哽咽和疯狂。

“首先，凡双队长，请你给予水城市守夜人总负责人相应的尊重。”江乐山声音响起。

“怎么着，这是要以势压人么？”凡双声音中的怒气丝毫不减。

“其次，昨天晚的情况你也见过了，路面的凹陷完全不是一般人类能够造成的。”江乐山没有在意凡双的打断，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专门停顿，等待着凡双的反驳。

“那又怎么了？子午小队和庚申小队全在附近待命！就算他肉体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清风拂过每个人的脸颊，带走了空气中的一丝燥热，却没有带走空气中的火药味。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个问题了。”江乐山看着那盒子随风一点点飘荡，看着面前的地，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地面慢慢随风消失，“你看到了吧。”

微小的颗粒随着风，从凡双的身边流走。凡双愣在了那里。

“你们两个人不是修圣光这条路线的，所以刚才你们的感受可能不会那么直观。现在，够直观了么？试验场的建筑材料和那个盒子的材料是我们四个人一同审批过，也试验过的。它们的坚固程度你们都应该知道。”江乐山开口。

韩元化和凡双两个人不再开口。

“记住，不管怎样，守夜人是为了守护黑夜的和平而成立的，但这绝不是我们为所欲为的借口。”江乐山转过身，“彭勇房子里的监控你们也看过了。常明远那天晚怎么对待王冰的你们都知道。王冰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出手帮助了常明远，换做你们，你们能么？”

“是，我知道，心里都有怨气，看着自己的队员消失在一次次任务中，我心里也难受。但是决不能把这份怨气发泄到毫不相干的普通人身。”

“常明远已经得罪过王冰一次了，凡双你当时可能又得罪他了。守夜人已经得罪过他两次了，他依旧愿意向我们释放善意，如果第三次呢？如果凡双你刚才下了命令，你觉得，我们今天要承受多大的伤亡？别忘了，按照调查显示，王冰这个人原则性极强，这也意味着，他是不是有可能，报复心也极强呢？”

“至于那个红衣厉鬼，随她去吧。别再想这件事情了。我相信，如果她真的做出什么事情的话，王冰可能会第一个动手。”

“就这样吧，红手套、庚申、九尾猫，全体解散，任务取消，回去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