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青冥。
王婉儿端坐在桌前,认真的看着黎青冥授课,黎青冥淡淡授课的样子风雅脱俗,蓝雨青冥点燃的龟甲香沁人心脾,与屋外的杏花相得益彰,称的黎青冥愈发风雅起来。王婉儿细细看着黎青冥,不放过一根头发丝儿,手指指节,还有手里握的狼毫笔。王婉儿心中窃想:黎叔轻笑的模样定是很温柔、很温暖吧!可是,黎青冥却从未对她真正的笑过。
王婉儿一想起这个就来气。她见过黎青冥真正笑的面容,但不是对着她,而是对那个讨厌的清幽儿。黎青冥的眼神似一潭湖水,只有在清幽儿在的时候才会泛起涟漪。她好讨厌清幽儿,为什么清幽儿要得到她想要的全部。她愿意忍,她愿意低头,为什么清幽儿还是不肯放过她,甚至连她亲手送的红玛瑙手链都可以随手送给一个命如草芥的下人!想到这件事,王婉儿就攥起拳头,暗暗下定决心:清幽儿,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你轻易得到!
“啪嗒,”一声声响拉回了王婉儿的思绪。王婉儿定睛一看,原来是黎青冥碰翻了他左手边的茶杯,小厮王晨正紧赶慢赶的收拾残局。
王婉儿早就听过黎叔的流言蜚语,一看到王晨与黎青冥那么近,心里不免觉得不舒服。这时安儿走了进来,在王婉儿耳边私语道:“小姐,探子来报,清幽儿和程颐、微云他们几个去帝都了。”王婉儿笑了笑,淡定从容的摆了摆手示意安儿退下。
黎青冥被弄撒的茶水搞得没有了授课的兴趣,再加上清幽儿也没有来,便收拾了书本,对王婉儿说道:“今日授课就到此为止吧,你回去好生练习。”正欲转身回去,王婉儿叫住了黎青冥,“黎叔,你且等等,幽儿姐姐叫我给你传话来,我刚刚忙于听黎叔授课给忘了,现在记起便告知与你。”
黎青冥一听到幽儿二字便顿下足来,“她说什么?”黎青冥问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语调里却有一分着急。王婉儿不紧不慢支支吾吾的说道:“她说,她说,”黎青冥继续淡淡道:“你但说无妨。”,王婉儿慢吞吞的说:“她说她要去和她的七师兄微云到帝都玩儿几天,近日就不来蓝雨青冥了,还望黎叔恕罪。”王婉儿一脸惭愧的表情看着黎青冥。
黎青冥看着王婉儿的表情,眉头稍蹙,但立马收了回去。“嗯,我知道了,你回吧!”王婉儿看到了黎青冥微蹙的眉头,以为黎青冥已经对清幽儿心生嫌隙,便喜上眉梢,答道:“诺。”便同安儿回去了。
黎青冥思忖道:“帝都?微云?”他缓缓迈步走到庭院杏花树下,去了帝都。院子里忽的起了一场大风,院内杏花被吹的四处飘飘荡荡,王晨赶快到园中查看,却不见了自家主子的身影。
帝都一家客栈。
清幽儿和陈颐两人正坐在桌子两头两两怒视着,中间的微云拉着陈颐的衣角呼呼大睡,鼾声此起彼伏。
清幽儿首先发难:“陈颐,你这个背信弃义,奸诈无耻的蛮横小人!说甚么要帮我向七师兄示好,背地里却做一些难以启齿的龌龊事!真是令人失望透顶!透透透透透顶!”
陈颐立马辩驳道:“清幽儿你别出口伤人,你说我和你在一起做过几件背信弃义的事儿,哪一件不是你犯错了我替你扛着!你还有脸说我!每次给微云递信物的时候还不让我说你的姓名,矫情什么,大老爷们儿的性格弄这些乌里八糟的东西,让别人不误会才怪!”陈颐怒视着清幽儿道:“我陈颐,虽说是个纨绔弟子,每日不思进取,但老子我行的直做的端,老子从来不去妓院娼馆,爱喝酒,但从不借酒发挥。”陈颐又看看微云,说道:“再说了,老子这么优秀,凭什么别人不能喜欢我。”
本来被陈颐说动的清幽儿一听这话“噌”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陈颐的耳朵,骂骂咧咧道:“说我是大老爷们儿姑奶奶忍了,说我矫情姑奶奶也忍了,你竟然恬不知耻的说微云师兄喜欢你,这我就要教训教训你了。”
转眼间,清幽儿幻化出了她的星瑶鞭,放开程颐的耳朵,大声喝道:“是兄弟就干一场,姑奶奶没在怕的,姑奶奶一直坦坦荡荡,爱情也绝不允许有任何瑕疵。你赢了,我就放弃微云师兄,我赢了,你就搬出颐皓轩,离微云师兄远一点。”陈颐气势不输清幽儿,答道:“好,老子这辈子都没干过什么坏事,也绝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任何污点。不过我得说清楚,打架归打架,别娘们唧唧的扯上我们俩的兄弟情义。”清幽儿答道:“好。”
陈颐随即拔出了他的流星弯月刀,二人相互扑去。星瑶鞭先是扯住了弯月刀,陈颐忽的一使劲,星瑶鞭立即散开,陈颐向清幽儿方向奔去,直击清幽儿面门,清幽儿向后闪躲,抽出星瑶鞭向程颐鞭打过去,来来回回,回回来来,两人较不出高下。客栈内的客人都躲到小二楼看着他们一较高下。
忽的,微云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看见似乎有人在打架,定睛一看,原来是六师兄和小师妹在打,立马拖着颤颤巍巍的身体去拉架。正当这时,清幽儿的星瑶鞭直抽程颐的面门,微云慌了,立马挡在陈颐的面前。清幽儿见势,立马收回星瑶鞭。
清幽儿看着陈颐面前的微云,她知道,这局,她输了,输的彻底,输的明白,自然心中无悔。
微云由于酒还未醒,迷迷糊糊看自己救下了六师兄,又倒头昏睡了过去。陈颐见微云要摔倒在地,立马将他扶了起来。“喂!小师妹,你七师兄这么个样子看来是会不了清瑶山了,要不我们明日等他酒醒后再回?”陈颐搀着微云,可怜唧唧的对清幽儿说,让清幽儿觉得自己像一个拆散他们的恶女。她皱皱眉头,手扶额,索性闭上眼睛,“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陈颐立马叫了小二过来,定了三间客房。
到了晚上,清幽儿在自己房间的窗户边看着月亮。今夜的月亮格外明郎,柔柔的月光轻撒下来映的万物都格外温柔。可清幽儿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物件儿,心底萦绕的还有一股幽幽的哀伤。
正在思绪当头,突然,清幽儿的房门嘎达一响,地面上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清幽儿立马扭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