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感觉到自己的身躯逐渐变得无力。

凡双的针看起来起作用了。

他慢慢从地站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扶住墙壁。

手掌处传来墙壁地反作用力让他格外安心。

他缓缓加力，手掌纹丝不动，并没有如先前一般，没入墙壁当中。

王冰点了点头，“走吧，先把我们送回去吧，后续我就不管了。”

“后续不需要你管了。”江乐山点了点头，跟着王冰走出了超市。

王冰深吸一口气，然后像是肉类腐烂一般的腥臭气味传入鼻子中，他一个措手不及，扶住墙壁低下头吐出了一些酸水，“这是...什么味道。”

江乐山捂住口鼻，“奇怪，刚才还没有这个味道来着。”

他转了转头，远处的废墟，一具已经肿胀的肉块格外显眼，腐肉就是从他身传出来的。

王冰也发现了那个东西，毕竟那块肉在废墟之是如此的醒目。

“有点像是...彭勇。”凡双沉闷的声音从指间传出，“手腕那个奇怪的纹身跟我当时在事务所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王冰被熏得胆汁翻，“赶紧走赶紧走。我受不了了。”

说罢，他拉开车门第一个钻进了车子。

在场唯一没受到影响的大概只有兰佳了。

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车子逃离了这片恶臭的废墟。

感觉车子开出足够远以后，王冰终于松开了捂住脸部的手，他想打开窗，却发现并没有升降器，只有射击孔。

好在按照他辈子为数不多的军事知识，他知道这种运兵车应该是能从面钻出去来着。

他抬起头，把手就在他的头。他解开安全带，拉住把手，打开天窗，把身子探出窗外。

没有汽车尾气味道的空气涌入了他的肺部。

他看着因为积极疏散而空旷的城市，闭眼睛，伸开双手，感受着城市中少有的清新。

他仰起头，深呼吸，然后张开眼睛，蓝色的天空之中，有一道巨大的、漆黑的、水桶状的身影在云层间翻滚游动，诡异的红色花纹遍布身躯。它身边的云层随着它的游动荡漾开来。

它游向远方，慢慢消失不见。

王冰把感慨憋回了肚子里。

除此之外，他还因为受到惊吓导致下盘不稳，随后，沉闷的撞击声在车内响起。

简而言之，他摔倒在了车里。

江乐山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无情的嘲笑，“让你不系安全带。该。”

王冰罕见的没有吐槽回去，他坐回座位，系安全带，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空。

清风吹动着白色的云朵，蓝色的天空遥不可及。

王冰不确定自己刚才遇到的是不是错觉，他索性闭眼睛，不再去想。

......

车子停了下来，王冰睁开双眼，他解开安全带，走下车门。

江乐山跟着走了下来。

“不用送了，回去吧。”王冰背十字架，背对着江乐山挥了挥手。

“没想送你，加个微宝，方便联系。”江乐山拿出手机看着王冰，“别自作多情，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王冰拿着钥匙的手僵在半空，随后万分不情愿的拿出手机递给江乐山。

“对了，以后可能会经常来麻烦你。”江乐山扫了下手机的好友码，把手机递给王冰，开口说道。

“没事。记得给钱就行。”王冰收起手机，“反正你们守夜人也给报销。”

“如果我以私人身份的话会有优惠么？”江乐山迟疑了一会，最终说出了这句话。

“？你钱多了是吧？”王冰停顿一下，随后手动作继续，他打开锁，掀起卷帘门。

“你知道的，我是个守夜人。”江乐山语气逐渐坚定，声音却越来越小。

“是，还是水城总负责人呢。然后呢？”王冰看着凑来的江乐山，嫌弃的往后退了退，“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么？你凑来干什么？”

“有些事情，我无法做。你可以。”江乐山看着后退的王冰，轻声说道。

“你们守夜人不是以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为己任么？我好不容易对守夜人有了点好感你别把这点好感给磨没了啊？”王冰皱了皱眉头。

“首先，我只能代表水城的守夜人，我也只能确保水城的守夜人。”江乐山停顿一下，“其次，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哪怕献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着重在人民群众这四个字重读。

王冰停下了推门的手，扭头看向江乐山，目不转睛。

江乐山同样不甘示弱的回瞪着。

“我知道了。”王冰推开门，左脚踏入房内，身影停止了一下，“以及，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