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说,难道说,她怀疑是当今皇后害得先皇后身死,寻来云香审问?
她心下思量,毕竟若被有心之人知道,拿来做文章。
私自调查皇后,可是大罪,她自己倒也不怕,只是......怕为家中招来祸患。
宁微禾沉默良久,“禾生”也不催她。
那烛台举得久了,宁微禾手臂酸涩,改为左手拿着,右手托着它。
景珩透过窗户看见小姑娘的样子,有些不忍,终是退了一步,
“罢了,你寻人的原因与我倒也无甚关系。这报酬,你便先欠着,等我哪天想起来要什么了,你再给我便是。”
宁微禾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真心实意感激的笑容,
“那便谢过阁下了!”
“寻人之事,若不出意外,五日之内便能有结果,届时我再来叨扰。”
想着宁微禾刚才手臂酸涩的样子,景珩敲了两下窗棂,当作告别。
“在下还有事,这便走了,宁小姐也早些歇息,告辞。”
宁微禾又福了身,“阁下慢走。”
他走后,宁微禾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
宁微禾以前倒也对无觅楼的行事风格有所耳闻。
找无觅楼办事的人不少,其中不乏富可敌国的商贾、权势滔天的世家,但无觅楼从不曾怕过,应下的极少。
就算是应下了,提出的酬劳也千奇百怪。
甚至听说,以前有人找无觅楼办事,无觅楼提出用那人的女儿当作酬劳。
那人竟毫不犹豫的应下,甚至面有喜色。
仿佛用自己的女儿就能求得无觅楼应下自己所托,是一件多么划算的事情。
却没想到,无觅楼转眼便将那人丢了出去。
还放言:无觅楼今后绝不会接下那人任何委托。
无觅楼喜怒无常,做事全凭自己喜好。
没想到......到了自己这里,却这样顺利。
玉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家小姐端着烛台站在窗边的模样。
她一脸疑惑地走到宁微禾身边,
“小姐您在这儿干什么?”
宁微禾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竟然站在这发起了呆来,一时有些囧。
强行补救,“我,我方才准备打开窗赏月来着。”
玉笙深信不疑,“那奴婢帮您移过来把凳子,您坐着边看边吃?”
说着,还举了举自己手上的桃浆。
宁微禾看到玉笙手上端着的桃浆,晶莹透亮,泛着琥珀色,诱人十足。
想起那软糯爽滑的滋味,宁微禾登时便有些迫不及待。
边往回走,边道,
“何必如此麻烦,你端过来,我身子有些乏,吃完便睡了。”
却没想到,第二日下午,宁微禾正在教玉笙认字时,就听到院里有嬷嬷的声音传来,
“哎哎,你们仔细着些……抬到院中央那块地儿就行,哎对对,就那儿……”
屋内两人从窗内看去,原是宁夫人身边的徐嬷嬷带了七八个小厮,还抬着两个黄木玫瑰椅和配套的浮雕木桌。
玉笙一看,登时便反应过来,
“呀!怕不是我今日在去小厨房的路上遇见徐嬷嬷……”
玉笙还没说完,宁微禾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定是这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将她昨日站在窗前的事告诉了徐嬷嬷,徐嬷嬷又将这事说与母亲,依母亲的性子,定是立刻就要送了坐具来。
宁微禾无奈的瞪了玉笙一眼,正要训斥她什么都往外说,惹得母亲操心。
就听到徐嬷嬷的声音又响起来,
“小姐安好,夫人派老奴给您送几把坐具来,您现在可方便?”
果然。
宁微禾顾不上训斥玉笙,放下手中的书,
扬声应了一句,
“嬷嬷稍等片刻,微禾这便出去。”
玉笙看自家小姐的模样像是有些生气了,她挠挠头,知道小姐定是恼她惊动了夫人。
正要认错,就见小姐也不理她,将手中书放下,转身就走,玉笙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