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米原桵子回忆道:“应该是买完东西的三十分钟后吧,跟伊丹先生一起回来后,打开大门就听到砰的一声,那个声音是把这间卧室的门关上的声音。我想那个时候太太应该还活着。”
她说道:“当时我敲门想问一下情况,但没有听到回答,我觉得太太应该还在生气。”
“所以,我就请帮佣小姐泡咖啡给我,接下来跟她闲聊了半个小时左右,我就再过来敲了门。”伊丹永信说道:“进来卧室之后,就看到了这幅可怕的景象。”
他摇了摇头,“没想到我太太会因为那样一点口角,就这么想不开。”
“原来如此。”宫本由美走到尸体旁边,看着地上的那张纸条,“那么你太太脚边的这张纸条是?”
“是遗书,我太太亲笔写的。”伊丹永信伤心道:“上面写着放心不下我眼睛的伤,儿子的考试,甚至在遗书上还关心今年准备要过七五三节妹妹的女儿的情况,还写着要父母原谅不孝女,先走一步了。”
说着说着,他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停用袖子擦着眼泪。
“这个是很明显的自杀吧。”宫本由美扶着纤腰起身,吐出口气。
“不对。”冷不丁,有人断然道。
柯南站在房间的梳妆台那里,淡淡道:“这可能是凶杀案。”
“什么?”房间里的几人皆是一讶。
灰原哀看了眼靠在门框上的身影,也有样学样,靠在一旁,一脚支撑,另一只小脚点啊点。
就这样把走神的忱幸唤了回来。
“在凶案现场注意力也不集中吗?”灰原哀说。
“不是有大侦探在嘛。”忱幸一笑。
灰原哀歪了下头,也不说话,只是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他。
忱幸听柯南展开了有理有据的分析。
“你说的遗书,应该是写在这桌子上的记事本上,然后撕下来放的吧。”柯南说道:“你们仔细看就会发现,正中央的扣环那里,就只有记事本下方两个洞的纸片被留了下来,但遗书的那张纸却有三个洞的纸片被扯掉,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真的耶。”宫本由美小心地捡起地上的纸条。
“而且,那封遗书上的字歪七扭八的。”柯南用手帕垫着手,从桌脚的纸篓里倒出了不少纸团。
“你们看,这位太太常常在那本记事本上写了东西又撕掉,在最后总是只写上自己的名字就当作署名了,然而却只有在遗书上完整写了自己的姓氏跟名字。”
“没错,真的不太对劲。”宫本由美点点头。
门口,灰原哀哎了声,唤起对面之人的注意,然后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像是凶手。”忱幸朝神情悲伤的伊丹永信努了努下巴。
灰原哀微怔,她也不算是没话找话,只是觉得他这么干站着,肯定是发现不了线索的,毕竟他不是也喜欢推理吗?
忱幸看到她的眼神,大概领会到她的意思,当下摇头道:“我就不画蛇添足了,如果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说。”
灰原哀默默点头。
这时,三池苗子问道:“你们家的大门当时是锁上的吗?”
“嗯,刚才开门的人是我,那时候是锁着的。”米原桵子说道。
“那还有其他人有钥匙吗?”
“就只有我跟我太太,还有帮佣小姐,以及我儿子靖家有钥匙了。”伊丹永信说道。
“你儿子现在在哪里?”三池苗子连忙道。
“我想应该是在驾训班吧。”伊丹永信说道:“因为他常常说快要考驾照了。”
米原桵子犹豫道:“好像还有一把,我记得在一楼的信箱里面,多放了一把备用钥匙。”
宫本由美问道:“那个信箱应该也是另外锁上的对吧?”
米原桵子确定道:“是的,是转盘式密码锁,不知道密码的人应该打不开。”
不过马上,她就啊了声,惊呼道:“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这个信箱的密码!”
“什么?”
“昨天我想要从信箱拿出邮件,却忘了带写着密码的便条纸,正因这件事烦恼的时候,那个人就告诉了我正确的密码。”
米原桵子语速很快,显然一想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我当时问他是怎么知道密码的,他说我之前要打开这个信箱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写着密码的便条纸,是他帮我捡起来的。”
“但那次只有一下下,连一秒钟都不到。”她说道:“他说自己很擅长记东西,是全国不,是世界第一!”
听到这里,宫本由美表情一僵,眸子里宛若一场地震。
“那个人是这栋大楼的住户吗?”三池苗子问道。
“他就住在隔壁,是一个总是不刮胡子,有点脏脏邋遢的人。”米原桵子回想道:“我记得名字是”
“既然住在隔壁,还是直接去找比较快!”三池苗子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哎,先等一下。”宫本由美一把没抓住她。
“她跟刚刚所说的那个人,不会是认识的吧?”灰原哀猜测道。
忱幸看着举止奇怪起来的宫本由美,点点头,“或许吧。”
灰原哀下意识抬头,看到他目光沉凝,明明是在看宫野明美,却好像是穿过雾霭的晨光,落向了别处。
她抿了抿唇,试探道:“你在看什么?”
忱幸眼帘低了低,“没什么。”
过去的终究过去,哪怕当在以后的生命中遇到一个跟她很像的人,或者是在某个场景,因某个画面或某个人而产生似曾相识的触动,但总归不是那时的心情。
因为到底不是那个人,自己也非当初的自己。
记忆,大抵就是如此。
“出去看看?”忱幸浅然一笑。
他的眉宇清和,有着冷冽的少年感,却又不过分疏离,就像是清澈溪水边的鹅卵石,也像卧在藤架下青砖上的猫。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轻轻触碰他。
然后,灰原哀就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走在前边的忱幸回头,略有不解。
“没什么。”灰原哀昂了昂下巴,酷酷地原话奉还,可微红的耳廓还是显出内心的不静。
“哀酱,忱幸哥哥,你们在干嘛?”步美眨着眼睛看着玄关处的两人。
“没什么。”两人说。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