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挥洒。
琼安阁的屋子中灯火明亮。
幕楚潇垂眸看着墨风晚稚嫩的脸庞不禁放轻的手中的动作。
他淡淡的说道:“不会。”
墨风晚轻笑一声,幕楚潇清晰的看见她稚嫩的脸庞上掠过的无奈,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哪里来的无奈?
她笑说:“帝师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相信我。”
“本座亲手带出来的人不会差。”
这是他的自信。
墨风晚莞尔,她看向幕楚潇,“帝师,谢谢你。”
“叫哥哥。”
幕楚潇细微的给墨风晚包扎伤口,他的眉峰不经意间蹙起:“你的脖子被谁抓的,怎么能抓成这样?”
墨风晚咬了咬下唇,“墨琉。”
幕楚潇闻言不语。
良久。
幕楚潇收好镊子等物品淡淡的说道:“回去休息吧。”
墨风晚正准备出门时她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转身看向幕楚潇,“帝师……帝师哥哥,我想求您一件事。”
“讲。”
墨风晚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帝师哥哥,您能不能不要罚宁姐姐抄家规。”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您可以罚我,宁姐姐是无辜的,我不想牵连她。”
幕楚潇挑眉看向墨风晚,“你现在知道不想连累旁人了,那你做事情的时候有考虑过吗?”
墨风晚低下头声如蚊呐般说道:“我现在知道了。”
幕楚潇只淡淡的说了声:“让风行送你回去。”
“可是帝师哥哥,宁姐姐的罚抄您能不罚吗?”
幕楚潇并未言语。
墨风晚紧张的看着幕楚潇,风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九小姐。”
墨风晚临走时又看了眼幕楚潇,幕楚潇负手立在窗边并未言语。
她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低着头跟着风行朝着南院的方向走去。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闪烁。
幕楚潇负手立在雕花窗扇边看向屋外,内勾外翘的丹凤眼中晦暗不明。
良久。
他大步离开了琼安阁。
另一边,墨风晚在回南院的路上一直在揣摩幕楚潇最后说的话,他的那句话到底有没有答应她?
思此,墨风晚看向风行,“风侍卫,如果两日抄不完家规帝师会如何做?”
风行板板正正的说道:“会让你在一天将家规背下来。”
墨风晚微微皱眉,她抄都抄不完怎么可能背下来,再说她的脑子比鸡脑子还小,根本记不住呀。
“那若是没交呢?”
风行看了眼墨风晚就已猜出她的心思,“会命人将你送回九重城,属下劝九小姐莫要惹恼主子。”
墨风晚讪讪,她明明什么想法都没有。
南院门口,风行看着墨风晚走进南院后便离开了。
墨风晚走进南院,此时南院的每个屋子都灯火明亮,想来便知大家都在奋笔疾书的写罚抄。
她满是不在意的朝着墨婵宁的屋子走去,临进门前看了眼宁臣松的窗扇,屋内黑黢黢的他显然是不在的。
宁臣松有功夫傍身墨风晚才不担心他呢。
她推门走进墨婵宁的屋子,此刻墨婵宁满脸担忧的在屋里踱步,她听见有人进来立马转身看去。
当她看见墨风晚时长舒一口气,“晚晚,你怎么才回来?帝师可是说你了?”
墨风晚唇角含笑微微摇摇头,“放心,帝师哥哥什么都没有说。”
墨婵宁看着墨风晚回来就已经很开心了,她牵着墨风晚的手走到圆桌边坐下。
她看着墨风晚颈间的纱布问道:“帝师给你包扎的?”
墨风晚点点头并未言语。
墨婵宁呢喃:“帝师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她也没多想挽着墨风晚的手臂不撒手,“晚晚,你都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你一直不回来,我都想去琼安阁找你呢。”
墨风晚轻笑,“帝师又不会吃了我,你这么紧张作甚?”
“谁知道呢,都说帝师的心情阴晴不定,我觉得也是。”她突然看向墨风晚,“晚晚,为什么帝师让你称他哥哥?”
墨风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在墨婵宁的耳边低声耳语一番,墨婵宁惊恐的看向墨风晚。
“你竟然称帝师为爷爷?帝师没把你扔出帝师府都是万幸。”
灯火下墨风晚稚嫩的小脸不明所以的看向墨婵宁。
她说道:“帝师是我的夫子,夫子都是上了年纪的才对,我觉得我称他一声爷爷没错呀。”
墨婵宁抚额。
“帝师不要你觉得,他要他觉得,堂堂少年郎被你称为爷爷,换做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你的。”
墨风晚讪讪一笑,她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二人闲聊许久,墨风晚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夜色深沉,灯火阑珊。
南院中寂静无声。
她起身道:“宁姐姐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听学呢。”
墨婵宁托腮,纤细葱白的五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桌面,“白天听学晚上抄书,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折磨自己。”
墨婵宁突然拍了下桌子,“我就应该去揍一顿叶文文,这样我罚抄也不亏。”
墨风晚讪讪。
她看着墨婵宁咂吧咂吧小嘴,“我找帝师求情了,你可以不用抄了。”
墨婵宁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真的?”
“当然。”墨风晚傲娇的扬起小脸。
墨婵宁起身抱着墨风晚,“晚晚我简直要爱死你了。”
墨风晚将墨婵宁从自己的身上拽下去,“赶紧睡觉吧。”
墨婵宁喜滋滋的朝着床榻跑去,她今晚要兴奋的睡不着了。
墨风晚正准备出门时墨婵宁笑说:“晚晚,给我熄灯。”
墨风晚宠溺一笑灭了灯火离开了屋子。
晚风过耳。
红漆游廊下的纸糊灯笼在清风中摇曳。
墨风晚路过宁臣松的屋子时本想进去看看,但是转而便作罢了这个想法。
她回到屋子后便开始坐在桌边奋笔疾书的抄写虚浮山家规。
她边抄边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勤俭节约,不得浪费;每日温习,夯实课业……”
她看着一条条家规不禁点点头,“怪不得让我们来听学,就是来学做人呗。”
临近破晓时分的峡谷边,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峡谷边一跃而下。
月色下的峡谷浓雾缠绕,那道身影自跃进峡谷的那一刻便不见了踪影。
一刻钟后,峡谷底部。
一个雾蒙蒙的光亮在浓雾中穿梭。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找到兔子窝,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小白兔不禁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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