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缈如烟脸色一白就看到李格被风木萧扔了出去。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自己来”冷初红眼神冰冷丝毫不理会旁人的指指点点。
“都死了吗?”李格爬起来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李格是将军,刚才不动手是因为人未到齐,如今他手下的将士都到了,冷初红她们自然寡不敌众。
“不要脸的玩意儿。”李格看着冷初红眼睛眯成一条缝:“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在我面前充什么贵夫人。”
“我相公眼睛大的很,就是不能生气一生气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缝。
我相公不爱吃苦瓜,却爱吃肉,不过不喜欢菜里放糖。”
张婶儿说这话的时候骄傲而幸福:“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张婶儿……
冷初红喃喃自语:“他辜负了你,你用一辈子运气换来的男人辜负了你。”
“相公。”缈如烟看到冷初红突然发红的眸子有些不忍:“她也是认错人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放虎归山是用兵大忌。”李格眼神狠厉:“是他娘子先对我动的手,我今天就算杀了这个女人他也说不了我什么。”
“相公,她也只是为了朋友才会一时糊涂,这样的人只是鲁莽却没错。”缈如烟急道。
“夫人别再说了,她今天非死不可。”李格大手一挥就有人拦住了缈如烟。
“小娘皮。”李格一手捏住冷初红的下巴:“看好了,爷如今是将军,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乡下人。”
说完话,一挥手几个士兵立马举起刀,竟然要在大街上杀了冷初红几个人。
“李将军好大的威风啊。”风柳斜不急不慢的从马车上走下来:“只是不知道内人犯了何事。”
看到风柳斜抓着冷初红的侍卫突然松了手。
冷初红瞥了一眼风柳斜十分不屑:又来一个陈世美。
如果真的爱又怎么会把原主一个人放在哪里五年不管不问。
对上冷初红某一的风柳斜陡然停了一下,心口一阵钝痛。
听到自己娘子和其他人打起来了,他吓得魂都没了,一路紧赶慢赶生怕她和上次一样吃了亏。
哪成想迎接他的居然是不屑、嘲讽和漠然。
李少觉得眼前的一幕有趣极了,他居然可以在风柳斜脸上看到痛。
而且冷初红眼神告诉他她好像也不喜欢风柳斜了。
不喜欢风柳斜了,是不是证明他就有机会了。
要知道这个风柳斜
可是一夜屠城连斩三千人却能面不改色的主儿。
今儿,为了一个女人脸上居然有了惊慌。
如果,他能让冷初红重新爱上他,风柳斜一定会痛苦吧。
李少笑的更欢了,摇着扇子就出了门。
看够了热闹,总得收拾残局,他总不能真让人在他家门口杀人不是。
“我说今儿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李哥来了。”
两个人,一个晃着扇子玩世不恭,眼神却像冰冷的毒蛇。
一个一身青衫俊朗清秀瞧着若不经风,却更让人害怕。
风柳斜在朝堂上的手段,他不是没有见识过。
看着眼前像他走来的两人,李格握紧了手里的刀,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这两个人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和,今天怎么会为了同一个人出头。
而且,李格想了很久他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冷初红。
风柳斜走到冷初红身边想检查她的伤口,手刚伸出就被冷初红躲开了。
风柳斜得手在空中愣了一瞬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是说过了,要打架找我帮你打。
自己打受伤了算怎么回事,刚养好这脸上又青了一块,就会惹我心疼。”
最后一句话听在冷初红耳里颇有些亲密暧昧的感觉。
“你打架不受伤吗?”冷初红开口。
“你受伤我心疼。”
听到这话冷初红觉得可笑,如果真的心疼又怎么会让原主受那么多委屈。
“当街殴打朝廷官眷,依律当如何?”风柳斜瞧着李格开口。
李格握着刀得手微微发抖,他突然有些后悔。
为什么要光明正大的动手,悄悄地找几个人把这个女人和那个乡下人一起杀了不就好了吗?
何必闹成这个样子,下不来台。
他求救的看着李少,希望能帮他出头,可李少却只是在看手里的扇子,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
缈如烟看出来自家相公的犹豫不决:“不过是几个人闲着无聊比划刀剑,倒是让大人误会了。”
缈如烟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相公你说是不是。”
“我家相公是个粗人,对令夫人多有不敬,我在这里带他赔罪了。”
缈如烟弯腰行礼,脸上始终带着笑:“只是姑娘,光天化日托人衣物着实不雅,不如我们进去说?”
冷初红瞧着缈如烟,又看了一眼李格: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子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
好。
“那咱们今天就借逍遥王府一用?”缈如烟回头看着李少十分俏皮。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便是李格在不愿意他也要把上衣脱下来。
李格的背上有好几处刀伤,其中一道伤口更是从脖子贯穿了整个后背,肩膀上却只有一处箭伤。
冷初红难以置信:“你这个箭伤原来不是咬痕吗?”
“那处伤口是我亲自板扎的。”缈如烟脸色微红颇有些窘态:“我年轻时总是调皮,女扮男装去了战场,那道伤是他当年为了救我留下的。”
也是因为那次救命之恩,她才会对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士兵芳心暗许。
怎么会不是?明明难多的小习惯和张婶儿说的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呢。
“月漓呢?月霞也行。”冷初红抓着风柳斜摇头:“他们说见过画里的人,你让他们来认是不是。”
“夫人。”缈如烟开口:“我之所以愿意让你看相公的肩头并不是因为害怕。
风大人虽然厉害,可我家手握兵权有能力自保。”
话说到后面缈如烟也红了眼:“我愿意陪你一起闹是因为我从心里钦佩那个女子。
能让这样的女子苦等十年的应当不是你说的负心人。
妾身没读过书,却也在想那个人如果活着而不去找张婶儿一定有说不出的理由吧。”
冷初红沉默不语:她知道一定是李格,一定是眼前的人,可张婶儿死了,她在不知道那个人的消息。
“如果需要帮助,妾身愿意帮忙。”缈如烟掏出一块玉佩:“而且,妾身也很想见一见张婶儿,听她说说话。”
“不必了。”冷初红弯腰行礼道歉:“是我今日鲁莽了,还请夫人见谅。”
“为朋友豁出命做的事情即便不对,也不能怪罪。”
“张婶儿死了。”冷初红喃喃自语,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找月霞和月漓问清楚,她们说得人是谁。
“啊?”冷初红的话让缈如烟震惊,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用悲痛的口气问:“怎么去的?”
怎么去的?
她要怎么说,说张婶儿是为了救她才去的吗?
缈如烟看到冷初红微微发抖的身体伸手握住。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冷初红无所适从,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她此刻的感觉。
缈如烟怎么能那么温柔,永远带着笑让人对她发不出半点脾气。
“逝者已矣,我们能做的就是帮她们完成遗愿。”缈如烟瞧着冷初红:“关于张婶儿相公失踪的事情妾身愿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