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接过圣旨,他好像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他打开圣旨,只看见两个词语,柳瑜儿、太子,我家瑜儿要嫁给太子了吗?
“这肯定是祖上冒青烟了!”柳老爷大喊。
李员外虽然感到气馁,但是想着以后跟柳家大好关系,没准自己也会有好处,于是他突然毕恭毕敬地上前说道:“恭喜!恭喜柳老爷。”
柳瑜儿看见这一院子的人,个个目瞪口呆的,各怀心思,这酒是喝不下去了吧。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只见柳夫人坐在椅子上叹息:“这何喜之有?万一那太子是个秃头癞子,跛子残废,或者是个心思扭曲的变态,我们瑜儿该怎么办?”
柳老爷却过于乐观了,“夫人,你就别担忧了,太子还能有差吗?”他呵呵笑道:“过几日我要上山祭祖,感谢祖宗们保佑,我柳家总算熬出头了。”
“就你!柳子辰,就你整天想着攀高枝。”柳夫人大骂,好像刚刚那个讨好李员外的人不是她一样。
柳老爷没将夫人的话放在耳里,“这你要问瑜儿,你是怎么认识太子殿下的?”想不到自己女儿长大了,比他本事大多了。
柳瑜儿笑笑道,“我对太子一无所知,而且我现在无心婚姻。”
“你说的是什么话,太子你都不嫁,你还要嫁给谁?”柳老爷大惊,“这大梁,还有比太子更好的夫婿吗?”
“柳子辰,你又要卖女儿了吗?”柳夫人听到这句不禁发火,她拿起扫帚来。
柳瑜儿看见她父母又像两个斗鸡一样斗起来,她内心烦乱无比,自己还不容易才从京城脱身,正要去查一查旻诚和师父的生死时,又突发这样的事情。
柳瑜儿在收拾桌椅,只见柳明天走出来说道:“圣旨不可违抗,我愿与姐姐一同入京。”
柳瑜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你方才大婚,绝无抛下新娘子的道理。”她心中似乎已有方法,“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翌日,柳瑜儿拜别了父母,便随着黄公公的队伍上京。
柳瑜儿越看越觉黄公公面熟,但不知何时见过,不禁问道:“黄公公,我为何觉得你如此面熟,我们是否见过?”
只见黄公公俯身,说道:“鄙人名为黄忠,那日在禁军围攻永乐宫,姑娘带着公主突围,真乃巾帼英雄。”
这么一说,柳瑜儿倒是想起了,就是危急之下,叫她带着公主往南门跑的人,难怪,竟然如此熟悉。
黄公公似乎一眼看穿了柳瑜儿的心思,说道:“姑娘不必忧心,太子温文尔雅,亲和有礼,姑娘见了,必定喜欢。”
柳瑜儿尴尬地笑了一下,想道,你非我也,你怎会知道我心中所念。
黄公公似乎急着回京,这一路不停歇,又行了几日,出了苏城的地界,这日,一行人到了一处道观,此时正值深秋,道观周边的树林均已染上寒霜,颜色比春花还要鲜艳。
只见一长须长发的道长出来,黄忠上前自报家门,道长见是官家的人,于是亲自烹茶待客。
“此番南下,见到这番景象,倒也不枉我奔波劳碌。”黄公公说道:“只是辛苦了柳姑娘了。”
“我乃习武之人,不碍事。”柳瑜儿笑笑。
柳瑜儿喝着老茶,不禁感叹,道长想姑娘即将嫁与太子,为何感叹,便问:“姑娘为何心事繁多?”
柳瑜儿道:“所求不得,所得非所愿。”
道长曰:“此乃人生常态也。”
黄忠见此处满山是枫林,不禁沉浸于景色之中,夜里便在道观落脚,柳瑜儿却有了自己的打算,这里已经远离桃源镇和山庄,此时不溜,还待何时?
她先是在案台上留了一封书信,写到自己无德无能,不配做太子妃嫔,待听到周边的人声安静之后,便熄灭了灯火,又等了一刻钟,才悄悄从窗户出去。
这道观后面就是深山老林,柳瑜儿想进到树林,就算是天罗地网也抓她不着。
她才从后门出去,没想到撞上一人,正是黄忠,柳瑜儿一看见他就拔刀:“黄公公,我与你无冤无仇,不愿伤你,你快走吧。”
此时又有一人跳下来,正是白日那老道士,只见他提着剑。
之前黄忠笑笑道:“我算准姑娘你会逃跑,这几天特意放松了守卫,今夜才会在此投宿。”
“你打算干什么?”柳瑜儿大惊。
只见那道士上前一步,“你是李红弗的徒弟,柳瑜儿?”
“正是!”柳瑜儿想道这个老道士与我师父有过节吗?
“我曾与你师父比武,我输给了他,她的一招连绵不绝,我已经找到破解的方法了。”
柳瑜儿叹了一口气,“很抱歉,我师父已经死了。”
“那我就拿你来试一试!”
柳瑜儿想,这道长不讲道理,便说道:“我的剑法精髓不及我师父的万分之一。”还没来得及说完。
“拔剑吧”只见道长不由分说,突然冲过来,柳瑜儿感到骇然,她虽然会使师父的绝招,可她从未在对战中用过。
师父的连绵不绝,就是将手中的刀化作丝带一般,挥洒自如,一招接着一招。
柳瑜儿想着既然躲不过,于是她便将此招在心中想了一遍,使了出来,只见她将刀化作剑一般,双手放在刀背上,刀锋连绵不断,犹如在舞动一条长虹似的。
道长见状,突然使出怪异的步法,好像幻化出许多分身一样,要将柳瑜儿身上这道虹击破。
柳瑜儿的刀,此刻已经不是刀,好似坚韧的丝布一样,任凭那道士用尽全力去砍,却砍之不断。
只见长虹突然化为一道白光,那白光从道士的头颅边上飞过,把道士的长须剃掉一半。
等道士回过神来,那道光已经变成刀锋,架在他的脖子上。
“好功夫!”黄忠不禁赞叹,这柳瑜儿必须要收归王座底下。
道长神色黯然,“此招我为何破不了?”
柳瑜儿把刀收回,她淡淡地说道:“因为你只关注我手中的刀,此招的妙法在于步法。”
黄忠立在一旁,打了一个呵欠,“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天就要亮了,我们就要上路了。”他跟着柳瑜儿回到房里。
“姑娘,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家人和红拂山庄的着想。”黄忠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瑜儿不解,难道我就要认命,嫁给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太子?“他日我自会向皇上禀明原因,难道皇上会因为我不想嫁人,而要杀害我的家人吗?”
“皇威不可藐视,皇上已经不是当初的永嘉公主”黄忠一脸阴沉地说道:“这门亲事是太子向皇上求得,你莫要将两位都得罪了。”
黄公公先是用硬的,而后又换了一个语气,他担心柳瑜儿要走,自己也拉不住,“你不如到了京城,在皇上面前求情,这样方为上策。”
黄忠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让柳瑜儿感到气愤,想着皇上又怎么样,太子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