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上了一辆大吉普车,好像是矮子偷来的,里面空间不小,锦念没有被绑住手腕,刑钊把她挤在最里面的位置,把背包放在了她怀里。黄毛胳膊上缠着纱布,坐在离他们最远的地方。
一路颠簸,车开了一天,最终停在了一条河的岸边,大家下了车,陆陆续续往旁边的一个树林里走去,刑钊让她在原地等着,她不明所以。
过了一会儿,其他人陆续回来,刑钊还在很远处刚往回走,锦念往后退了退,离黄毛他们隔出一段距离。不过他们经过了昨晚的事情,此时自然不敢对她再起歹心,这是一定的。
看到远处的刑钊向她招招手,她马上小跑着过去,来到他身边,刑钊接过她手里的背包,坏坏地笑,歪头看她:“怎么,要一起吗?”他直接又挥挥手示意她往前走,她就傻傻地听了,走到树木生长茂盛的地方她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她羞红了耳根,又往前走了一些才蹲了下来。
接下来要过河,车就必须要抛弃,他们合力把车推进了河里,掩盖踪迹。然后顺着河边找到了一座桥,赶在了天黑前顺利过河。
刚一过河,大家就在旁边设了帐篷,一共三个,锦念和刑钊一起合住一个黑色的小帐篷。
他们随意吃了一些从小村镇上带来的食物,然后就早早地休息了。
锦念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什么时候能到啊?”
刑钊冷冷地回复:“不该问的别问。”
锦念禁声。
这次她入睡很快,马上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天一亮就赶路,除了中间停下来吃东西喝水以外,一直没停过。
几天以后,他们的吃食已经消耗了很多。变得与以往不同,除了他们自己带来的食物,他们也开始在林中打猎,吃一些飞鸟,只不过这些及其难捕捉,因为林中基本没有什么活物。
矮子这几天就在不停地抱怨,边走边说:“明明四、五天就能到的路程,按理说也该到了,怎么就是走不完了呢?”
大家都觉得奇怪,还是刑钊第一个发觉不对:“我们好像是在绕圈子。”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一惊,这里虽然地势复杂,但他们手里有地图,一直都是跟着标记走的,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刑钊说:“我能看看你们手中的地图吗?”
没人说话。
刑钊见此情形,也不再说什么,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走了,锦念就一直紧紧跟着。
这样又过了两天,身上带的食物已经完全吃完,打不到猎物的时候只能吃一些野果子填填肚子。
晚上锦念饿得睡不着觉,肚子咕咕作响,她坐了起来,刑钊向来睡得浅,被她的翻身吵醒,爬起来无奈的看看她,锦念又低下了脑袋。
刑钊忽然俯身凑过来,离她很近,她忙向后靠,却被抵在了帐篷边缘,不得再后退。
“别动。”刑钊说。
他掏出匕首,向锦念刺过来,她吓到闭眼,许久才把眼睛睁开,才看到刀尖上是一只死掉的虫子。
他故意吓唬她,把虫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要吃吗?蛋白质,很有营养。”
她自然不会吃,就眼睁睁看着刑钊把虫子用刀尖送到嘴里,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
锦念一脸难以置信,觉得恶心至极。
刑钊却成心逗她,吃完故意擦了擦嘴角:“嗯,味道不错。”
在她一脸嫌弃的表情下,刑钊把随身带着的背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了一块干馍,递到她面前:“喏。”
锦念马上狼吞虎咽把它放进嘴里,只剩下最后一口的时候才想起来刑钊,她弱弱地把手里的一小块馍馍递给他,问:“你吃吗?”
刑钊挑眉反问她:“给我吃你剩下的是吗?”
锦念只好默默把手收了回去,自己吃完了最后一口,最后还不忘道了句谢谢。
后来的两天,她发现刑钊的背包简直就是个百宝箱,他能从里面掏出来指南针,绳子,一些她不认识的仪器和食物。
她越来越觉得,能够遇上他自己还是幸运的。
她现在一是期盼能够早点从这片丛林里出去,二是期盼太阳能快一些落山,因为每到天黑,她就眼巴巴的望着他,刑钊就能偷偷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好吃的,或是饼干,或是糖果,只单独给她一个人,但他从来没看见刑钊自己吃过。
这天夜里,锦念觉得方才吃下去的食物并不能使自己满足,看着身边熟睡中的人,她忍不住偷偷爬过去想要拿他的背包从里面找点吃的。谁料刑钊好像有第三只眼,明明眼睛还闭着就知道她的动作,说了句:“得寸进尺。”她便再不敢随意打他背包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