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参造化盘
走路带风+300
……
都说主角的出场一定要有逼格,要有BGM,要在无数人注视的眼光中,以一种极为潇洒的状态,徐徐前行,不紧不慢。
徐参为了给张家一个好印象,以求在未来求取复活小娘子有所话语权,特地为登场加了些点,丰富一些登场的细节。
魔鬼就在细节嘛。
‘走路带风’的属性确实很牛逼,行走间,衣襟衣摆飘扬,发梢无风自动,腰间的系带纷飞。
风儿呼啸,在徐参的身旁隐隐约约的响彻着,那声音如龙鸣,如虎啸,如凤啼。
潇洒,极度的潇洒。帅气,极度的帅气。
骚!
骚爆了!
以上均为徐参加点前的幻想。
现实情况是:他走在路上,无形的风激荡起他的衣袍,鼓起来像个圆球。大风刮得头发凌乱,不时还糊了自己一脸。更甚者,脚下的沙土飞扬,无数的血液泥浆纷飞。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佩奇。
世人曰:衪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泥坑。
甚至怪风还将他身上的血液甩飞,他一路走过来,鲜血飞溅,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他本来应该是以一个潇洒书生的英雄模样登场,力挽狂澜,救桃花城于水火之中的。
可如今,不仅妖怪们忌惮他,城墙上张家的修仙者更是倾巢而出,拔剑戒备。
搞毛!
贼特么的尴尬。
关键是这个特效不要钱似的一直持续着。关都关不掉。
“我是来帮……”话还没说完,大风灌了他一嘴。呛得他低头咳得不停。
眼见这行走来的血衣书生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声,更是弯腰发出诡异的笑声。城墙上那个看起来随时要挂掉的长老绝望的转头看向族长,“我那憨痴孙儿就拜托族长了。”
说完,他毅然决然的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瓷瓶子,从里面倒出一枚泛着金属色泽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就扔进嘴里。
只是瞬间,无数的灵气从他身体弥漫而出,他干瘪的身躯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原本白苍苍的头发更是变得乌黑柔密。他眼中满是看清生死的淡然和洒脱,“为宗族而死,虽死无憾。”
说完,他一跃而上,御剑凌空,身周剑意贯通天地。
而妖军这边,那顶绿萝轿终于动了,只见轿子驮着绿袍河神来到近前,袍子的兜帽放了下来,露出一个金灿灿的大鸡头。
那鸡妖一手托着浮尘,一手从虚空中扯出一条锁链来。
三方势力互为犄角,战斗一触即发。
徐参一脸懵逼。
这一切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咋办?在线等,很急!
……
却说此时城内。
城东羊肉馆。
白剑锋拉着一辆马车来到门口,他皱眉看着大门洞开这家小饭馆。
饭馆内,发出了沉闷咚咚咚的声响。
他回身撩开车厢布帘,看了眼躺在里面生死不知的吕碧冒,摇了摇头,提起长剑,跳下了马车。
衣摆飘荡,瞬间人已经来到大门口。
循着声响往内走去,只见饭馆后院处架着一个巨大的铁炉。肌肉结实的木槐光着膀子,挥舞着巨大的铁锤一下一下的击打着砧子上通红的铁块。
院子里,苗喳喳捂着耳朵呆在一旁,她看到白剑锋眼前一亮,“你快劝劝我哥哥,他出了一趟门,不知怎的就魔怔了一般,说要给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现在连说话都没反应了。”
白剑锋痴痴的看着木槐的每一个挥舞大锤的动作,“剑势。”
“他在锤炼自己的剑势,既是打造兵器,也是捶打自己的剑心。”说着说着,他看得都沉迷了进去。
无形的剑势从木槐身上传出,带着某种道韵,一遍一遍的改变着铁钳夹住的铁块。
这种手法,看得他都呆了。
他爱剑,但他不懂得造出一把剑,他也不曾知道,原来剑,也可以是自己剑势剑心的一部分。
“白剑锋。白剑锋?白剑锋!”苗喳喳叫了几声,发现这人也跟自己哥哥一样不理人,不禁愕然。
她正要上前去,却被一种无形的阻力挡住,近身不得。
苗喳喳无语的看了庭院中的两人,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她突然发现院子里那口古井在咕噜咕噜的发出声响。
她一把抓住剑柄‘铮’的一声抽了出来,小心戒备的走上前去。此时乃多事之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走到井口旁,俯身看去,只见多年毫无波澜的井水正翻涌沸腾。
就在这时,一双泛着绿光的眸子出现在井水里,就好像眼眸的主人本来就呆在这里,只是现在睁开了眼而已。
哗啦~
井水激荡,一条鱼激跃而起。
说是鱼也不是很准确,鱼身长五尺,身上长着手脚,手脚均是鱼鳞覆盖,看起来颇为诡异。
“呀!”
