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洛遥声修炼邪术，如果不是那怪物在蛊惑，难道是他自己修习的邪术吗？那这罪，可是更重啊，闲月长老，你要想清楚！”

闲月长老性格温吞，面对来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殷千雪根本没有还口之力。

但他明白，殷千雪这就是在逼自己。

眼下的情况，要保怪物，就是把洛遥声推上风口浪尖；要保洛惊眠，就得舍弃那个怪物。

站在闲月长老的立场上，他别无办法，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半兽人，去舍弃洛族的少主。

“雪老大人！那怪物被抓住了！！此刻正在压往地牢！！”

元老院弟子的通报声由远及近，“兄弟们死伤惨重！！”

“闲月长老，恕若雪不能在这里同你耽误时间了。”殷千雪高傲地扬了扬下颚，甩袖转身对通报的弟子道，“走！去地牢审审那蛊惑咱们少主的怪物！”

看着殷千雪离去的背影，闲月长老一口气堵在喉头不上不下。

“闲月长老，遥声少主身边无人，青枭得去看顾一下，就先告退了。”

凌青霄见目的已经达到，也转身离开了。

……

飞鹤庭，地牢。

昏暗的光线透着沉郁，摇曳的烛光渺小微弱，斑驳的血迹遍地都是，血腥味扑鼻，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手臂粗的玄铁锁链将季摧尘的四肢和腰部牢牢绑死，几乎要勒出血痕，而地面，满是染血的鳞片。

“洛遥声养的什么畜生，居然这么难抓，死了我元老院好多人，老子几颗牙都没了。”

一个元老院护法倚着地牢铁门看着里边儿的季摧尘边骂边吩咐，“多给他尝点儿苦头！等雪老大人讯问结束，老子要一片一片地将他的鳞片拔下来！然后……”

“行了。”

地牢门口，殷千雪傲慢的声音响起，那名护法立刻住了口，同在场所有人一样，跪下行礼。

坐在审问位上的元老院弟子也立刻起身让位——

“参见雪老大人！”

“嗯。”殷千雪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自己则坐到了审问的主位上，目光阴鸷地看着面前的季摧尘，问道：

“洛遥声修炼邪术，是否有此事？”

室内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回答殷千雪的只有季摧尘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意识极为昏沉，费劲了力气，才仅能捕捉到“洛遥声”三个字。

他们给他注射了药物。

一种对身体破坏极大的药物，它能够削弱人的意识，还能使全身失力。

不然，那些人没这么容易抓住他。

见面前的怪物不回答，殷千雪也不羞恼，她是元老院审问的一把好手，在族中几乎能够与刑阁的青月长老齐名。

她有足够的时间能够折磨眼前的怪物，让他吐出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

“数日之前，元老院弟子洛绍元死在西云竹舍旁，死状凄惨，有邪术所为之态，是否是洛遥声所为？”

殷千雪提起旁边的笔，沾了沾墨，在纸上轻点，一旁的护法连忙上前，替她磨墨。

季摧尘仍旧不答，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天花板，眸中时而清醒，时而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