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当水谷浩介看清来人后,顿感惊讶。
“闭嘴,你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叫我哥哥!”本上和树恨声道。
水谷浩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本上和树冷哼一声,低头看向柯南,“小鬼,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是我做的?”
“因为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如果水谷先生真的是凶手,那他怎么会选在北极星与北斗七星的对应位置犯案呢?”柯南冷静一笑,“这等于是在玷污他最爱的星星。”
他看着脸色明显有所变化的本上和树,“所以我才会想,这说不定是为了将罪推给喜爱观星的水谷先生,由其他人所策划出来的。想到这一点,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再加上凶手还正确地将北极星与北斗七星的位置,对照到地图上作为犯案现场,是相当一板一眼的人,但是水谷先生公寓的门牌有点歪,字迹也称不上工整。
而关于这一点,本上先生写在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字体却极为工整,为了避免写偏,甚至还用铅笔画了浅浅的线,你的记事本里也详细记载着送花来的人名与地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出你一板一眼的认真个性。”
本上和树听完后,眉头皱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户川柯南,是名侦探。”柯南淡声道:“其实是你把菜菜子身亡的原因,告诉水谷先生的对吧?”
“没错,他告诉我,画家新堂堇那天也住在同一家饭店的同一楼层,因此我去了画展。”本上和树说道:“我想找她问一问,结果碰巧偷听到她跟龙崎的对话。然后我把内容告诉了水谷。”
柯南凝声道:“但你所说的内容中,却掺杂着谎言。”
“什么?”水谷浩介一愣。
“菜菜子一周年忌日的时候,其实住在六楼的人有送花束过来,如果只有一两个人送花来,或许可以理解成是为了赎罪,但是七个人都送了花束过来,这一定是为了表达谢意。”
柯南说道:“非常感谢她,为了我们所有的人,让出电梯的位置。”
水谷浩介喃喃道:“难道菜菜子不是被赶出电梯,而是她自己主动”
“是啊,因为菜菜子的心地很善良。”本上和树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厉声道:“但是,就算是她自愿让出电梯,依旧改变不了因为他们搭上电梯,害死菜菜子的事实!”
水谷浩介难以接受般失神。
柯南平静道:“水谷先生,就结果而言,菜菜子确实是因为那七个人而丧命的,不过,同样是为了别人而死,这与你替本上先生顶罪自杀相比,可说是天差地远。”
“菜菜”水谷浩介低下头,挣扎良久,他说:“我也要退出。”
“什么?”本上和树眉头一皱。
“对不起,我还是决定不自杀了。”水谷浩介说道:“这孩子的话让我清醒了,因为我相信人在天国的菜菜,也一定不会希望我自杀的。”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囊袋,“这个还给你,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它了。请你去自首吧,哥哥。”
“可恶!”本上和树一脸怒容。
“那是你从七名被害人身上所抢走的东西吧。”柯南说道:“如果带着这些东西自杀,就能当作行凶的证明,所以才交给水谷先生的吧。”
本上和树默然片刻,将囊袋随手丢进背包,嗤笑道:“我果然是来对了,听到毛利侦探在进行调查,担心事情会曝光而赶来。”
他看向水谷浩介,嘲讽道:“我之所以会对你撒谎,是希望你会对那些家伙展开报复,但是你却没有那个勇气,所以只好由我自己亲自动手!”
“那才不是什么勇气呢。”柯南肃然道:“那只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
“少啰嗦!”本上和树猛地抽出匕首,神色狰狞,“既然毛利侦探不在场,就表示你是一个人吧,少瞧不起人了!”
说着,他挥起匕首,扑向柯南。
砰!
枪声在寂静的场间格外令人心悸,本上和树惨叫一声,捂着手腕跌坐在地,而松本清长高大的身影匆匆跑来。
“总算是赶上了。”他拿出证件,“我是警视厅的松本。”
“警视厅?”水谷浩介愣了愣。
“你有没有受伤?”松本清长问道。
“没有。”水谷浩介连忙道。
而松本清长已经扶起了本上和树,“请你跟我到署里走一趟吧。”
柯南眸色沉了沉,悄悄抬起手臂,瞄准之后射出了麻醉针。
只不过松本清长似是早有察觉,不经意地一个侧身,巧妙地躲了过去,而全无防备的水谷浩介挡了针,一头栽倒。
“糟了!”柯南脸色一变。
松本清长淡然回头,就在这时,本上和树从背包里掏出电击器,猛地朝他刺出。
但他的动作被轻易躲过,转而腹部被一拳重击,顿时软塌塌地晕厥过去。
“你果然就是”柯南后退一步,看着面前之人,“爱尔兰!”
松本清长转身看过去,咧嘴一笑。
米花森林边上的停车区,灰原哀蜷缩在车门后,只露着一点点的视线看着不远处那辆黑色的d,座驾上的高挑身影一身紧致的黑色机车服,刚打完电话。
“苦艾酒。”她瞳光颤动,而在视野之中,对方似是对她所在的这辆黄色甲壳虫毫无察觉,即便是在眼皮底下。
贝尔摩德戴上头盔,扬长而去。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渐远,惊起林中飞鸟。
灰原哀喉间咽了咽,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悸动,摸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灰原?”沉凝的声音仿佛就在眼前,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灰原哀轻轻嗯了声,语调逐渐冷静下来,“我刚刚看到贝尔摩德了,在米花森林这边。”
“米花森林?”忱幸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去那里?”
“是步美他们发现了什么,我跟博士来找他们,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也来了。”灰原哀说道:“我是想说,她刚刚在给什么人打电话,会不会是潜入进警方里的那个人?现在你跟工藤调查到哪里了,身边有没有警察?”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电话的那一边,忱幸站在某处视野开阔的天台上,脚下是临时停电的公寓大楼,几百码外亮着灯的东京铁塔像是冲天的火炬。
夜风扑面,眼底是橘红色的柔光,他说:“我在这里。”
灰原哀低低应了声。
忱幸背靠天台的栏杆,手指像是拨弄琴弦,有条不紊地调试着hey200狙击步枪,接着,戴上了那张泛着古怪笑容的暗夜公爵面具。
风将斗篷吹得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