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街送总理，历史课上讲到这时段历史，除了表示当时人们对周伟人的爱戴，也说到了当时环境下，因为某个集团的控制，人们生活压抑，为了送总理，很多群众突破限制，无视集团威胁，被集团笼罩的天空出现缺口。

程九思家里情况复杂，他一直都绷着一根弦。顾沫声隐约知道他是顶替别人下乡，具体的事情并不清楚。

迟早有一天要分别，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也是之前程九思一直没有向顾沫声表明心意的原因之一——事情解决不了，他无法安心生活，也不确定能不能好好回来，什么也保证也给不了顾沫声，还去招惹她，算什么？

要不是因为谣言，程九思没忍住，他还会继续把心意藏好，等事情明了，再郑重跟顾沫声表白。

“我不会等你。”良久，顾沫声才回答他，“我现在高二了，再一年多高三，我相信会恢复高考，我不会一直呆在这。”

“我知道。”程九思点头，顾沫声一直以来都没忘督促身边的人学习，她好像特别坚定会恢复高考，而顾沫声说的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她对亲近的人没多少设防，好在她身边的人没有动机不良的，不然顾沫声的奇特之处瞒不住了。

“我家在首都。”程九思给顾沫声倒了杯茉莉花茶，茉莉花茶是下午泡的，到了现在，已经不烫了，只余下茉莉的清香清甜。

一年，顾沫声给的时间只有一年多，程九思明白她的意思。

周伟人离世，程九思离开，两件事一下子出现，顾沫声心态没缓过来才说了上面的话，茉莉花茶入口，是恰到好处的温度味道。

“程九思，你不用对我那么好。”猜也猜得出，程九思家里的问题不小，一年的时间是在为难他，“你放心去做你要做的事情，我帮不上你忙，我也不能拖你后腿。一年解决不了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总有结束的一天，见不到面，书信也可以。”

“我知道。”程九思揉了揉她的头，“我只是，不想离开你太久。”

要离开的决定并不是临时才有，前一段时间首都就有消息传来，爷爷的战友也让他早点回去部署，避免有人趁机捡漏。

离开，每次要说出来，心里的不舍都会阻止他开口，在冰天雪地里行走多时的人总会贪恋温暖的房间。

“好啦好啦，暂时的分开是为了更好的见面，我现在读书的任务也紧张，我还怕你在会影响我学习呢。”顾沫声笑着安慰，“说起来，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我以后也想去首都看一看，如果一年多后你还没有回来，那我就去找你。”

原本还不知道以后要去哪个学校，现在就明确了。哪个学生也拒绝不了清华和北大的诱惑不是吗。

“程九思。”顾沫声正色，“金钱名利地位，都是身外之物，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发生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