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宸宇在床边扭扭捏捏。

“怎么了？”曦月拉了拉被子，问道。

“曦月，你怎么了？”莫宸宇皱眉，一脸的担忧。

曦月笑了笑，道，“没事，老毛病了。”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道，“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

莫宸宇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地给她讲起了自己在京城的事。

外面，莫宸容摇了摇头，这傻小子怎么就那么好骗呢！

他转身推开了莫宸景的房门。

直接开门进山问道，“她就是我们未来的嫂子吗？”

莫宸景嗯了一声，视线没离开手里的折子。

莫宸容抿了下嘴角，轻声道，“她似乎……身体不好？”

莫宸景目光一怔。

上次醒来的时候她就跟没事人一样，这次......

莫宸容摸了摸鼻子，好像问错了话，轻咳一声，问起了军营里的事。

“我们抓了三王爷，拿下了桐城，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莫宸景回神，淡声道，“班师回朝！”

莫宸容点了点头，“这次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想必边关又可以安稳几年。”

莫宸景没有说话，他又接着道，“我不能在这里太久，过两天就要回京了。”

意思是，你也应该掌管军营了。

莫宸景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丝毫没有明白到他的意思。

莫宸容叹了口气，认识到了一个新的莫宸景。

见他现在没有说话的欲望，他再次叹了口气，出去继续忙军营的事。

曾经的莫宸景平静的就像个不染凡尘的仙人，而现在的他为了一个女人堕入了尘世，沾染了烟火。

也不知道该不该为他高兴。

休养了两天，曦月总算是能下了床。

她换了身整洁的衣服，莫宸宇在前面带路，去见了被关押起来的圣雪。

圣雪被关进地牢，两人到的时候正在受刑。

软鞭一鞭一鞭地打在她身上，每一鞭下去都见了血，皮开肉绽的。

“谁让用刑的？”曦月问道。

“主子。”一旁的影一回道。

“为何？”

“主子让她说出血祭的事。”

曦月沉默了两秒，摆摆手，让人停了。

圣雪手脚被绑在木架子上，眼神阴沉的盯着她。

“活死人是谁炼制的？”曦月直接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圣雪不答反问。

“你在我身上下了追魂香，我闻到了你身上追魂香的味道。”

圣雪仰头哈哈大笑，“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

“活死人是谁炼制的？不要让我问第三遍。”曦月道。

圣雪撇过脸，闭上眼睛拒绝回答。

曦月瞥了眼莫宸宇，给他使了个眼神。

莫宸宇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懵。

曦月翻了个白眼，只得自己动手。她拿起桌上摆放的锥子，缓缓走过去，狠狠地朝她肩膀插了下去，直接贯穿了她的肩膀。

“啊！”

圣雪惨叫出声，疼的大汗淋漓。

“我最讨厌的就是圣族人，所以，别惹我。”曦月微微侧过脸，声音清冷，神情冷漠。

“你......你休想知道！”圣雪大口喘气，愤恨地瞪着她。

曦月嘴角缓缓勾起，猛地拔出了锥子，瞬间鲜血飚了出来。

“说吗？”

“有本事你杀了我！”

曦月微微垂眸，血顺着锥子流到手上，在她白皙的手上染了一抹鲜红色。

“死，有简单的死法，一刀子抹了脖子，干脆利落。可这种死法，我不喜欢。”曦月偏过头，望着她的眼睛，手里的锥子换了个地方缓缓刺了下去。

看着猩红的血在她胸口绽放，曦月嘴角的笑容在一瞬间绽放，旁边站着的暗卫见了寒毛直立。

“我更喜欢把人一点一点地折磨死。”

圣雪死死地咬住唇，身体有多痛，她就有多恨。

“还不说吗？”曦月挑眉。

圣雪唇瓣咬的出血，看着她的眼神绝不妥协。

曦月嗤笑，掏出一瓶药递给一旁站着的行刑之人。

“给她吃一颗。”

她退开几步远，低头一点一点擦干手上的血。

圣雪被人强硬的掰开嘴，塞进了嘴里。

药在嘴里瞬间化了，一盏茶的功夫，她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开始剧烈的挣扎，好像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你会越来越痛。”曦月慢悠悠的笑道。

莫宸宇上前，好奇地问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你吃一颗试试。放心，死不了。”曦月眼里闪过戏谑。

莫宸宇看了眼圣雪，又看了看曦月，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要了一颗吃了下去。

他等了一会儿，皱眉，“没事儿啊！”

曦月上前，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只是轻轻一下，莫宸宇却疼的惊呼出声，跳了起来，一不小心撞到一个暗卫身上，又是一痛。

