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秦府都是这种货色吗?”
鸣人在后面嘀咕了一声。
韩立转头对其露出一个苦笑,恳求他不要再乱说话,就跟着此人出了厢房,直奔秦宅的客厅而来。
此时,客厅内一位四十余岁、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向坐在主座位上的秦家之主秦言提起韩立和鸣人之事。
“既然敢执信上门,多半不会假了!看来真是哪位家族长辈,托人找上门来了。”
“不过分的话,就尽量满足一下吧,不要让我们这一支人,在家族内落个嫌贫爱富的坏名声,我们可不能丢这个脸面。”
秦言年约五十余岁,但因为保养的很好,所以看起来就如同四十许岁的人一样,丝毫不显老态。
现在,他喝了一口燕窝茶,润了润嗓子后,缓缓的说道。
“老爷明见,咱们家的确不缺这点银两,但名声可不能给坏了!”
对面的妇人含笑的说道。
“老爷,妾身已经派人将此人唤来了。夫君见过一面后,就由妾身来应付这等小事吧!”
妇人继续温柔的说道。
秦言闻言,微微一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外就传来了下人的禀告声。
“将人带进来吧!”秦言随口吩咐道。
“遵命!”下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而客厅外,韩立跟在下人后面,一边走着,一边左盼右顾的打量着客厅内的一切,似乎对房内的任何东西,都好奇无比的样子。
他的后面,则是脸色有些不耐烦的鸣人。
等二人走到了厅内时,下人回禀了一声,就自动的退出了厅外。
只剩下了韩立和鸣人两人。
韩立则有些不安的面对着秦言夫妇。
秦言和三夫人见到韩立那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相视会心的一笑。
接着秦言轻咳嗽了一声,就和颜悦色的对他说道:
“听说小兄弟有秦某长辈的书信,不知此事是否当真?可以将书信交予在下一观吗?”
韩立戏精附体,望了这位秦家之主一眼,露出了犹豫的样子,仿佛有些不确认的反问道:
“你真的是秦叔吗?我爷爷可亲口说了,只能将书信交予秦叔本人的!”
三夫人听了韩立此话,微微一怔后,差点忍俊不住的笑出了声。
在秦宅接客的大厅内,哪会有人敢大模大样的冒充秦家之主啊?
这位年轻人问的真是十分有趣!
而秦言闻听了,呆了一呆,同样露出了苦笑不得的神色。
他只好无奈的再说道:
“在下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秦宅主人,不过是不是阁下的秦叔,这还是要看过书信后。”
听了秦言此话的韩立,脸上才涌出似信非信的表情,终于拖拖拉拉的将那封快被揉成了废纸的书信,递给了秦言。
早已不耐的秦言,强忍住一把将书信给抢过来的冲动,终于保持住风度的将此信接了过来。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拆开书信,而是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韩立,就忽然将书信放在了桌上,轻拍了两下手掌。
“啪”“啪”两声后,从厅外立即走进了一位满头白发的青衫老者。
秦言二话不说的一指此书信,老者立即恭敬的上前将书信拿起,接着就把此书信对着斜射进厅内的日光端详了一番。
最后双手捧着的又将书信放回了桌上。
“没有问题!”
吐出了这几个字后,老者就一躬身的退了下去,一进一出都无声无息,就如同鬼魅一样的存在。
放下心来的秦言,淡淡的斜视一眼韩立,见这位一头雾水的样子,不由得脸上带出了笑容。
他也不解释,就将书信拆开,并抽出了信纸细看了起来。
鸣人站在韩立身旁,见到演戏上瘾的韩立和拿捏姿态的秦言,终于没有了最后一丝耐心,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一旁的三夫人见此,脸色阴沉的看了眼鸣人,不经意的向韩立问道:
“贤侄旁边的这位小友,也是咱们秦家人吗?”
韩立有些尴尬的对三夫人憨笑了一声:
“不是,他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好友,要是没有他,我恐怕无法顺利到达您这。”
三夫人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端起身前的茶杯,轻品上一口道:
“既然不是咱们秦家人,还是请到府外比较好。”
韩立闻言,脸上露出惊愕。
鸣人则是扭头戏谑的看向三夫人。
可是还没等三夫人叫人进来,正坐着看信的秦言“呼哧”一下,竟然站了起来,满脸都是愕然之极的古怪神色。
“老爷,出了什么事,难得这信是假的吗?”
吃了一惊的三夫人,慌忙将茶杯放下的询问道,一副关心之极的样子。
“不是,这信的确是真的!而且还是对我大恩的一位长辈的来信。”
秦言的神色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口气很平静的说道。
然后他重新打量了一遍韩立和鸣人,先是对韩立轻声问道:
“阁下叫韩立?你旁边的这位是?”
秦老爷试探的问了一句,虽然口气还是和刚才一样,但是三夫人却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正在这位妇人狐疑之际,韩立却使劲的点头道:
“不错,我就是韩立!旁边这位是和我同来的朋友风鸣。是不是像我爷爷说的那样,我们可以留在这里吗?”
“呵呵!当然可以了。我小时候曾和家父见过化元伯父一次,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他的后人,我自会把你当成亲侄子一样看待的。”
秦言突然欢畅的放声大笑起来,其声音响亮的,让附近的下人都听得面面相觑,不知自家老爷为何在客厅内如此的高兴。
“来!两位陪我到偏厅内说下化元伯父的近况,其他人谁也不准跟来,我要和韩贤侄、风小友好好的聊聊!”
秦言一把拉住了韩立和鸣人的胳膊,热情万分的说道。
接着就带着韩立往偏门走去,并阻止了三夫人想要跟上来的举动。
这下让本就大感吃惊的三夫人,更加糊涂了。
只好眼睁睁的瞅着秦老爷和韩立,从偏门中出去了,而不敢不听从吩咐的私自跟上前去。
此时的她,一头的疑云。
鸣人和韩立跟着秦言,来到了一处极为幽静的偏厅内。
只见秦言二话不说的,将厅内的一个装饰用古瓶转动了一下,随后就在一面墙壁上凭空出现了一间密室来。
然后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
而鸣人和韩立相视一笑,也尾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