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仙城不像其他城池一般人来人往的，也没有那种熙熙攘攘的沿街叫卖声，这里的摊子可以用冷冷清清来形容了，摊主也似乎不会发愁货物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就戴着张面具隐藏在披风里，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卫流年打消了想要直播的念头，就比如说她现在的街上，明明是有道友的，但万一在留影石屏幕上不见人影咋办，那都可以列为直播事故了都。

咦，乐器？

叶师兄走的是音攻的路子，虽然一拜师他师尊便送了遮面琵琶，但好物不嫌多嘛，既然看到了那就可以当做礼物买回去。

只不过，怎么都只有一种颜色？看来这个摊主有强迫症，或者说审美比较统一？

卫流年在心里嘀咕了一下，便拿起一支笛子仔细观察起来，好吧她也不会乐理也试不出个所以然来，瞅着还行，“道友，这个怎么卖啊？”

“十块极品灵石。”摊主见有人来，也没有过分招呼，且语气偏冷。

还好，不过，叶师兄比较爱美，这个颜色是不是太寡淡了点？

“那道友还有别的颜色嘛？”

“没有。”语气一点起伏都无，平平淡淡。

卫流年有点语塞，碰上个话少的摊主，她还真不知怎么接话，这样摆摊有意思吗，哪像她摆摊，恨不得能忽悠别人全部卖下她摊子上的东西呢！

“那这个笛子有什么作用吗？因为我这是想买来送人的，所以想了解一下。”卫流年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她今天就不信了，撬不开这摊主的嘴！

“招魂。”

“招魂啊，还挺特别哈，等等，招什么？招……招魂？”卫流年声音不自觉变尖，倒引来了附近道友的好奇凝视，卫流年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摊主略一点头，要不是她一直盯着，只怕错过了那个几乎等于没点的头。

“招魂？招什么魂，鬼魂吗？”是她想的那个招魂吗？

“对。”

“这……这是什么做的，还有这种功效？”一个笛子竟然能招魂，真不愧是灵仙城出品。

“骨头。”

“骨骨……骨头？”卫流年的微笑凝固在脸上，“人人……人的还是兽的？”

“你手上那个的人的，所以招人魂，还有兽骨做的，专门招兽魂。”摊主这次倒是仔细解释了下。

“你们分工……还挺细嗷。”卫流年吓得想直接扔出去，但又生生止住了动作，屏住呼吸，慢慢地、小心地放回到摊子上，真是对不住，打扰了。

这摊子上都一个颜色，不会都是骨头做的吧！？

“这些都是骨头做的乐器吗？”

“你要是怕，买这个。”摊主指着一个埙，“这是五阶兽骨做的，有安魂之效，碰上妖兽时，用它做音攻，可以影响它们的神魂，拖慢动作。”

这个好像还靠谱点，打扰了这么久，卫流年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买，但是吧其它的她真的不敢买下来随身带着，试问谁敢带着人的骨头招摇过市啊，她还怕半夜被正主找上门来呢！

问了价格，卫流年付了灵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起身溜了。

摊主却笑了，从披风下拿出一张白纸，迅速折了个小人出来，吹了口气，下巴一提，吩咐道，“跟上去吧。”

小纸人看了看主人，又嗅了嗅卫流年留下来的气息，摆动着身子跟了上去。

卫流年继续逛着，虽然那个摊子有点特殊，但总不至于所有的摊子都那么特殊吧？虽然放眼望去，摊子上摆着的物品都一个颜色……

不！欸，有红的！终于看到了一点别的颜色！

卫流年迅速围上去，扫了一圈，见卖的都是口脂，略放下心来，这个总不可能是那啥做的了吧。

“道友，请问这是什么做的？”吸取教训，卫流年决定要先问清楚。

“花呀。”摊主打开了一盒口脂，递给卫流年，似乎是想让客人试一试。

得知是花，卫流年松了一口气，这个应该与灵仙城的特质无关了吧？

“这颜色好特别啊，我在外面都没有见过这种颜色。”卫流年拿了好几盒，她自己备两盒，周师姐两盒，再来两盒备着看看谁要好了。

“那当然，这可是我们灵仙城特有的色号。”

“特有？”不知为何，卫流年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摊主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她想听到的。

“这加入了彼岸花的花汁，特调而成，别的城可没有我们这么正的色号，而且不挑肤色，谁用谁显白！”摊主语气自豪，一副你捡了大便宜的样子。

彼岸花？卫流年回想了下她看过的资料，彼岸花生长的地方……

卫流年默默把口脂放回去，又打扰了。

要放在往常，有人这么浪费时间，摊主早就不客气了，可摊主看了眼跟在这位女修身后的小纸人，不敢造次，只得作罢。

僵着身子逛了一圈，卫流年决定打道回客栈，还是赶紧和师尊离开吧……

欸？有卖剪纸的？

这个应该正常了吧，剪纸她也会！

小时候，还在卫家村时，村里的老奶奶最喜欢教她们这些小女孩剪纸了。突然看到有卖剪纸的，卫流年情不自禁走过去，拿了一张小老虎，小动物倒是多种多样的。

“道友随意看看，我们这里的剪纸还是很可爱的。”

卫流年点点头，确实可爱，剪出来的小动物都惟妙惟肖的，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卫流年看看这个小狐狸，又看看那头小青牛，不知该选哪一个，索性都挑了，准备买下，又见一旁放有小纸人，既然买了小动物的，小人物的也买上一些吧。

“道友既然已有小纸人，何必还要再挑选别的？”摊主好心地指了指卫流年身后，提醒道。

什么？

卫流年顺着摊主指的方向回头看，就见她身后真的跟着一个小纸人！

见她回头，小纸人还招招手，似乎在和她打招呼！

这这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不是，这个小纸人是跟着她的？为什么会跟着她？不对，小纸人为什么能跟着她？

卫流年吞了吞口水，丢下一包灵石，提着一口气快速施展步法往客栈的方向溜了！

回到房内，卫流年关门前还特意回头看了看，呼，还好没跟上来。

刚一坐下，就见小纸人坐着窗台上正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