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平浪静地过去,次日。
安室透与往常一样来上班,该开玩笑开玩笑,看起来心还是一样的大,没有半点异常。
虽然不想说,但忱幸一天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观察对方,可惜的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下班了,明天见啰,各位。”榎本梓笑着挥手。
忱幸忽然道:“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本来换好衣服,打算要走的安室透脚步一顿,惊讶地看着他。
榎本梓更是一下愣住,脸色红彤彤的,但不等她开口,就听那人又说了句好像大家都没有一起聚过餐。
“这样啊。”她露出笑容,“当然好啊,安室呢?”
忱幸也看过去。
安室透拉着上衣的拉链,不动声色地与他相视,所看到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好像是普通的邀约,突然的心血来潮。
“我就,不去了吧。”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话一出口,就流畅了许多,“今晚刚好约了委托人。”
“很重要吗?”忱幸问道。
“是比较重要的委托,所以”安室透摇了摇头,遗憾且歉然。
“那真是太遗憾了。”榎本梓说着,忽然就灵机一动,“那就下次吧,老板,刚好我也要去一下干洗店,可能也不能赴约了。”
精英店长扶了扶眼镜,左看看右看看,留下一个礼貌的微笑,人就溜了。
忱幸点点头,他当然能听出榎本梓的好意,至于安室透,哼。
“那就下次吧。”他说。
榎本梓轻呼口气,摆摆手就跑了。
安室透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竟然觉得她有点如释重负?
忱幸起身,将本就没翻动几页的杂志放好,抄起外套也往外走。
“老板也走这么早吗?”安室透跟他一块出去。
“今晚打烊。”忱幸随口道。
“是有约会?”安室透开着玩笑。
他的心情很不错,因为今晚就要揭晓困扰在他内心深处的谜题,他甚至有些激动和迫不及待,所以语气中就不免流露几分。也是因为所面对的人是忱幸,他才没有那么端着,毕竟一直隐藏欣喜的情绪是很累的。
“不是。”忱幸瞥他一眼,“去阿笠博士家做客。”
安室透愣了愣,既然要去做客,为什么刚刚还说要一起聚餐?
但忱幸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兀自上车离开了。
安室透站在原地,皱眉想了半晌,无果。
夜。
工藤宅。
“麻烦你跑一趟了。”柯南一边检查着蝴蝶结变声器一边说,“因为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只好请你来保驾护航。”
即便安室透就是公安警察,但他在明知道赤井秀一是的情况下,依旧以组织成员波本的身份来调查,那以此为代价的目的一定惊人。
忱幸点点头。
旁边,已经易容成冲矢昴的工藤优作儒雅一笑,“常听新一提起你,果然是很英俊的少年,让我不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柯南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老妈易容成了他去参加奥斯卡的颁奖典礼,听最后这句话,他几乎要认为此时面前的人是她了。
忱幸很有礼貌地笑了笑,然后道:“所以今晚,赤井先生是一定要出现吗?”
“没错。”柯南沉声道:“只有这样,才能打消那个男人的疑虑。”
忱幸默默颔首,只不过他跟赤井秀一并不是朋友,甚至因为贝尔摩德的关系,对这个人存在排斥。
但他跟安室透是朋友。
所以心中的天平,未尝没有偏颇。
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忱幸跟柯南去往楼上的静室。
“你跟他应该是朋友吧,关系还很好的样子?”走廊上,柯南忽然道:“他是公安警察,又是打入组织的卧底,这么多身份,你心里怎么想?”
“他在店里很勤快。”忱幸说道:“最近在想要不要给他加工资。”
柯南眼睛眨了眨,片刻的懵然,转而明悟。
在身边之人眼中,或许只当安室透是手底下工作的服务生,而他们成为朋友不正因为此吗?
“你还真是看得开。”柯南轻笑。
忱幸没说什么。
在知道安室透所做的一切都是冲赤井秀一来的之后,他悬了两天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因为这不重要,他也不在乎。
至于在安室透身份透明之后,他会不会向柯南或者说出自己的身份,忱幸同样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笃定对方不会说。
“你在想什么?”柯南有些好奇,在这种本该紧张的时刻,对方在想什么。
“默契。”忱幸说。
“诶?”柯南一时迷惑。
忱幸推开房门,看着摆放好的数块监控画面,不语。
未久,楼下传来了按动门铃的声响。
“来了。”柯南小脸一凝,饶是计算过许多次,此刻也不免有些紧张。
忱幸在一旁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进门,看着他貌似轻松实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客厅,并跟每一个摄像头对视。
“好敏锐的观察力。”柯南托着下巴说。
“因为摄影机安装的太不走心了。”忱幸说道。
柯南闻言撇嘴。
然后,就听到耳机里传来工藤优作压低的声音,“你们看起来还很轻松,竟然在聊天。”
“抱歉抱歉。”柯南打了个哈哈。
“让你久等了。”
冲矢昴将咖啡端上桌。
电视机里播放着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现场直播,安室透面带微笑,“请问你喜欢推理游戏吗?”
“喜欢。”冲矢昴点头。
“那我们就先从那个故事开始吧。”安室透看着他,“不过,也只是单纯换掉尸体的圈套罢了。”
“那是悬疑推理中不可或缺的。”冲矢昴戴着口罩,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镜片之后,令人捉摸不透。
安室透坐在沙发上,淡淡道:“某个男人在来叶崖被手枪击中头部,连同他的车子一起被烧掉了,从他勉强没有被烧掉的右手采集到的指纹,跟宣称他生前拿过的某一名少年的手机上面所留下来的指纹,比对结果一致,从而证明了死亡男人的身份。”
他顿了顿,坐姿前倾,“但是很诡异。”
“你的意思是?”冲矢昴适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