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种类的灵祸，都是精神世界和现实世界搅和在一起导致的。

在整个符文世界，都存在着精神世界和先是世界两个不同的领域。但是在艾欧尼亚，两个世界的界限却是尤其的薄弱。

精神世界在此处常常交融，然后又相安无事的分开，就像是水面上的油滴一样。

作为均衡教派的弟子，他们的职责就是在不同的世界间来往，确保任何一侧都不会过于强大来守卫两侧的平衡。

对于人类来说，他们是鬼魂，他们可以突然的消失在人们的眼前，又在几百米外突然现身，却只要一呼一吸的功夫，虽然如今的慎还做不到这一点。

对于精怪来说，他们又是有血有肉的人类，实实在在的存在于物质世界，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精神领域。

慎跪坐在沙滩上，着手检查一具已经处理完的尸体，这人的肋骨已经被踩得的粉碎。苍白的骨骼碎片，混合着内脏的肉糜，有蛆虫正在其中蛹动。

“你们不用担心，今晚我就能搞定怪物。”众人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陈枫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披着长袍的僧人，双手合十，正对众人说话，应该是村子从附近的寺庙请来的。

几个侍僧簇拥着他，，带着一堆小玩意和油膏。他们开始进行一种古怪的净化仪式，拔除残留的邪恶。

一边的村长看到两拨人撞在了一起，向僧人连声解释，生怕僧人把这看做自己的不信任。

这已经是僧人第三次前来除魔了，每次都能杀死不少精怪，村民们都对大师感到信服，虽然灾难还在一直发生着。

均衡教派在艾欧尼亚的名声不全是正面的，平民之间更多的是流传着均衡之道的无情。

慎不想与僧人打交道，带着陈枫与阿卡丽离开了河湾，准备等到深夜再进行除魔。

如今，诺克萨斯的入侵让两界的均衡打破，越来越多的灾祸发生在这片土地上，慎有些踌躇，心中再次响起了父亲苦无长老的话。

“在万事万物中找到平衡的存在，才是最难的。”便是所谓的中道，时间所有力量保持平衡的根本，也是‘眼睛’必须分辨清楚的东西。

为了事实均衡的法则，免不了一番挣扎。这个职责让慎背上了双刀，一把由精钢制成，锋锐无双，一把由纯粹的奥数能力构成，充斥着魔法的力量。钢刀斩人，魂刃斩鬼。

在村长提供的房间，三人坐在床上闲聊到深夜，更多的是陈枫与阿卡丽之间打打闹闹，慎只是沉默的抚摸着双腿上的刀鞘，今天这柄家传的宝刀，又要添上一个新的记录。

快到午夜的时候，三人带上武器返回了河滩，陈枫这次选择了那把封魔剑。

轻弹剑身，银白色的长剑发出雀跃的铮鸣，这是陈枫第一使用没有被布包裹的封魔剑。

艾欧尼亚的午夜，是精神领域与物质领域之间的隔阂最薄弱的时候，更何况绽灵节快要到了。

再次来到河湾，扑面而来的是鱼腥味以及尸体的腐臭，有两个跟随着僧人的侍僧正驻守在此处。看到三人前来，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没有理会侍僧。

慎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古老的香炉，香炉只有拳头大小，像是某种金属制成，表面呈现出青绿色，像是一层铜锈。

慎将香炉点燃，从铁盖的缝隙中升腾起袅袅烟雾。

“如果只有我与师兄，用不到炽热香炉的辅助，就能穿越到精神世界。”少女在暗示某人的多余。

“这是什么东西？”陈枫盯着香炉，虽然在没有所属权的情况下，无法用系统鉴别，但是陈枫还是有一种直觉，这个能将自己带入到精神领域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凡物。

不知道打不打得过两人。

伴随着袅袅的烟雾，陈枫眼前的世界像是蒙上了一层细纱，影影绰绰。

海边驻守的两个侍僧的身形也开始变得模糊。

不远处传来了凄厉的惨叫，那是数声惨叫叠加在一起，交响和鸣才会产生的后果，不似人声。

三人连忙顺着惨叫传来的方位移动。

在一处河湾的沙滩上，到处都是阴燃的黑泥潭，乌烟瘴气，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恶臭。

“这些就是精怪死后留下的痕迹”，阿卡丽在一边担任讲解。

“这么多？”陈枫有些惊讶，同时又对僧人感到佩服，看来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这些都只是普通的精怪。”

顺着惨叫来源的方向继续前进，慎一边走一边数着死去精怪的数量。

六条人命，慎在盘算精神世界应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来到惨叫传来的源头，陈枫看到了正在举行净化的僧人，僧人和他的手下正在用绳子拖拽着一只小鬼，这只是一只十分弱小的精怪，小鬼正在拼命地挣扎逃离，伴随着它的动作，系在身上的绳子却是越来越紧。

看到同伴的惨状，小鬼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第18只。”慎将这最后一只也加入了计数。

“什么？”陈枫没有听清突然传来的低语。

“第十八只，精神领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陈枫不太明白慎的意思，继续看着前方僧人的动作，当绳子将小鬼勒的动弹不得，一旁的侍僧将刚刚调配的粘稠液体浇在了小鬼的身上。

小鬼发出了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变成了一口阴燃的黑泥潭，散发出股股恶臭。

僧人看到站在远处的三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朝着慎点头示意，带着手下离开了精神世界。

陈枫看到他们就像是一张快速风化的照片，迅速地变得褪色、模糊，最终变成了和那两个留在河边的驻守侍僧一样的模样。

原来从精神世界是可以模糊的观测到物质世界的，陈枫心中了然。

“那只恶鬼也除掉了吗？”

“并没有，那只恶鬼还在河中。”慎指着远处的河面，回答了陈枫的问题。

“在哪里？”

陈枫向着河水靠近，顿时发现了奇怪的一幕。

不同于周围蒙上一层轻纱的景物，眼前的河水却是比较清晰，虽然仍是有几分不真实感。

陈枫在心里猜测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准备扭头询问。

却见慎和阿卡丽并没有和自己一起来到河边，仍是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不同于慎的真正古井无波的平静，陈枫可以从阿卡丽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