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郭策已看完手下递来的十余‘敌国奸细’的认罪书,速程了皇后。
皇后打开一看……
里面详尽地写明了:奸细的国家,来居安的年份,现居何处,家中几口人,平时以何为生。
“我等来居安十载有余,平时只做些情报传送之事,从未主动伤害无辜。”
“此番与李家姐妹联手,是因郭策获悉了我们的一切,穷追之下更是对城门严格把控,导致我等无从生计。只得答应李家姐妹之要求,我等设计陷害秦四姑娘清白,李家姐妹付黄金百两并送我等出城。”
“有关陷害具体事宜……”
宫女继续念着:“往秦四姑娘唇脂下北疆无色动情散,及笄礼服下合欢香,软骨散,獒用蒙汗药,待及笄三次礼成,传信诱骗楚非莫入秦四姑娘小院,与秦溪一起,双双打晕送至闺房,李家姑娘领人……捉奸!”
皇后愤然站起,厉声道:“混账!我居安怎会出了李家这两个通敌卖国丧心病狂的毒女!谁是李家女?!”
郭策的手下从众女间拧出李大李二。
李二早已被宫女的口述和皇后的骂词吓破心神,匍匐在地,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李大连连磕头,哭喊:“冤枉啊皇后娘娘。家父也曾戎马一生,时常告诫臣女与兄弟姊妹们生当爱护家国,死亦应做南朝魂。臣女姐妹二人绝无通敌,更不曾见过这些个什么奸细,望娘娘明察!至于秦四姑娘一事,臣女请求容禀!望娘娘容禀!望娘娘容禀!”
皇后的眼光在李大和李二之间瞟了瞟,轻轻抬手:“罢,念在你父亲对南朝有功,给你一次机会为自己辩驳的机会。”
“谢皇后娘娘。”
李大抬头时头破血流,满脸泪水讲述:“禀娘娘,薛公子与秦四姑娘的婚约乃圣上所赐,这事本是一桩美谈。奈何秦家突遭变故,秦将军与夫人被害,秦四姑娘也在那场变故中伤了眼,大概秦四姑娘无法接受这一切,性子倏然变得孤僻,从不与人亲近,就连秦家几个哥哥姐姐去了,也放任她养的熬将其通通赶出。”
“这六年来,薛公子不是没想过去看望秦四姑娘,但秦四姑娘拒而不见,次数多了,薛公子绝了心,方与家妹私相授受,这事确是薛公子与家妹不对。”
“人之情起不受控,家妹虽觉对不住秦四姑娘,可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家妹并未要求薛公子退婚,甘心为妾。臣女此次携家妹前来,正是家妹想要多多了解秦四姑娘的习性,以便日后进了薛府好生伺候。”
“皇后娘娘,臣女说得句句属于实!郭尚书此人行事毒辣,他的证据切不可信!居安谁人不知郭尚书曾是秦将军手下最得意的将领?与秦将军感情颇深!三日前郭尚书送了个女高手保护秦四姑娘,这事众所周知!此番郭尚书怕也是为了秦四姑娘将来能顺利嫁入薛府而刻意冤枉臣女!臣女与家妹着实冤枉!望皇后娘娘替臣女做主啊!”
李大开始砰砰磕头,大有不停的趋势。
秦溪悄声对上官惠说:“我这名声,可得靠惠郡主了。”
上官惠嗔笑:“懒不死你。”
秦溪笑笑没有接话。
李大磕头卖力,皇后正想开口。
“哈哈哈!”郭策捧腹大笑,对众人说:“先前恵郡主说郭某舌灿莲花,我看李大姑娘才是吧?还是她听不懂公文?今日若非我刑部追到秦府抓人,先一步救下楚公子和秦四姑娘,李大姑娘带着诸位小姐去岂能扑空?这事我刑部参与人员、诸位小姐皆可作证。逮到李家姑娘和诸位小姐不就在秦四姑娘的闺房?说我郭某陷害你,诸位小姐……请禀报皇后娘娘,郭某说得可真?”
诸小姐悉数跪地。
刘五姑娘被人算计,差点扣个‘通敌’的罪名,痛哭流涕地说:“禀皇后娘娘,郭大人说的句句属实,民女几人本在闲话家常,李二姑娘过来说楚公子维护秦四姑娘,与秦四姑娘关系非比寻常,还说有人看见楚公子去了秦四姑娘别院。民女本与楚公子有婚约在身,一时不慎,就中了李二姑娘的圈套,去了秦四姑娘的别院。”
“对对对,皇后娘娘,民女几人实属中了李二姑娘的挑拨离间,为刘五姐姐出头方才跟着一路去了。民女等与李家姐妹通敌绝无半点关系,望皇后娘娘明查秋毫!”
“皇后娘娘,一切皆如郭大人和刘五姐姐,张姐姐所言,民女等与通敌无关,望皇后娘娘明查!”
还有姑娘急着开口。
皇后打断道:“行了,本宫知道了。郭策,可还有事?”
“禀皇后娘娘,李家二位姑娘通敌一事铁证如山。有关案子一事臣话已说完,无事,臣这就带人退下。”
郭策说着已然示意下人。
“郭大人稍等。”
上官惠拢着双手转身,又提了襦裙,挺脊而跪。
“皇后娘娘,秦溪有冤。李大姑娘方才之言对秦溪多有不利,至今没亲口承认陷害秦溪。若这般被郭大人带走,众口铄金,秦溪以后当如何自处?故而臣女恳请皇后娘娘让李大姑娘抬头与臣女当面对峙,以堵悠悠众口,还秦溪清白。”
郭策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就定了李大的罪行,李大已然内心崩溃,只求快点离开,别再为李家丢人现眼。这时要是秦四说话还好,上官惠不让走,李大心知怕是要丢脸至极了!
她死也不抬头!
皇后看了看举止典雅地坐在凳子上的秦溪和鼠肚鸡肠的李大,心中明亮,道:“秦将军遗孤不容玷污,李大姑娘,抬头让惠郡主问话。”
“是!”
李大终是抬头,一观众人,无不指指点点,脸上顿时五颜六色。
郭策只轻轻睨了李大一眼,只一眼,差点笑出声来。就这蠢样,也敢惹她?
“惠郡主,秦四姑娘,本大人公务在身,你们快着些,我这些兄弟还扁着肚子呢。”
郭策满脸不耐烦,就着上官惠的位子坐了。
“……”秦溪听着身旁那师父一样的心跳,不知怎的,秦溪莫名有些紧张,起身在上官惠身边安静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