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脸应了一声,朱文正当即命人牵过来了一匹从山寨马圈里俘获的驽马。
“好了,你该路了!虽然本将与你只是初见,但还是祝你能马到功成,倘若你出了个好歹,这些银钱本将会命人给你的家人送去,保他们一生富贵无忧。”
扯过战马的缰绳,朱文正直接把它递给了眼前这个几乎快化身迷弟的王五。
“敢问少将军,难道小的此行只是负责送个匣子不成?”
临马之前,王五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观察到王五脸那跃跃欲试的神色,朱文正哪里还会猜不到他的用意,强忍住心中大笑的冲动,朱文正调侃似的对着他开口道:“怎么,你还想有其他任务不成?”
“单是给缪大亨送的这个匣子就有可能令你送了性命,再有其他安排,本将怕你恐不能活着回来啊。”
“所以,有些事情过犹不及,本将军想要做的事情,那缪大亨看见匣子里的人头时,自然会明白的。”
事已至此,朱文正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说明了匣子中盛放的东西。“对了,如果那缪大亨问及整个事情的经过时,你就如实汇报。”
“他若是怒骂本将军的话,你就说……本将在这里等着他。”
嘱咐完王五要做的事情之后,朱文正不再言语,径直转身选择了离开。
见到这一幕,知道朱文正已经在下达“逐客令”的王五对着朱文正的背影微微躬身,伸着个脖子高声喝道:“请少将军放心,小的此行所至,必然不辱使命。”
王五翻身马,把黄绸子包裹着的人头匣子往背后一系,径直出了驴牌寨奔着远方而去。
……
“少将军,这个家伙倒也有趣的紧!”
朱文正一侧,因为文治武功相对出众而被朱文正提拔为麾下参军的卢象升,不知在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对着远去的王五评价道。
听到声音,朱文正回头望去,看着正值青年时期的卢象升,他有些感慨的认同道:“谁说不是呢!”
“龙有龙道,鼠有鼠道,在这人命贱如草芥的乱世之中,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智慧啊,说不得这个人会给咱们一个惊喜也说不定呢。”
说完,朱文正对着卢象升说道:“传令下去,除却受伤的士兵留守在此地接应位率领的后续大军,其余各部将士立即出发。”
出发去哪里,朱文正没有说。
但他的目光,却是注视着王五离开的方向,
“将军,我等不在此迎战缪大亨的部队吗?”
大战之后不经休整再度急行军,朱文正的行为让在兵略方面建树颇深的卢象升也是感到了一丝不解。
其这般问的缘由,同时也是在提醒朱文正有些着急了。
“兵贵神速,与其在这战后化作一片废墟的土匪山寨过夜,本将军更愿意在那滁州内安生的睡一觉。”
用手拍了拍卢象升的肩膀,朱文正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建斗(卢象升的字),连你都想不到本将会在大战后急行军穿插,那盘踞在横山涧且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缪大亨等人,又如何能识破本将的谋划!”
适时的,作为朱文正亲卫副将的王屠递了他一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的定远舆图。
赞赏的看了王屠一眼,朱文正也不在乎地脏不脏了,直接将地图展开的地面,“建斗,鸿元(李定国的字),关胜你们三个人过来看。”
用手在舆图一指,朱文正用手指比划道:“你们看,这里是濠州,中间是定远,而在定远的的后方则是滁州城,毫不夸张的说,想要拿下滁州必须先克定远,而拿下定远的关键是什么,就在这!”
朱文正用手在地图狠狠一敲,众人是指望去,其手指落下之处正是如今的元军先锋官缪大亨盘踞之地——横山涧。
“横山涧是个狭窄山道,他的存在就如咽喉一般,不拿下此处我们根本不可能染指定远,这也是那元廷走狗缪大亨放弃固守定远城而盘踞在哪里。”
“可惜的是,天算不如人算,韩猛虎的存在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只要那缪大亨敢兴师复仇而来,我们便可借着两边信息的不对称,悄无声息的绕到缪大亨的后方强夺横山涧。”
“横山涧一失,那缪大亨的两万人马就是关进了院子的死狗一只,还不是任由我等打杀。解决缪大亨之后,定远还能跑了不成。”
“届时,我等完全可以会合位率领的大部队,以定远城为根基,展望滁州之余,在那滁州城下和元军大将张知府决一死战。”
朱文正分析的有理有据,听的以勇武而称雄的关胜,李定国二人连连点头。
但是,卢象升的关注点却和他们不同,他提出了一个二人都没有想到的关键节点。
“将军,对于你的这番谋划末将没有意见。”
“可是您想过没有,在我们离开驴牌寨夺取横山涧和定远城的过程中,气势汹汹为复仇而来的缪大亨所部是很有可能会和位迎面撞的。”
“面对着缪大亨率领的两万大军,仅仅只是刚刚整编完成的濠州新军会是他们的对手吗?位若是战败了,那我们即便拿下了横山涧,恐怕也……”
卢象升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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