被他撞到的暗卫一脸莫名其妙。

“痛痛痛！怎么这么痛！”

曦月双手环胸，看着大汗淋漓的圣雪似笑非笑。

“痛就对了！”

一刻钟后，莫宸宇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站着，一动不敢动。

生怕动了一点点就疼的要死要活，跟这个女的一样，鬼哭狼嚎。

太丢脸了！

整个牢房，回响着一声又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曦月面不改色，招招手，让人继续给她上刑。

暗卫拿着鞭子，站在她面前。

圣雪瞳孔紧缩，眼里恐惧。

一鞭子下去，尖叫声又高了几分。

“啊啊啊啊！你个贱人！”圣雪怒骂。

曦月瞥了眼暗卫，暗卫浑身一凛，急忙又甩出一鞭子，下手更重，毫不怜惜。

“杀了我，有本事你杀了我！”

“我要听的不是废话。”她淡淡道，“你放心，我有的是时间。”

十几鞭子下去，圣雪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疼，疼到了骨子里。

疼的恨不得就这样死了。

这时，曦月又拿出一瓶药递给暗卫，“给她吃了。”

圣雪死死咬着牙，不肯张嘴。

暗卫直接卸了她的下巴，成功把药塞进她嘴里。

圣雪浑身颤抖，等待着身上疼痛的到来。

然而......

她以为的剧痛没有，身上的伤渐渐不疼了，浑身就像被温泉清洗的一遍，特别的舒服。

莫宸宇瞪大了眼睛。

她......她是疯了吗？居然还一脸享受的表情？

曦月嘴角勾起，等她享受的差不多了，又拿出一瓶药丸。

这次，莫宸宇自告奋勇，主动要把这颗药给她喂下去。

圣雪这次很配合，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莫宸宇刚把药瓶子盖好，人还没转身，耳边就响起一声惨叫。

瓶子在他手里一个哆嗦，咚的一下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远了。

“啊啊啊！疼，你杀了我！杀了我！”

圣雪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折磨。

特别是有刚刚那种身体和精神上的享受对比，此刻的痛苦更加难熬了。

“我说！我说！”圣雪彻底崩溃。

曦月淡淡地看着她，等着她说。

“是......是我！我会医术。”圣雪道。

“从哪儿学的？”曦月问。

又一阵痛感传来，圣雪闷哼了一声，哭出声来，“书上，是小姑姑给我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

曦月定定的望着她。

圣雪见她不信，顿时慌了，“我真的不知道！是姑姑见我有天赋才让我学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炼化了多少药人？”

“一百个，都在府衙。”

事情有了开端，一切都变得容易了。

“圣族来了多少人？”曦月又问道。

“很多人！”圣雪喘了口粗气，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冷冷地看着她。

“在哪儿？”

圣雪嗤笑一声，“四大国都有，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她眼里闪过疯狂的神色。

“这个地方还有多少你们的人？”曦月问道。

圣雪闭上眼睛，成王败寇。

“没有了。”

她特意将附近的人全部调了过来，就是担心拿不下他们，没想到不但没拿下，自己还落在他们手里，受到如此羞辱。

“你们继续，这些药我给你们留下。”得到了答案，曦月转身往外走。

“贱人！”圣雪眼里闪过恐惧，看着她的背影更是愤恨。

路上，莫宸宇问道，“她的话能信吗？”

曦月侧眸，笑着问道，“你知道第二次给她喂下的药叫什么吗？”

莫宸宇摇头。

“真话丹。”

吃了让人舒服地似神仙，在这个过程中会对大脑产生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只要有一丁点想要说真话的念头，就会被无限放大。

当然，如果说得是假话，会让疼痛再翻十倍。

这药其实还是根据人的心理活动发挥作用，研发人是她，主要目的是为了逼供。

曦月出了牢门，就看见了外面蹲着的一个小孩子。

“姐姐！”

君涵一见到她，立即冲了过去。

曦月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怎么来这儿了？”

“姐姐，那个女人死了吗？”君涵紧张的望着她。

曦月蹲下，问道，“你想亲手杀了她？”

君涵咬了咬唇，点了下头。

“她，她杀了父亲，杀了奶奶。”

陈瑶想要借鬼族身份骗她，却不知早就被她发现。

因为她记得她的声音，是她亲口下令对自己父亲和奶奶下毒手的。

“不怕吗？”曦月问道。

君涵摇摇头。

曦月笑了，“既然不怕，那就去吧。”

“曦月......”

莫宸宇皱眉，有些不赞成。

毕竟她实在是太小了。

曦月站起身，目光悠远，笑了笑，笑容里有些遗憾，“能亲手为自己的亲人报仇，不是也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