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少女。”系统叫住正要去修行的洛宓。

“怎么了？”洛宓疑惑问道。

“我记得，你之前，似乎还怀疑过这几位长老之中有其他势力的人，怎么现在对他们如此大方，不担心什么吗？”系统有些好奇，其实也大概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想拿出来校考一番，看看少女到底是不是那么想的。

“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有什么证据。再说了，即便之前有人被其他势力收买，我现在拿出了一份让他们有机会突破先天的圣者武道感悟，这是其他势力能拿出的筹码吗？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只要他们还相信我背后真的有圣者作为靠山，就不会明目张胆地做出背叛之事，毕竟，我能给他们的，别人，给不了。”洛宓缓缓回答道，显然也是经过考量，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

“你看得倒是清楚。”系统道，带着些许赞赏。

“还需谢你，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些苦境的故事，确实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洛宓谢道。

系统不再言语，这些天的相处，它是亲眼见证了少女的变化，不管是实力上还是心计上，都远非过去所能比，大概这就是成长吧。

……

几位高层的长老都闭关修行了，没有放出什么风声，这种至关重要的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好在，最近除了在防备流云殿上，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即便几位长老暂时无法现身处理事务，翩鸿阁依旧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一个势力的凝聚力，不只要看顺境时的团结，还要看在逆境中是否能同心协力、共克时艰。眼下的翩鸿阁，正是危急存亡之秋，虽有宵小，人心却并没有散成一盘沙，底蕴也足够，有成为真正的江湖顶尖势力的潜力，只待阁内再晋升几位先天武者，必能一飞冲天。

过去的翩鸿阁，在洛千川的领导下，一直与世无争，常结善缘，在洛水之地有着很好的名声。可现在呢？洛千川一失踪，各种阴谋奸宄接二连三地跳了出来，其中不乏有翩鸿阁扶持过的势力，说声白眼狼也不为过。而在众人得知翩鸿阁的少阁主洛宓有一位圣者的师尊时，蠢蠢欲动的各势力才暂时收起了爪牙，不敢再动手，生怕惹怒圣者，招来祸端。

经过这次危机，翩鸿阁众人包括洛宓，也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武林，没有足够的力量，只会寸步难行，难以立足。

因而最近的翩鸿阁，众多武者也开始勤奋的修行起来，不再如过去那样吟诗诵词，舞文弄墨。

修炼是一件很无聊、很枯燥的事情，但有了一个目标和信念，人们甘愿忍受这一场寂寞。

即便是洛宓的侍女小蝶，也开始舞起了刀剑，只可惜她天赋有限，连洛水剑法都无法熟练地使用，洛宓也就没有传她一些武学。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连现在的翩鸿阁都因这八个字受劫，何况她一个武力低微的小丫头？

……

闭关之地，洛宓盘腿坐下，将轻雪横放在膝前，道：“静静，再给我一份武道感悟，我也要修行。”

系统很干脆地拒绝，道：“不行。”

“为何？”洛宓纳闷了。

“禁止白嫖。”

“你先前不是刚给我一份吗？”虽然第一次听这四个字，但洛宓也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系统解释道：“那是为了让你更安心的修行，然后行走江湖，扬名单锋。”

洛宓又道：“你现在再给我一份，那我不就能更快的突破超凡了吗？”

“你才后天八重，又不是被困在瓶颈，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修炼真气，以及把单锋练到更高的境界。”

“既然要把单锋练到更高的境界，那你把行者对单锋的感悟给我呗？这不是更有利我学单锋吗？不然等我踏出江湖，没能扬名单锋，反而被人打败了怎么办？”

系统反问道：“那不是该怪你学艺不精吗？”

“啊……额……”

这理由让洛宓竟无言以对，但她还是试着套路系统，道：“可现在有个让我学艺很精的机会，你却没有给我。”

系统想了想，道：“算了，虽然我知道你多半又是想套好处，但是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宿主呢？你打秋风的样子像极了某位三教顶峰……”

“嘻嘻，谢啦，静静，你真是个好人……好系统。”洛宓没有理会系统最后一句调侃的话，对系统表示感谢。

“我怎么觉得，最近你说的感谢的话，越来又不值钱了？”系统回忆这些天的对话，它觉得谢谢二字都快成了洛宓的口头禅了。

“怎么会，是你太棒啦，你可是……”反正不值钱，多少夸几句。

“停停停……算了，准备。”

“叮～”

“恭喜宿主获得【任平生的武道感悟】。”

庞大的信息流一下子窜入洛宓脑海，一位相当于入圣境强者的武道感悟何其高深，冲击的洛宓差点昏倒。

“报复……你这是报复……”洛宓捂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道。她觉得一定是系统的报复，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白嫖”太多了，被系统制裁了。

“怎么能这么说？我可真伤心，这又没外人，用不着书籍的形式，翻来翻去不麻烦吗？”系统狡辩道。

“你就……不能……慢慢给吗？非要……一次性……全给我？”洛宓还没有缓过神来，咬牙道。

“我也没全给你呀，我可是将超凡境一重以上的武道感悟全封印了啊，谁知道你这么弱？要是全给你，你现在恐怕都变成一个白痴了……”系统有些委（暗）屈（喜）。

“那为……”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感悟很深奥了呀？别看只是后天境界的感悟，但这份感悟可是来自于一位圣者？他的感悟和你的感悟能一样吗？”

“这……”

“有一位禅师说过：‘老僧三十年前来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体歇处，依前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你可明白其中深意？”

“似乎是三个境界。”洛宓脑袋有些疼，还是想了想，回道。

“不错，虽说这境界未必适用于你，但是你要知道，同一个人，在不同的阶段，对同样的事物，肯定会有不同的见解。山水如此，武道亦如此。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你去修炼一招剑法，天下第一的剑法。你把它练得很熟练，自以为完美无缺，对上和你境界差不多的敌人，自然能战无不胜。但是对上更强者呢？人家能够找到你招式的你不知道的破绽，从而轻松击败你。那么在武道的宗师级人物或者圣者眼中呢？说不定还会觉得你这个渣渣亵渎了这没厉害的招式，直接一巴掌拍死你。同样的，劈砍刺这些最基础的招式，在你手中使用和在圣者手中使用能一样吗？哪怕是使用同样的力量？”

“……”洛宓沉默，系统的话让她深思。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不需要在每个境界都打磨到最圆满吗？”

“为什么？也和这个境界有关？”洛宓何等聪明，一下子就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不错。现在将境界打磨圆满，不过是你自以为的圆满，真的就无缺了吗？等你到了更高的境界，蓦然回首，就会发现，或许早在哪一步时，就已经踏上了错误的路。”

“可是，不圆满的话，不会导致根基不稳吗？”

“怎么会？水到渠成破境，是顺其自然，合乎天道的，地基已经足够稳了，不必刻意去再加一层砖头。有时候太过强求，未必是好事。”

“受教了。”洛宓对着空气诚心一拜，不提那份珍贵的感悟，今天系统的话，也给了她很深的感触，解决了许多她以前不明白的地方，对她的修行有很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