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走进府中,看着后院花园中的一切,看着朝自己迎来的夫人和妾室,长孙无忌的牙咬得‘咯咯咯’直响。
小桥流水,醇酒佳肴,美姫绕膝,断肠人在长生府。
长生?
长孙。
“真欺老夫不懂诗词吗?”
狠狠一脚踢翻道边的水桶,长孙无忌不由得又想起了那首《悯农一》,不禁又想到了在御书房内诸人打压自己的那一幕。
耻辱。
想到那一幕,长孙无忌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无奈。
“来人,去公主院中把中长乐请来大厅。”
“回郎君,公主去了终南别院。”
皱皱眉头,长孙无忌有些不悦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柱香前。”看着自家郎君脸上的神情,管家很是很是小心地回道:“接到愍王之语后便即刻出行的。”
“冲儿呢?”
“大公子他……”
“呯。”
“逆子。”
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矮桌上,长孙无忌恨恨地看着管家说道:“那逆子回来了,让他滚到老夫书房中来。”
“诺。”
望着甩袖而去的长孙无忌身影消失,站在大厅中的管家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第一次看见自家郎君发什么这么大的火。
…………
终南别院。
“大兄,你回来了。”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兄长,李明达又一次抢了自己嫂子苏玥儿的开头。
“见过父亲。”从自己兕子姑姑的手里挣开手,小李象一板一眼的对李承乾抱拳拱手躬身施礼道。
“行了,在我们家不兴这套规矩。”伸手揉揉兕子的脑袋,李承乾望着苏玥儿问道:“玥儿,今日一天可担心了?”
“担心。”
点点头,苏玥儿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男人当众展现出来的温柔。
“有什么好担心的,父皇他啊那一次见某不揍某一顿他心里会舒服。”见苏玥儿盯着自己的额头看,李承乾不以意的说道。
“大兄,你又惹到父皇他了?”李明达又一次抢了自己嫂子的问话问道。
“兕子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怎么不说是父皇又欺负大兄了。”随手赏兕子脑门一记板粟,李承乾伸手掀开车帘说道:“城阳,衡山,你俩还不下来,难道要为兄动手抱你们下车吗?”
城阳?
衡山?
听到这两名字,李明达眼睛一亮,嚷道:“大兄,可是城阳姐姐(兕子的生卒年真的查不出来,所以读者大大们别较真),衡山妹妹也来了。”
“兕子你说呢!”看着皱了皱眉头的苏玥月,李承乾笑了笑,递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无奈地回了李承乾一个眼神,苏玥儿知道自己这个男人自太子之位被废嫡,醒来后特别重视兄妹之情。
“春兰,即刻带人去收拾出两间客室来。”
“诺。”
“且慢。”
开口叫住正准备下去的两个婢女,李承乾说道:“两位公主会在此长住,就按排她们跟晋阳公主住同一院落便是。”
“诺。”
“去吧。”
摆摆手,李承乾扭头看向随行而来的宫女太监们说道:“本王这里没有规矩,但本王希望尔等能自守本份。”
本王?
听到李承乾的自称,苏玥儿一愣,连忙开口问道:“夫君,你这……”
“就一不入流的王爵,没什么。”说着,李承乾看向正在你侬我侬的兕子,城阳,衡山几个小萝莉说道:“先回院子,别在这叽叽喳喳的惹人笑话。”
说完,李承乾负起只手,牵起苏玥儿的玉手便往院中走去。
“夫君,你真的封王了?”
“是啊,所以说现在你应该是王妃了。”
“那……?”
“愍王。”
“啊!”
放开苏玥儿的手,李承乾就知道自己这爵名一说出来都能吓傻人,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奈何!
愍王?
看着往大厅中走去的李承乾,看着那个男人吃力而又坚定的步伐。
苏玥儿笑了。
愍?
在国逢难曰愍。
使民折伤曰愍。
在国连忧曰愍。
祸乱方作曰愍。
愍?
这又有什么,这可是自己男人凭本事而不是靠嫡长子,不是靠陛下他嫡亲血脉得来的。
想到这一切,苏玥儿脚下步子有些轻盈的朝李承乾追了过去。
“怎么了玥儿?”
停下脚,感受着身后背上传来的温柔,李承乾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
“夫君,玥儿,呜呜……”
“好了,别哭了,这爵名为夫早晚有一天会换的。”
“不要,妾身感觉这爵名挺好的。”
“那玥儿你……”
伸手拉过苏玥儿,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样,李承乾真的有些不明所以。
挺好?
挺好了你还哭,这难道就是那所谓的脑子里的水装多了才会流泪。
只是看着身前的苏玥儿,李承乾真的没觉得她挺得很好的。
“妾身高兴,因为这是夫君你自己挣来的王爵。”羞涩地垂下头,苏玥儿抬臂捂住了胸。
无语地撇了撇嘴,李承乾能说什么。
自己不过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摘了几个桃子而已。
要是自己真的凭自己的本事,……
李承乾只想说人一不要脸便天下无敌,穿越者能抄就抄,能装叉就别装孙子。
“行,其实某也挺高兴的。”伸手指指边上就差一张板凳一包瓜子,睁着大眼睛,捂着嘴围观的兕子,城阳,衡山,小李象几个,李承乾很是认真的说道:“看你以后怎么在她们几个面前摆长嫂和母亲的架子。”
“夫君你……”
狠狠一脚跺在李承乾脚背,苏玥儿的脸蛋红的就像那……苹果一样红。
“尼……”
强憋着把大爷两字咽下,捂着脚,李承乾幽幽地叹了口气,仰天望天叹道:“古人有言,唯小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确实是诚不欺某啊!”
“大兄,唯小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出自《论语》阳货篇,而且是孔夫子说的而不是古人言。”
“那孔子是不是已经死了?”望着又跟自己抬杠的兕子小萝莉,李承乾抱着脚呲着牙坐在地上反问道。
“是。”点点头,李明达望着李承乾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望着傻子。
孔子要是还没有死,那不就成了……妖孽。
“既然孔子已经作古了,那他是不是能称之为古人?”
“这……”
挠挠后脑勺,李明达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可却感觉那里不对劲。
“见过大殿下,见过诸位公主,长乐,高阳两位公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