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姑射悠悠酒醒。
身上披着的是陈沦的外套。
身边一张字条:
“酸梅汤配方……”
“此方有解酒之功效。”
姑射没来由的心中一暖,又立马警醒过来,踢开身上的外套。
独山。
长雀已经憋了三天了,每次都被灵瓶儿打发走,今日特意蹲守,终于蹲到了刚从叶山返回的陈沦。
“陈兄,长某找你喝顿酒真的好难啊!”
长雀止不住的抱怨,早已闻见了陈沦身上的酒味。
“呵呵,长兄说笑了,近几日独山正忙于重建,故而冷落了长兄。
如今重建工作已经差不多了,你要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
陈沦说着,不动声色的为对方斟满酒杯。
长雀抿了一口,赞叹道:
“早就听说这梦仙露乃酒中极品,今日一尝,果然如尝人生百态,神奇,神奇!”
“长兄若是喜欢,我便让师姐为你备上几坛,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陈沦开玩笑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哈哈,你我之间,何必客气?更何况我还有事请长兄帮忙呢。”
陈沦也不绕弯子,当即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陈兄想让竹喧入我御灵宗?”
“怎么?有难度?”
长雀自信满满的说道:“以竹喧的资质,直接入我们御灵宗乃小事一桩,只是原本我想将这个名额给陈兄你的。”
陈沦微笑道:
“长兄放心,我自有方法入你们御灵宗!”
“当真?!”长雀一摔酒杯,半信半疑的盯着陈沦。
陈沦点头道:
“过段时间,应该就是四大宗门选拔弟子的日子了吧?”
“就在下个月一号!陈兄难道有把握过关?”
长雀实在好奇,以陈沦的资质,如何能通过严格的选拔?
值得一提的是,四大宗门挑选弟子,不仅面向还未入门的修士,更面向所有四大宗门以下的宗门。
这种**裸的强盗行为,各门各派也是敢怒不敢言。
还好四大宗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只会在一个门派中挑选一名弟子加入,其他想入四大宗的全凭自愿参加每十年一次的选拔。
这也是为什么长雀想将名额给陈沦的原因,他虽有后台,但这种延续了千年的规矩还是得遵守的。
“下个月一号?”陈沦不自觉的重复一句。
长雀道:“不错,四大宗门历届的选拔方式都有所不同,陈兄若有把握,我倒是可以把御灵宗这届的选拔方式提前透露给你的。”
“那就多谢长兄了。”
陈沦心不在焉的拱了拱手,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长雀笑道:
“历来宗门选拔都以资质为重,但也有例外,比如说一些炼丹奇才可破例入门,再或者精通阵法,也可破格提拔,而我御灵宗主要以豢养异兽为主,这点倒是和牧尘宗相似……”
半个时辰之后,长雀才离开。
“师弟,你何时与御灵宗的长雀交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长雀刚一离开,竹喧便挎着竹篮落下,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呵呵,只是比较投缘而已……嗯,让我猜猜,师姐今天做了红烧排骨,酸菜鱼和泡脚凤爪吧?”
陈沦巧妙的转移话题。
竹喧笑嘻嘻的坐下,一边拿出碗筷,一边道:
“你这个鼻子,真是越来越灵了,但你却少说了一样!”
“哦?师姐难道研究出了新花样?”
陈沦使劲嗅了嗅,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异味。
竹喧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道菜,师弟肯定想不到!”
“这是?”
陈沦看着黝黑的鸡翅,突然想到前些天跟竹喧提起的一道菜。
不会吧……
“这……难道是可乐鸡翅?”陈沦眼皮跳了跳。
竹喧笑道:
“正是,虽然不知“可乐”为何物,但根据师弟你的描述,我在其中加入了蜂蜜,黑芝麻,酱油,醋……”
“咦?瓶儿哪去了?”
“瓶儿一早就去山里玩去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陈沦话音刚落,灵瓶儿的身影便出现在远处的山坡上。
二人不约而同的心中一紧。
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看来这小丫头从坐忘宗回来之后,真的变乖了许多。
本是其乐融融的一顿午饭,陈沦却中途离开,去了木屋之中。
陈沦掏出一块甲片。
正是月桂楼时,月章给他留下的联系方式。
“明日正午,月桂楼见。”
蟞鱼甲片上清清楚楚的出现几个字,片刻后化作碎成了两半,灵光尽失。
“看来她查出了什么。”
陈沦摸了摸下巴,转身刚好撞见门口的竹喧与灵瓶儿。
“呵呵,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约我见面。”
陈沦不动声色的捏碎传音甲片。
竹喧眉头紧皱道:
“师弟,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刚刚捏碎的应该是以蟞鱼甲壳制成的传音甲片吧?”
“师姐见多识广,师弟佩服。”陈沦打了个哈哈。
竹喧又道:
“这种传音甲片极其珍贵,而且只能使用一次,多用于远距离的传音,师弟,你何时认识的外面人?”
陈沦瞪了瞪灵瓶儿。
自打坐忘宗回来之后,变化的不仅是灵瓶儿,竹喧也更加的粘人了。
不用说,定是这小丫头在背后出的主意。
“师弟,你还没回我的话呢!”
竹喧十分警惕。
瓶儿说的对,以前他与师弟的关系比较朦胧,如今二人的关系只剩下一层窗户纸了,在这层窗户纸捅破之前,应该把对方看紧了。
“男人都喜新厌旧,越是这种时候,姐姐越不能放松警惕!”
这是小丫头的原话,也不知对方是从哪听来的。
“咳咳,只是一位许久未见的朋友,对了师姐,我觉得今天的可乐鸡翅还有待改进……”
陈沦边说边往外走,好不容易才打消竹喧的疑惑。
第二天。
陈沦早早出发,轻松甩掉暗中跟随的竹喧与灵瓶儿之后,又绕了一圈,这才向着临城坊市遁去。
“姐姐,哥哥心里肯定有鬼!”某座山头,灵瓶儿恰着小腰斩钉截铁的说。
竹喧眉头拧成个疙瘩,叹息道:
“我们这么怀疑师弟,是不是有些不妥?”
“姐姐!都什么时候,你还说这种话?你难道不想知道哥哥的那位朋友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