苗喳喳吓到归吓到,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剑尖循着某种神异的轨迹刺去。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每日夜里都孜孜不倦练习的剑法,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练习得那么刻苦。但如果某一天懈怠或者有事耽搁了,她总是会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就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冥冥之中告诉她,一定不要再弱小下去了。
剑身刺穿了鱼身,剑意凌厉,瞬间就断了鱼人的心脉。
鱼人身体瞬间绷直,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剑身抽出,鱼人掉落,鱼血染红了古井。
哗啦~
哗啦哗啦~~
井水沸腾得更加的激烈了。
只听里面窸窸窣窣的,好像有无数的手在抠挖着。
苗喳喳剑身回防,慢慢的后退,眼神牢牢的盯着井口。“哥哥,白剑锋,醒醒!”
两人依然毫无动静。
一只长满鳞片的手抓住井口,紧接着一条鱼人跳了出来。
苗喳喳面色一冷,持剑就要上前,又一只鱼人跳了出来。
又一只鱼人跳了出来。
又一只鱼人跳了出来。
……
我家古井连通妖界!
苗喳喳想起往日自家吃食都是从这口井里打水,看着这些鱼人身上泛着绿光的黏液,不由得一阵反胃。
鱼人有大有小,草鱼人、鲫鱼人、鲤鱼人、鲈鱼人、鲶鱼人,鲢鱼人……
其中要属黑鱼人最为巨大。
几乎有一个半人高,腰围粗大得差点卡在井口。
这么一个大块头,浑身黑黑的鱼鳞,黏液滴落,恶行恶相,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黑鱼人鱼嘴一张,状若狂笑,顺手抓起身旁的一只长得跟刀片似的不知名鱼人扔了过来。
‘刀片’鱼在空中飞过,手脚都在慌乱的晃悠着。
苗喳喳看着恶心连忙侧身闪过,没想到‘刀片’鱼撞上了身后的白剑锋的剑域。
只是瞬间,连声惨叫都没有,生生的掉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生鱼片。
“哞~”黑鱼人大吼了一声,声音就好似牛叫声一样。
鱼人们纷纷涌了上来。
黑鱼人更是抓起身旁经过的一只鱼人当武器,一个纵越,手中鱼身劈了下来。
苗喳喳“啊”的叫了一声,慌忙转头就跑。
黑鱼人强劲有力大腿在地上一蹬,调转方向又是劈了过来。
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砍,沿途的东西都遭了秧。炸裂的门框墙壁,破碎的实木桌子,倾斜歪倒断裂的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绑在门口马栓上的马车,屋上的瓦片,地上的地砖……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苗喳喳捂着肩膀,脸上满是冷汗,左肩处正火辣辣的疼。
腰腹上刚刚也撞到一次,如今腿脚都有些无力了。她被气机锁定得甚至连剑都没机会拔出来。
她喘着气,绝望了看了眼远处院子里的呆呆站立的两人,“你们快醒醒啊~”
黑鱼人咧开嘴,作出狂笑的表情,脚上没停的一点点靠近。
就在这时,只见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看似极慢又极快,抽出苗喳喳手里剑鞘中的长剑,一个挥舞将鱼人砍成两节,那挥舞的剑芒隐约穿越空间的限制,无数的鱼人身上都出现了一道倾斜的血痕。
那只轻拿着长剑的手很是写意的挥舞了这么个一圈,又铮的一声重新插入剑鞘中。
甚至不足一眨眼的功夫。
苗喳喳瞪大了双眼看着四周再无半个活着鱼人的现场,樱桃小嘴惊讶得张大,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位男人。
是他,那个往前三天两头来求爱的大肉饼店铺的伙计。
“师姐,你没事吧。”吕碧冒笑得很是温和。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