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本来是正的，后来就走偏了……”卫流年将后背紧紧贴着剑身，弱弱地说道。

“走偏了……走偏了……”长林垂下头喃喃道，神情黯然，“为什么会走偏呢？”

仿佛接受了这个说法可以让他更好受一样，长林又突然抬起头来，一个劲儿地盯着卫流年看。

“我为什么会走偏？”长林再次反问了一句，“明明我资质这么好，于剑法上也特别有天赋，一路上顺风顺水，为何会走偏？”

说到后面，语气都带上了一点嘲讽，他也是魔障了，居然会相信这么一个小辈的胡乱猜测，这个小辈现在还被他吓得腿颤手抖，跟个软脚虾一样靠在剑身上，嗤，太玄宗老是标榜自己是东离大陆第一修真门派，太玄宗弟子也永远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可为什么这么个弱鸡都能站在他面前，还活得好好的，走她自己的大道，而他却死在了化神雷劫之中？

卫·弱鸡·流年见这位前辈投过来一个鄙夷的眼神，浑身一震，立正稍息站直了身体。

“敢问前辈，为何要杀了自己的同门，为什么要杀了剑心门上上下下？”

反正逃是逃不了，打也打不过，卫流年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问了回去。

“因为我要证道。”长林笃定地说。

“证道就是要杀害同门吗，倘若这样那东离大陆早就没有门派了，再说了，什么叫同门，那就是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结果都被你杀了，一不顾同门之谊，二不顾道侣之情，三不顾师尊之恩，你当然会遭天谴啦，即便没有死在雷劫之中，过后肯定也会走火入魔！”卫流年一股脑地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去，当然也成功看到前辈越来越黑的脸色。

“我走的本来就是杀戮之道，杀了他们有什么不可以？”长林瞥了一眼席地而坐的卫流年，脸更黑了，这个小辈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卫流年挨着巨大的剑坐了下来，话说靠在着剑身上还挺凉快，“谁说杀戮之道就一定要杀人了？”

“不杀人怎么会有所进益？我为了能得成自己的大道，为了能长生不老，这么努力地杀人，可偏偏求不得！不得大道！不得长生！”

天道是如此的不公！长林愤愤地想。

卫流年:“……”

她们中间差了百万年，真的沟通不动啊！

“剑，可以指向敌人，也可以用来切磋，但绝对不是用来指向自己的同门。证道的方式有这么多，你选择了错误的一种，自然会遭到报应。而且杀戮之道，也理解错了，杀戮杀的并不是自己人，而是为自己人拿起剑，去保护他们。”

“杀的不是自己人，那要杀谁？”长林眼里此刻再也没有偏激，反而又重新换上了迷茫。

卫流年叹息，心真累，她严重怀疑这位前辈脑子不太正常，话说这样的人是怎么修炼到元婴期的，真是白瞎了那个资质。

“既然要保护自己人，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那自然要把剑对准敌人啦，前辈难道就没有想要守护的人吗？”

卫流年狐疑地看了一眼，想到这位前辈把同门都杀尽了，可能真的没有想要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