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洲背着楚非莫下来,低声问:“可有发现可疑之人?”
“有。”连桑将温故新往胡洲身前一推:“送他们去芸翠阁找穆禾。”
“……”胡洲皱眉,说:“楚公子无所谓,温公子去青楼,醒了会不会怪我们?”
“想什么呢?穆禾一定有解药。”
胡洲:“……”
连桑说完,眼神背脊直挺,自背上紧握腰间的剑柄,眼神犀利地盯着远处人群中同样手摸后腰,眼神戒备而来的几个青衣男子。
胡洲看了看四周的动向,东西各几人,连桑和暗处的护卫能轻松解决。
“你当心,我速去速回。”
胡洲走后,连桑瞧着对方越来越近,正想出招。耳里传来一声突兀的箫声,一群来人往后撤退,分散而逃。
连桑轻一挥手,对暗处的护卫发出追的信号,率先追了过去。
三春楼对面的听梦阁里,薛青枫一拳打在窗格,说:“难怪没人能取郭策性命!这哪是什么看家护卫?这TM分明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狼!”
陈谦打小从未输过,一输竟是如此狼狈,心中无法接受,坐回桌上喝起酒来:“郭策!我陈谦发誓,此生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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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郭策躁动不安,秦溪一手撑着郭策,一手摸郭策的额头,分析郭策能挺多久,得出的答案是……郭策头上烫得惊人,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烧傻了。
“怎么还没到?郭府有这么远?”
秦溪质问赶车师傅。
师傅答:“姑娘,连桑姑娘交代的地方不是郭府,是郭府别庄,那里有个可解百毒的汤池。”
“别庄?”
“嗯,姑娘且再等等,快到了。”
师傅语调温和,心跳平静,是好人的标记。
秦溪放下心来。
郭策这时睁开眼来,抬着一双目光涣散的眼睛看着秦溪。
“秦溪……”
郭策声音沙哑,如梦似幻地喊了一声。
“策哥哥,你醒了?你等等,别庄快到了,你身上的毒很快就可以解了。”
秦溪看不见郭策的表情,更不知她对着郭策说话,吐出的淡淡芬芳对现在的郭策而言是一种致命的气息。
“嗯!!”
郭策咬着唇,发出一声重而痛苦的嗯声。
“策哥哥?”
秦溪伸手想摸一摸郭策的额头,被郭策粗鲁打开:“别碰我!”
“吁……姑娘,到了。”
马车骤停。
郭策摇曳着身姿起身,连滚带爬下了马车。
秦溪下了马车,听有人开门,喊了一声大人,郭策进门。
怎么刚才只顾着担心,忘了验证师父了?
秦溪一拍脑门儿。
还好,这时候验也不晚!
“甲子。”
秦溪拿出师父的手帕在甲子鼻尖晃了晃。
甲子撒腿跑了出去,秦溪听着声音,是朝着郭策进门的方向。
秦溪一路跟上。
看门的小厮见一条庞然大狗出现,正想关门,那大狗已经进了府去,接着,一个姑娘飞身进来。
“来人!抓……”
“喊什么?那姑娘与大人一道来的。”
“张叔。”小厮看着前来的赶车师傅,呵笑道:“让您帮带的东西,带了吗?”
“你小子!”
张叔扔了一个包裹过去:“拿去哄你的小媳妇儿去。”
“谢了张叔。”小厮接过,嘿嘿一笑,门里突然飞出一人,小厮摔倒在地:“哎哟!谁啊!”
“对不起左五哥,大人让我遛狗,你自己起来啊。”
来人着一身青衫短褂,一双大眼滴溜溜直转,怀中抱着郭策刚才穿的袍子和一只腌猪腿,说完飞身不见了。
“呜呜……”甲子纵身跃了过来,在左五身上发处低沉的警告,闻了闻,朝着青衫少年追去。
“这种狗也只有小九敢遛。”
左五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与张叔一道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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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秦溪追着甲子进门,甲子却打道出了大门,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和……腌猪肉味。
“这甲子……”
秦溪无奈地摇了摇头,甲子闻不得肉味,一闻到肉味跑得比鬼还快。
甲子不得令不会伤人,秦溪不担心出事。倒是方才饭没吃饱,又因三春楼的事紧张过头,这会儿得空,没力气追,寻着郭策的心跳入了一个药香扑鼻的汤池房。
汤池房里热气氤氲。
郭策衣服扒给了小九引开甲子,此刻正光着膀子泡在药池,时间尚短,神仙醉量大,身体依旧如初,心中火烧火燎难以自控。
秦溪听着郭微的心跳,知道他有所好转,摸索着朝前几步,站在池边,确定过距离,自腰间抽出软鞭朝着郭策一挥。
“啪!”
郭策被鞭子卷出池子,重重地摔在秦溪的脚边。
“秦溪!嗯!”郭策一声隐忍的痛呼,这孩子!谋杀为师啊!
“我就问一个问题。”秦溪蹲身下去,伸手出去,准确无误地放在郭策的心口,说:“你是不是我师父?”
师父总是一紧张就会心跳停顿。
如果他是师父,心跳一定会有一瞬间的停顿。
秦溪仔细听着……停了!
停了!
果然是师父!
秦溪嘴角裂开,又慢慢僵住。
郭策的心跳是略微停了那么一下,之后便急速跳动,而后……郭策心口骤然起伏,一双滚烫的手捉住了秦溪的手,将秦溪拉倒在地,顺势抓了她另外一只手,将她反手压在地上。
秦溪心中一慌,好在对方没有就此欺身压下。
“秦溪你在玩火,你知不知道我吃了什么药?还敢撩拨我,你是想提前体会一下做女人的滋味?”
郭策声音沙哑邪恶,用词放荡下流。
秦溪从未听过这种语言,一种浓烈的羞耻感遍布全身的每一根神经。
“我……”秦溪吐了一个字,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失望透顶,说:“你不是师父!”
师父才不会说这样的混账话!
还有甲子!
甲子一定会认出师父!
“你不是师父!”
秦溪偏头朝着郭策的手腕拼命一咬。
“嗯!”
郭策痛呼,松开双手。
秦溪哼了一声,抬脚将郭策踹下药池,扬长而去!
郭策看秦溪离开,转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刚才正是这一双手抓了秦溪。
那一刻他不是吓唬她。
他是真的想……
只要她再近一步……他一定会!
她是你亲手带大的孩子啊郭策!
你怎么能?
她还是将军之女啊!
你怎么敢?!
就算你不想被她认出,就算你不想她以后再来纠缠,也不应该对她说那样的话!
郭策一拳打在池边的玉石板上,手背的疼痛,鲜血的触目,总算让郭策好过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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