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王冰开口打断。

“...对”江乐山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在彭勇的屋子里看到了这两个鬼魂，但是彭勇跟我说他并没有结婚，也没有儿子。”王冰回想着那抱着孩子的光影向他鞠躬的那一幕，想着那张照片，“后来我发现了一张疑似他们一家人的合照，本来打算次问问来着，接过你们当时恰好也去了。”

“是他的妻子。”江乐山点点头，继续转了回去，语气逐渐愤怒，“警署后来经过dna比对，发现大的那个死者是王冰的妻子，而小的那个，dna与彭勇的相似度超过50%。尸检结果显示，死亡时间超过两个月了。但是我们查阅了报警记录，彭勇从来，从来都没有报过警，而且我们从赵杰明处得知，他当时还对彭勇妻子消失这么久表达过疑惑，但是彭勇跟他说他妻子回老家去了。所以警署认定彭勇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是因为抓捕他那天天气不好，所以警署申请了九尾猫小队护送，在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江乐山顿了顿，咬牙切齿，“那个婴儿，应该只有六个月，是从死者的肚子里被活生生......”

沉闷的情绪在警车中缓缓升起。

...

“对了，我的事务所之前在你们守夜人那里是怎么备案的？”王冰找了一个话题，打破了沉默。

“嗯？”江乐山发出疑问声，“什么意思？”

“啊，就是...”王冰挠了挠头，之前赵杰明说他从守夜人那里打听到了自己的事务所，这个话题刚好能够用来驱散车内压抑的情绪，“就是，赵杰明，你知道吧？我第一个委托人，他说他当时去你们守夜人那里报警以后，你们守夜人跟他说让他来找我...”

“可是，你事务所之前在我们那里没有备案啊？后来我们调查过，赵杰明说是彭勇把你推荐给的他，而且我们调查过，你就在商业总局那里申请了个侦探社的社团而已。是在次从实验场回去以后我们才给你事务所备案的。怎么？你不想让我们给你备案？还是你想来我们守夜人？你终于想开了？”江乐山说话的声调逐渐扬，他转过头，“我跟你说，真的，你来我们守夜人绝对...”

王冰皱在一起的眉毛打断了他，“你说，我在你们守夜人那里没有备案？”

“对啊，怎么了？”江乐山不解。

“而且你说，赵杰明说是彭勇给他推荐的我？”

“是啊。”江乐山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的...”

王冰粗暴的打断江乐山的话，“彭勇说是赵杰明推荐的我。”

江乐山脸色沉了下来。

王冰没有理会，“你看，有意思吧？赵杰明说是彭勇介绍的，而彭勇说是赵杰明介绍的，他俩肯定有人撒谎了，那么，是谁呢？”

江乐山没有回答，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14，赵杰明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么？”

“报告，没有。”

“收到，继续监视。”

江乐山挂断电话，按下了另一个号码。

对讲机的声音在他拇指接触到通话键之前响起。

“守夜人全体小队请注意，刚才接到警署求救电话，警署出现不明生命体，疑似为妖怪实体，轻火力仅能对目标造成有限程度的压制，请除庚申小队外其余所有守夜人小队马前往支援。庚申小队，请按照3个弹药基数准备装备。附近市民已在疏散中，卫星监控实时图像预计半分钟后同步。请注意，各小队尽量以远程火力压制为主，本次行动以拖延目标行动、保护群众生命安全为第一优先级，请各小队保存实力，雄狼武装直升机预计两小时后到达现场。重复，各小队以拖延目标行动、保护群众生命安全为第一优先级。”

“九尾猫小队收到。”

“子午小队收到。”

“红手套小队收到。”

“庚申收到。”

“子午小队，警署附近集合。”江乐山放下对讲机，喃喃自语，“这次乐子大了。”

王冰把手机屏幕递了过去，“怎么个说法？”

“什么怎么个说法，我等会直接把你送地下安全室入口，然后...”江乐山看了看王冰递过来的手机，扬了扬眉毛，“你确定？刚才说的是保护群众生命安全而不是生命财产安全啊？而且你只是个神父，这次不是鬼怪类事件。”

“别哔哔，一万，赶紧的。”王冰没正面回答。

江乐山看了看王冰，然后扫了下王冰屏幕的收款码。

“微宝到账，十万元。”

江乐山收起手机，严肃的面容嘴角略微扬，那是名为欣赏又或者是感激的表情。他伸出手，“认识一下，水城市守夜人总负责人，子午小队队长，江乐山。”

王冰握住了江乐山的手，“青叶灵异事务侦探所，王冰。所以刚才那俩到底有啥区别？”

王冰确实没明白这俩有啥区别，所以他直接开口问了。

“区别就是，前者以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为第一要务，后者要求在保证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同时保证财产安全。换言之，前者意味着，这次事件不需要考虑财产损失了，或者守夜人认为我们没办法保护财产了。粗暴点来说，你可以理解为自由开火，不需要考虑建筑的损坏。”

“队长，卫星图像同步完成，是否显示？”余嫣按了按耳机，开口问道。

“显示吧。”

车子内，屏幕缓缓落下，随后，卫星图像传来。

王冰挑了挑眉毛，这确实没法保证财产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