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海鲜便宜,做的海鲜料理也很好。”
“这个螃蟹吃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还有这条鱼也是,很适合做汤。”
散心的确是散心了,这还是忱幸第一次见到贝尔摩德如此轻松的样子,仿佛卸下了平日里的沉重,宛若回到水里的鱼。
“你以前来过这?”忱幸随口道。
贝尔摩德彼时正蹲在地上托腮看观赏鱼,眼尾溢出笑意,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
忱幸便不再问。
因为是海岛,料理多为海鲜,味道确实不错。
满足口腹之后,贝尔摩德提议去岛上的神社看一看。
忱幸下意识想到了之前去大阪的那一次,自己还在那所据说很灵验的神社求过签。
“喂!”正想着,眼前忽然多了一只白皙的手。
贝尔摩德凑过来,“我就在你面前,你还能分心想别的?”
两人离得很近,淡淡的清香掠过鼻尖,许是吹得凉,忱幸看到她的耳廓有些粉红。鬼使神差地,他伸过手去,轻轻捏了捏。
“你!”贝尔摩德一下睁大了眼睛,动了动唇,半晌没发出声音。
事实上,早在他伸手的时候,她的目光便盯着了,就眼睁睁看着,没想到他这么‘没大没小’。
忱幸已经醒悟了自己的孟浪,但一想到她一直作怪自己,便‘很有底气’地扬了扬下巴,将她之前神态学了个完全。
“你给我等着。”贝尔摩德和善一笑。
忱幸轻咳掩饰心虚,嘴上逞强不服,“随时奉陪。”
贝尔摩德啧了声,佩服他的勇气。
……
岛上的神社。
相比别处,这里有些冷清。
两人到的时候,只有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系着红色丝带的年轻女子在扫着庭前落叶。
求好签的时候,贝尔摩德开口道:“看她的打扮,倒像是岛上的女巫,你说她知不知道人鱼的事情?”
一路走来,忱幸也知道了岛上有关人鱼传说的味儿很浓,很多游客都是慕名而来,对于人鱼的存在深信不疑。
因为据说岛上就有一位服食过人鱼肉的长寿老婆婆,活了几百岁,好像能证实长生不老是真实存在的。
此时闻言,忱幸不免笑道:“这只是传说罢了,世上哪会有人鱼啊。”
“既然没有,哪来的传说?”贝尔摩德说道。
忱幸不懂辩论,只是下意识想反驳,可当看到咫尺间这张清绝明艳的脸时,脑海中忽然蹦出在岛上听到最多的‘长生不老’这个词,一下就说不出话来。
旁人未见尚且深信不疑,他却是见过的,十多年容颜未老,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的人。
“你又在发什么愣?”贝尔摩德蹙眉道。
忱幸错开眼神,略敷衍道:“童话故事里有人鱼。”
“跟你说没劲。”贝尔摩德轻哼,兀自朝那个女巫走去。
忱幸默然片刻,跟了上去。
那个年轻女子名叫岛袋君惠,的确是神社的巫女,而被广为流传的那位长寿婆婆正是她的曾祖母。
“我曾祖母怎么可能有200岁嘛,其实她到今年为止刚好满130岁,只要去查一查户籍马上就知道了。”巫女拄着扫帚,下巴撑在手背上,语气无奈道:“她不过是比常人活得久了点,就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啊。”
忱幸看了眼贝尔摩德:听到了吧?
贝尔摩德瞪他一眼,然后问道:“你的曾祖母,真的吃过人鱼肉吗?”
岛袋君惠怔了下,随后掩口失笑,“这个世界上好像根本就没有人鱼这种动物吧?那些都是人们胡诌的啦。”
忱幸又看了眼贝尔摩德:你看,我没说错吧。
贝尔摩德恼羞成怒地踢了他小腿一脚。
巫女见此,轻笑一声,“两位也是来看今晚的儒艮庆典的吗?”
“不好意思,请问这个庆典是?”忱幸问道。
“其实就是我曾祖母抽签,颁发三支儒艮之箭给村民。”巫女解释道:“对了,儒艮之箭就是长生不老的护身符。”
“这样啊。”忱幸点点头,“那想必一定很热闹了。”
“没错,既然来了,可千万不要错过哦。毕竟庆典一年一度,两位来得又这么巧,跟女朋友一起看的话也很浪漫啊。”巫女笑着说。
忱幸脸上一热,“没有,不是女朋友。”
“对,我是他妈。”贝尔摩德微微一笑。
“……”忱幸。
“oo ....”巫女。
……
夜晚的海岛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人们全往一处涌去。
鼓声跟灯火,神社里来满了人。
四下晦暗,庭上篝火如昼。
忱幸暗暗打了个哈欠。
“陪我的时候就这么无聊吗?”身边,贝尔摩德淡淡道。
“不会。”忱幸连忙说出真心话。
“那你还会困?”
“生理反应吧。”
“在我面前,你的反应还真不少。”贝尔摩德唇角一勾,意有所指。
忱幸呛了下,这话没法接。
“长寿婆终于出现了!”幸好,围观的惊呼声替他解了围。
“好矮。”忱幸讶然。
回廊下的长寿婆的确很矮,小小的一只,大概就比柯南高点,穿着和服,脸上画着惨白的浓妆,看不清长相。
但马上,忱幸目光一动,仔细打量起这位长寿婆,看着看着,眉宇间便多是疑惑。
“怎么了?”贝尔摩德问道。
忱幸想了想,压低声音,“她跟我们白天见过的那位巫女,应该是同一个人。”
灯火朦胧,贝尔摩德低垂的睫毛一颤,眼底似有流光闪过,不过眨眼间便是狐疑,“怎么可能,一个是年轻漂亮的女人,一个是蹒跚的老太婆,差别也太大了吧?”
“是真的。”忱幸说道:“我能感觉得出来。”
“感觉?”
“我修行过的。”
“唬我?”贝尔摩德明显不信。
忱幸颓然,只不过虽然不清楚那位巫女为何隐瞒,但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必要纠结。
然后,他就听到周围的人群里隐约传来一声低呼,“我好像中了!”
声音有些耳熟,他抬起头,放开感知,便‘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和叶?”忱幸一怔,托和叶的福,让他同时还‘看’到了好几个熟人。
铁三角阴差阳错之下,再次集合。
想到某个逃不过的定律,他不由抚了抚额。
“谁?”贝尔摩德耳尖,捕捉到了他的低语。
随后压了压帽檐,朝四下打量。
忱幸:“没谁。”
贝尔摩德:“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