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澄香杀了薄谷?”
“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峰岸珠美跟任田甚辅皆是一脸不敢相信,求证般看向世良真纯。
园子蹙眉道:“那个时候澄香一直在二楼打扫,我跟小兰都可以帮她作证。”
毛利兰点头道:“因为一直传来吸尘器的声音,或是吸嘴前端撞到墙壁咚咚的声响。”
世良真纯淡定解释:“如果要解释那个咚咚的声音,只要把任田的球棒粘上厚纸板之类的东西,再吊在柱子上,然后打开电风扇设定为转动,让风吹到球棒上。
这么一来,每当球棒受到风吹而飘起,再荡回来的时候,便会撞到柱子,定期发出那些咚咚的声音。
证据就是在那根球棒的前端,还留有之前粘过什么东西的痕迹。而且任田的房间,就位于当时你们两个正在打扫的客厅正上方,何况他房间里的柱子上,还有一个可以悬挂球棒的挂钩。”
听完她的解释,毛利兰仍不免疑惑:“可当时测试水温的时候,没看见有尸体啊。”
“那是浴盐使得热水变成绿色,导致看不见浴缸底部的缘故。”世良真纯说道。
园子犹疑道:“或许你说的没错,可是当时连一颗番茄都没有浮着。”
“只是因为没有浮起来罢了。”在两女疑惑的时候,柯南将冷水壶放到桌上,从兜里掏出一个番茄,“这个是世良姐姐刚刚从案发现场偷偷拿出来的番茄。”
旁边,上原由衣瞥了始作俑者一眼,世良真纯笑容多少有些尴尬。
“把这颗番茄放进水里的话看,它沉下去了。”柯南说道:“超市的蔬果卖场有时也会像这样展示给客人看吧?”
勤俭持家的毛利兰马上了然,“为了显示甜度高的番茄跟普通的不一样,才会沉入水底吧?”
园子面露惊讶,感觉知识点又增加了。
柯南微笑道:“所以,番茄不就也会沉入浴缸底部,而从上面看不见了嘛。”
“那怎么样才能让那些番茄浮起来呢?”园子问道。
好助攻!柯南赞赏地看她一眼,手掌一翻,将装食用盐的小瓶瓶展示给众人。
“这是盐?”园子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柯南点点头,“只要在事前融入适量的盐,让番茄达到就快要浮起来的程度,接着只要再洒下少许的盐”
“浮起来了!”园子跟毛利兰看着冷水壶中,洒下盐后浮起来的番茄,惊讶出声。
“那些甜度高的番茄,是因为水中盐分浓度提高到比重大过它们,才会浮起来的。”世良真纯说道:“不过,澄香应该是为了避免事后遭人怀疑,才会在当时使用浴盐。
也就是说,她假装自己正在打扫二楼,其实却是偷偷跑下去找正在打扫浴室的薄谷,拿哑铃从背后将他打晕,把他抬进浴缸溺毙之后,为了防止尸体浮起来,用哑铃压着,然后再扔一大堆番茄进去,等加入浴盐到浓度不致让番茄浮起来的极限后,盖上盖子。
只要邀请小兰她们帮自己打扫,趁经过浴室的时候,以测试水温为借口,让她们确认过浴缸里面没有漂浮着任何东西,之后自己就可以抢先进浴缸,加进浴盐,让番茄自然浮出水面。”
她走到河名澄香身旁,淡声道:“证据就是,跟从浴缸将尸体捞起来的我一样,你的袖口照理说也会沾上那些高浓度的盐水吧?”
世良真纯一把抓起河名澄香的手腕,目光逼视。
“经高浓度盐水浸湿之后又干掉,因而浮现的明显的盐粒结晶!”
她将对方挽起的袖口一点点放下,“你的袖口应该是一开始在热水里加入大量浴盐,并加以搅拌时湿掉的,一眼就能看穿。而且初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袖口是放下来的,案发后却一直是卷着的。”
说到这里,世良真纯笑了下,“不过说实话,其实从我们一开始见面,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可疑了。”
“从一开始?”河名澄香的声音因久不说话而有些沙哑。
“因为你一下就认出了她。”忱幸说道。
“什么意思啊?”园子疑惑道。
“因为其他人刚开始都以为世良姐姐是男生,澄香你却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一句,就将委托案的照片交给了她。”柯南说道:“那就表示,其实你早就知道她是女高中侦探了吧。”
忱幸点点头,这也是当时他所怀疑的。
园子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难道说”
“没错,我想你跟小兰姐姐在森林里看到的红衣女,其实就是澄香。”柯南平静道:“而且那个时候,她可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不会吧,那个红衣女是澄香小姐扮的?”毛利兰嘴唇动了动。
“这些是真的吗?”峰岸珠美跟任田甚辅,皆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位从学生时代就是朋友的老友,“真的是你把薄谷给”
河名澄香低着头,烛台上火苗跳动,听到了她传来不屑的一声笑。
“对,没错。”她淡淡道:“是我戴上假发,穿上了红色雨衣跟红色靴子,假扮成红衣女,目的就是要把当年对聪子见死不救的卑鄙小人揪出来。”
“你说见死不救?”峰岸珠美不解道。
“我在好几年前,听警官提起才知道,从沼泽里打捞上来的聪子的尸体,身上穿着红色大衣。”
“诶?”任田甚辅愣了下,“我记得聪子当时身上穿的是米色的对开羊毛衫吧。”
“那时候聪子她也假扮成了红衣女。”河名澄香抓着自己的手腕,额前的发遮住了眼睛。
峰岸珠美:“可当时不就是聪子说,看见森林里有红衣女的人影吗?”
“没错,她那么说,是打算跟大家一起找人,然后假装走散,再扮成红衣女来吓我们。”河名澄香说道:“如果是这样,这场恶作剧一定要有人从旁协助,那个伙伴必须将我们引到假扮成红衣女的聪子身边。”
任田甚辅:“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薄谷吗?”
“就是他。”河名澄香表情跟语气一样,没有半点起伏,“尽管我用番茄、玫瑰、油漆来让他想起红衣女而心生恐惧,但他始终没有露出狐狸尾巴。不过当我扮成红衣女,他总算说漏了嘴,因为会把红衣女误以为是聪子的,只有协助那场恶作剧的人。
那家伙,在被我杀掉前居然还敢狡辩,说是看聪子没出现在约好的地点,就害怕得不敢说出真相,反正聪子当时八成是在森林里迷了路,搞不清楚约好的地点在哪里。”
说着说着,她的戏谑和嘲笑全都成了痛恨的泪水,“可要是他当场能坦白,告诉我们恶作剧的事情,聪子她,聪子她就不会死了!”
这是因懦弱和不敢承担往事,酿成了延续至此的悲剧。
“先等一下!”上原由衣忽然开口,语气急切中还有些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