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漆岑自责的样子,秦苻归心下不忍,连连拉着她摆手劝解着。
一旁的郝凡似乎因为有陌生人在,也就没再说什么,不过一会儿就撂下一句还会再来的话离开了。
快到午饭点的时候,漆岑也因为公司里有事而走了。
病房里一下子重新回归安静。
接连送走这两人后,秦苻归伸手到床边把床给放平,躺回被窝里。
一连串操作刚刚完成,还没来得及多感受几下温暖,她的病房门就又被敲响了。
啊啊啊!秦苻归此时心里有些不悦,本就因为疼痛而浑身乏力,折腾一上午和好友说话也就算了,这又来了个啥啊。
无耐地调整好表情后,她朝门的方向喊了句“请进”。
只是原本当她心里觉着来的大约是她这个世界的便宜爹秦佑乾时,一张熟悉而清新俊逸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看到来人居然是薄擎后,她吓得赶紧伸手将床摇起来,吃痛地强忍着坐起来同他寒暄道:“薄先生,您怎么……?”
薄擎看着秦苻归略显笨拙的样子,赶紧将手中一束精致的百合花放到她床头,腾出手来扶了她一把。
这样略显亲密的动作引得秦苻归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可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拉住了。
她心下一顿,却也没显露什么,顺从地由着他帮助自己。等一切妥当后,薄擎又拉来一把椅子坐在她床前。她客套地笑着看向自己的新晋金主爸爸,可对方也只是和善笑着看向她,这让人着实摸不清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似乎是气氛有些尴尬起来了,薄擎下意识摸摸自己手上24k纯铜的表:“我有个朋友在这家医院里当医生,他告诉了我你的事情。你好歹也算是我半个员工,自然要来慰问一下。”
“哈哈好啊好啊,谢谢您。”秦苻归朝他敷衍地傻笑笑。
这话实在是太难让她相信了。
就算这家医院有个他的朋友,就算正正好就是他这个朋友帮自己进行的治疗,那也没道理会知道她和薄擎的关系啊?更不可能她刚一进医院就通知了他。
更何况,如果所有员工生病进医院,难不成他这个总裁还要全都慰问一遍?
秦苻归心里逐渐机警起来。虽然面前这个失去所爱的男人一直都让她觉得是个深情且正常的霸总,但他毕竟是这个世界里霸总大军的一员,难保不会对她做什么。
毕竟……哪怕她现在生病了,也一定依旧那么摇曳生姿楚楚可怜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柔肤弱体朱唇粉面玉软花柔倾国倾城嗯明眸皓齿艳若桃李国色天香含苞待放闭月羞花娇艳欲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她情不自禁地把被子往身上拽了拽,随后继续端着狗腿讨好的笑容看着薄擎。
看到她这个样子,薄擎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拍拍袖子就站起了身。
只是他刚走了一步,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重新面向秦苻归。
不同于刚刚坐着同她平视时给人感到的亲和,身材高挑的他低头俯视着床上的秦苻归。除了压迫感以外,秦苻归还感觉自己仰头看着他时脖子很疼。
面前的人沉思着摸摸下巴,神色淡然地说道:“我记得……虽然你拒绝了永远为我一个人服务的要求,但是你好像是有包年服务的对吧?”
“啊?”秦苻归一愣,没想到他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薄擎浅笑了一下:“你的下一年,我包了。”
听到这话,秦苻归不过短短几秒就赶紧反应过来,堆着笑脸对他说:“诶诶诶,好勒,改天我让律师给您送合同去哈,谢谢薄先生照顾生意。”
她笑的合不拢嘴,脑海中仿佛听到了某付宝收钱到账的声音:“叮,某付宝到账五百万元。”
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腰也不痛了,头也不疼了,甚至可以立即下床抱上金主爸爸的大腿呢。
如果提出想签包年合同的是上官启,那她绝对拎着行李有多远跑多远。可是薄擎事少人也温和,工作起来轻松,接下来一年她就当好好休息了,相信郝凡也不会再和她生气。
薄擎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一听说要签合同就立马笑得真实了好几十倍,过于狗腿的样子仿佛想冲下床抱住自己的大腿,就点点头挥手离开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秦苻归开始在脑中不断地幻想五百万该怎么花,幸福得有些飘飘然。
刚想到买多少羊肉串的时候,病房门就突然又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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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七八点钟左右的时候,郝凡才再次姗姗赶来。
只是他刚一打开门的时候,就被震惊地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连退几步。确认好几次后,他才真正绕过门口的墙面走到病房正中来。
乍然入眼的是满满一屋子的花,粗略算着也有将近好几千朵,原本面积极大的VIP病房内此刻连走路通过都只有勉强一丢丢小空间。
被花围绕着的秦苻归淡定地吃着医院准备的晚餐,一边啃着馍,一边喝口汤。抬头望了一眼来人是郝凡,又无所谓地低下头接着吃吃喝喝。
“什么情况啊小富贵?花店被你包了?”郝凡一边拿起其中一束88朵的玫瑰花闻了闻,一边瞥了眼秦苻归问道。
此时她嘴里还咬着东西,也就敷衍地砸吧砸吧嘴:“都那些我以前服务过的霸总们送的,折腾得我一天没睡觉。”
很显然,这个世界里每个霸总都有个医生朋友的标配。
而且,她就这么巧地住在了这家所有医生都有个霸总朋友的医院。
他们也就这么巧的,都告诉了霸总们自己在医院里。
于是今天那扇可怜的病房门关开关开关开,就没停下过。各个都带着束花来“慰问”她这个老职员,要么玫瑰要么百合。
看来她果然不愧是替身界的领军人物。
最夸张的时候,房间里能一次站5个霸总。有两个霸总有商业纠纷,还差点打起来。
咽下最后一口煮鸡蛋,秦苻归指指地上那些花对郝凡说:“你帮我这些玩意都拿去低价卖了。直接送钱不好吗,偏偏送花。送花多俗啊,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真是一群败家子。”
她喝了口水清清嗓子接着说到:“玫瑰一元一支,百合两元一支,别记错了。”
“那那一大丛向日葵呢?”郝凡惊异地指着所有花束中心围着的一大盆每朵将近一米高,花心有脸盆那么大的向日葵。
“哦,那个啊……”秦苻归似乎有所迟疑,左右踌躇了一番:“那个就不卖了,我爹派人送的,说是他现在人在国外,一会儿就打飞的回来看我。”
出人意料的是,她爹秦佑乾作为老年版霸总,在这家医院的好友居然是院长。原本想瞒着他不让他知道自己受伤的事,结果依旧被他知道了,还真是让人防不慎防。
郝凡望着那丛向日葵,满怀敬畏地点点头。随即他就打了几个电话,喊来了一辆大卡车搬走了这一屋子据说是“发国连夜空运来”的花。
秦苻归开心地目送着这些即将变成钞票的花花们,不时还站在楼上朝它们挥挥手。
嗯,这下心情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