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禾说不出话,这样的宁斯尘太让人陌生,恰好这时苏缨淳又叫了一声,
“姐姐,我胸口好疼……”
宁微禾一听,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宁斯尘,可还没走近苏缨淳,银光就朝着宁微禾狂吠起来,宁微禾顿在原地,却听身后他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
“银光。”
“过来。”
银光甚通灵性,下一秒便掠过宁微禾跑到宁斯尘身边,许是察觉主人心情不好,银光“嗷呜嗷呜”地叫着,用自己柔软的毛发蹭着宁斯尘的腿,宁斯尘低头看着它,
“蛮蛮,你听到了吗,它叫银光。
半晌,无人应答。
宁斯尘看着那道静静立着的背影,笑了一声,长发遮住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终是转身离去。
他一走,宁微禾抿抿唇。
她怎会不知道?
不愿回想,宁微禾急忙过去扶起苏缨淳,
“淳儿,你可有哪里受伤?”
“无碍,那只犬并未咬我,只是将我扑在了地上。”
“那这血迹……”
“这是宁斯尘喂犬吃生肉时留下来的。”
见宁微禾神色不好,苏缨淳有心逗趣,
“姐姐,快扶我起来吧,淳儿屁股都摔成两瓣了……”
知道她的用意,可经过刚才一事,宁微禾实在笑不出来,只能象征性地扯扯嘴角,连忙将她扶起来,
“先去我院里吧,还是找个郎中看看才保险。”
一边吩咐下人,
“去找顶软轿来。”
苏缨淳观察着宁微禾的表情,
“姐姐,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你别多想。”
“当时我被那恶犬所惊,口不择言的说了他几句,兴许是因为这个他才生气放狗吓我的,姐姐,你也别怪他了……”
宁微禾抓住重点,
“说他?你说了什么?”
“说他无礼,姐姐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他那样的哥哥什么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
“姐姐你别怪他了,这事怪我,是我嘴上没个把门的先惹了他。”
苏缨淳到底不愿看见兄妹生出隔阂,一味地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恰好这时软轿来了,宁微禾和烟儿一起扶着苏缨淳上了软轿,
“我知道分寸,淳儿不必担心。”
苏缨淳犹豫地点点头,宁微禾朝她笑笑,可那笑容仔细看却有些疲惫,她转头吩咐轿夫,
“送到我院里,慢着些。”
看着软轿稳稳当当地走了,宁微禾按按太阳穴,感觉有些累,脑海中下意识浮现那人可靠的身影。
往日夜夜踏着月色而来的他,如今已经两日没来了。
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玉笙,吩咐下人赶紧将这血迹清理干净,叮嘱他们管好自己的嘴,今日之事,若有一个字传到父亲母亲耳朵里,我决不轻饶。”
“是。”
目睹一切的玉笙暗暗叹气。
小姐还是心软,不肯老爷夫人因此事责备二少爷。
苏小姐、二少爷、老爷、夫人、甚至早前那些来京中讨饭的难民,小姐将他们每一个人都放在心里,处处为他们考虑。
可这样好的小姐……为何却没人来心疼她?
濯缨阁
宁微禾特意找来了女郎中,待那郎中看过伤处,又开了药方,宁微禾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让玉笙好生将郎中送出去。
苏缨淳这会虽然屁股还隐隐作痛,但趴在宁微禾的床上,闻着那股子淡淡的鹅梨帐中香,苏缨淳心情好了不少,终于想起来正事。
“姐姐,我今天来找你,本是因为两日后齐云社要在城郊球场举办蹴鞠会,届时姐姐可会去?”
听她这样说,宁微禾才想起来几日前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帖子送到自己家。
齐云社是京城里有名的蹴鞠社团,里面除了一些世家闲散子弟或者官家子弟,还有许多官家夫人、老爷,可说是京城老少皆宜的去处。
每一年初秋,齐云社都会遍邀京城人士,不论是名门还是寒族,只要你热爱蹴鞠,蹴鞠会便敞开大门欢迎。
幼时宁微禾曾跟着母亲去了几次,近些年倒没怎么去过。
但此刻听淳儿如此说,分明是想要自己陪她去,因此宁微禾顺水推舟,
“去吧,这几天在家懒散惯了,骨头都软了,是该出去走走。”
苏缨淳眼睛一亮,
“真的吗姐姐!那到时候我们一队!我踢蹴鞠可厉害了,到时候你就等着拿彩头就行!”
苏缨淳看宁微禾纤腰细腿的模样,下意识便感觉宁微禾不怎么会踢蹴鞠,这样一来倒是让她生出来满满的责任感。
宁微禾看着小姑娘骄傲的小脸,也不打破她“英雄护美”的幻想,况且她也并不想上场,因此对她眨眨眼,
“嗯,那到时候就要拜托苏小姐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