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的疑问不出所料的,所得到的只是敷衍的回答。
柯南撇撇嘴,索性靠在一旁睡觉。
而只剩下服部平次的话,也就没了想要交谈的欲望。
清晨的阳光刚好,敞开窗后的风不急不躁,回去的路上一直很安静。
等把服部跟和叶送到车站,又将小学生送回阿笠博士家,最后回到咖啡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老板回来了!”正在喂流浪猫的榎本梓起身,笑着打招呼。
名为上尉的田园猫有些蠢萌地抬头,猫须上还沾了牛奶,舔了舔爪子,软软地喵叫几声。
忱幸身上的疲惫好像就一下消失了,他抬脚虚踢,猫就试探地拍他的鞋子。
“好啦,别逗上尉了。”榎本梓轻笑道:“开了这么久的车一定很辛苦,快进去休息会儿吧,安室一定准备好了红茶。”
“好。”忱幸颔首时,已经看到了趴在窗边往这边瞧的身影,对方托着下巴,一脸灿烂的笑容。
当坐回平日里属于自己的老地方,他这才完全放松下来,没有身处案件时的紧张,也没有舟车劳顿,如果这时候再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草莓蛋糕的话...
正想着,忱幸就闻到了奶油的香味,还有点缀其上的草莓的清香,尤其草莓还是切开的,点点汁水似落非落,娇嫩欲滴,勾人味蕾恰到好处。
“怎么样,我做的。”安室透单手将托盘端上桌,面带微笑。
“挺好的。”忱幸没有违心,拿湿巾擦了擦手,就准备开动。
然后,就看到那个服务生一屁股坐在了对面,并且施施然将草莓蛋糕拿到了自己面前,搓了搓手,竟是一副要开动的样子。
忱幸手里湿巾还没放下,另一只手仍拿着勺子。
安室透眨眨眼睛,忍笑道:“餐具都是消过毒的,不用擦。”
忱幸动了下唇,默不作声地将湿巾捏成团。
安室透眼角一跳,干笑道:“能不能请老板品尝一下,不吝指教呢?”
说着,就将蛋糕推了过去。
忱幸胳膊一抱,偏头。
安室透无奈道:“之前我可是帮你解决了案子。”
忱幸这才拿起放在盘子里的小叉子,只是在蛋糕上那么一划,就很丝滑地切下一小块,上面还有三分之一的草莓布丁,恰到好处。
安室透手撑着下巴,含笑注视。
彼此都知道,蛋糕是特地做给谁吃的,又是谁的心意。
“这次还顺利吗?”安室透是在对面那人吃好之后才问。
不得不说,在忱幸身边待久了,难免会变得更体贴,而这的确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毕竟体贴或温和这类词,如果是初见的话,恐怕谁都不会放到他的身上来形容。
“真凶落网,案子解决。”忱幸喝了口咖啡,无比惬意地靠在沙发上。
安室透看着他眼皮半睁不睁,睫毛像扇子一样遮出阴影,那双平和的眸子里可见疲色,但又懒洋洋的。
“像猫。”
“什么?”
忱幸眼帘掀开,迷惑开口。
安室透没有回答,只是微笑地看向窗外,那只总是在这个时间段会来的田园猫已经吃饱了,悠哉悠哉地走远,仿佛还能听到它脖子上的铃铛传来的悦耳轻响。
“莫名其妙。”忱幸看不懂他的表情,不免嘀咕一声。
“不打扰你休息了。”安室透无声起身,背着手走开了。
忱幸扫了他一眼,复又闭上眼睛,偏头睡着了。
……
次日。
“上尉,你今天来得有些晚喔。”
咖啡店门口,榎本梓俯身,笑着看向只是蹲在那里,就很能治愈人心的田园猫咪。
在猫低头舔牛奶的时候,她忽的一怔,抬手从猫的项圈上抽出了夹在底下的纸。
“是计程车的收据?”
少顷,咖啡店里。
正翻看着杂志的忱幸,看到榎本梓疑惑地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人。
“老板,你有看到安室去哪里了吗?”
“洗手间。”忱幸随口道。
榎本梓背着手,在桌旁翘首以待。
“找他有什么事吗?”忱幸有些好奇。
“是这样的,我刚刚在上尉的项圈底下看到了一张收据。”榎本梓正说着,安室透就擦着手走了过来。
“小梓也开始开小差了吗?”他笑着说:“上班时间找老板闲聊。”
“不是啦。”榎本梓知道他是开玩笑,“我是找你的。”
“找我?”
“对,我记得你经常说自己是侦探对吧?”榎本梓期待道。
安室透闻言,轻咳一声,“不是我自己经常说,而是就是,我是非常厉害...”
“好啦,那你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吗?”榎本梓将手里的收据递给他。
“计程车的收据吗?”安室透随手接过,本来还不甚在意,可当看过收据后,神情就微有变化。
“corpse,尸体?”他略一皱眉。
榎本梓好奇道:“我之前看是corpse之间的文字消失了,是印刷错误吗?”
“大概是吧。”安室透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然后看了门口的猫一眼,“有谁知道这只猫,每天都会固定来这里要食物吃啊?”
“上尉是最近才来我们这里的,知道的人只有我跟老板还有你啊。”榎本梓想了想,“再来就应该是柯南也知道吧。”
“诶?”安室透眉梢一扬,意外之余,又难掩兴趣之色,“江户川柯南啊。”
榎本梓说道:“还有,我刚刚拿下这张收据的时候,有碰到猫咪脖子上的项圈,感觉非常的冰。”
“这样啊。”安室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收据,“应该只是恶作剧吧,不用放在心上。”
“噢。”榎本梓嘀咕道:“不过把收据塞到猫咪的项圈底下,真的蛮过分。”
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安室透这才重新打量起手中的收据,而顺便,也很自然地在旁边坐下了。
忱幸忍不住低咳一声,将杂志放到手边。
安室透这才像是刚刚察觉到他一样,“可能你的那位小朋友,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又?”忱幸并不意外。
“好像总是如此。”安室透耸肩。
忱幸想了想,拿出手机。
安室透一看就明白过来,当即笑道:“这次的麻烦恐怕是他没那么自由,不然也不会想方设法,用这种暗号的方式传递了。”
他手指夹着收据晃了晃,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