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望着李承乾那稍显不屑的眼神,萧惠轻咳两声想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和耐上的不自在。
若非是为了前程,若非也是看到这位新任秦王殿下做事的方法虽说是混不吝了点,可其所思所虑所谋却远远不是李泰和李治那两位嫡糸皇子比不了的。
萧惠发誓自己还不屑于用得着这样委屈求全,捂着热脸也要朝他李承乾的冷屁股上凑。
因为作为一个前前朝的皇室中人,作为一个经历了国破家亡,隋未战乱,武德年间玄武门之变活到现今的人,世家门阀要是真的那么好动,李世民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陛下只怕早就下手又那还会隐忍到现在。
所以那怕是最后罪证全都查实了,萧惠也知道自己不会死,可却不得不替以后的子孙后代作考虑。
“萧大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你刚才那话要是传出去了会引有什么后果吗?”瞥了萧惠一眼,李承乾感觉这老货真的很不要脸。
自己都对他不理不睬直接无视了,你丫的还咳咳个屁啊!
真的是当自己没脾气了。
“殿下息怒,臣刚才所言可全都是肺腑之言,全都是为了殿下的鸿途作想。”惶恐的低下头,萧惠再一次见识到了李承乾的喜怒无常。
“大家都是明白人,萧大人有什么要求就请明说。”放下揉着鼻尖的手,李承乾缓缓地说道:“为本王前程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唉,臣明白。”萧惠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臣知道殿下想对世家门阀之人动手,也知道殿下有办法,但是殿下可曾想过这到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嗯。”点点头,李承乾示意萧惠继续说下去。
“可是若殿下能拉拢到一批世家呢?”捋着胡须,萧惠一针见血地说道:“借力打力之下,那不是更能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达成目的了。”
“那萧大人想要些什么,还是说你对本王有什么要求?”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惠,李承乾感觉有些好玩。
不就拉一帮打一帮,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吗?
这种事情自己前世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没有做过,用得着他来提醒。
更何况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有目的,除了自己自己父母外谁又会无缘无故的对谁好。
就如此刻,不用想,李承乾都知道萧惠这老东西对自己绝对有所求。
“既然殿下如此说了,那臣便明说了。”见李承乾把话挑明,萧惠也很干脆地说道:“只要此次殿下可免去臣充军,流放之苦,以后坐上那位置之后能提携下臣的那些不成器的子孙,那臣愿意去替殿下说服那些世家门阀,让他们可以为殿下所用。”
“嗯。”点点头,李承乾想了想说道:“这些事本王可以答应你,但是呢,要是你以后办不到,本王的手段你是知晓的,到时可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臣可以起誓。”竖起双指,举起手臂,萧惠也顾不得不远处朝自己这面看来的昔日同僚,斩钉切铁地说道:“皇天后土,今日”
“誓萧大人就不用起了,本王信你便是了。”抬手打断正在诅咒发誓的萧惠,李承乾根本就不信这玩意。
因为如果誓言要是有,这世界便不会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了。
如果誓言有用,那还要什么律法签契约的。
当然,作为一个魂穿过来的人,李承乾很清楚,在利益面前,什么狗屁的契约合同其实也就是一个笑话。
毕竟为了利益出卖盟友,出卖兄弟这种事情不用说什么曾经的还是未来的,光自己在大唐的便宜父亲李世民这种事情就干了不少。
“是,臣谢过殿下。”顿住话头,萧惠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李承乾,不知道他又想搞个什么鬼。
“萧大人别多想,本王对自己人一般都是这样。”不置可否地摆摆手,李承乾想了想,反正放一只羊是放,放一群也是放,那么
想着,李承乾伸手指指那些正在忙着干活的官员对萧惠说道:“你去问问那些官员,只要他们把挪用贪腐的钱粮在原本的数量上上浮两层归还来,那么此次的事情本王可以保他们不死。”
“这,好,臣愿意去一试。”张开嘴,萧惠本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李承乾那又按在天子剑剑柄上的手,咽咽口水还是接下了任务。
“哼!”
瞧着离去的萧惠背影,李承乾冷哼一声,知道这老东西还是有些不服。
“殿下,你怎么可如此轻易的便饶了这些不遵律法,祸国殃民之徒。”见萧惠已走远,张德凑过来,看着李承乾很是有些不解,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做。
“张叔,此番运河再次决堤,虽说朝中也从各处各地调拨来了钱粮,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扭头看了张德一眼,李承乾负起双手,看着军营大门幽幽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而这些在东都的世家门阀的官员他们便不一样,别的不说,只怕自从运河第一次决堤之后,他们各家各户便开始屯集了大批的米粮想趁水患大发一笔呢!”
“可那怕这些贪腐的官员把所贪所用的粮草还回来,殿下也不可就这么放过了他们不是,要不然今后若再有此等事情发生,只怕会有样学样啊!”点点头,张德也知道李承乾说的是事实,可却还是有些心有不甘。
“无妨。”
嘿嘿一笑,李承乾不屑地撇了撇嘴,意味深长地说道:“本王只是原谅他们贪腐挪用粮草的事,可却还有说要饶了他们谋逆不轨的罪名。”
“殿下你,”对上李承乾那深遂的眼睛,瞧着他面上那似有似无的笑容,张德一拍脑袋,自嘲地之道:“高老奴怎么就忘了这桩子事呢!”
“张叔你也不想想谋逆不轨这种事情,那怕本王想揭过,可父皇他那里能放过吗!”莞尔一笑,李承乾也懒得揭穿张德的装模作样,面孔一板,突然冷然地恨声说道:“更何况他们还动了玥儿和丽质兕子她们,本王又岂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