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兔叽意味深远的话,众狼可无法参悟其中意思,身为上层掠食者的他们,天生便有着对底端存在的轻蔑,在他们看来,这番话只不过是弱者的大言不惭罢了!
“既然你这么觉得能够超越我们,那便去陪死去的月兔一族讲你的故事吧!”
狼爪的寒锋裹挟着冰霜之息掠向兔叽冷淡的面庞,却是再与剑刃碰撞,发出鸣鸣刺耳之音。
并且,与兔叽交手的天阶后期霜月狼惊讶地发现,这只死兔子不仅速度快的惊人,其使用的冰霜之力,远胜自己十倍!
刹那间,他的双爪被冻僵,伴随着兔叽一剑劈开他的胸膛,更是使其化作了一尊冰雕!
但因为死斗术的效果,他只能够忍受着冰霜之力破坏身体的活性,却无法死亡!
只见霜胧剑飞出两道剑影,每道剑影以更强的力道斩向冰雕,那狼人瞬间化为一地碎冰,却任然保留着意志,不知在作何思考。
兔叽表情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平日里张言等人杀个动物都害怕到闭上眼睛的反应,只是持剑直指向剩余的霜月狼族,冷声道:
“为我族,偿债吧。”
…………
另一边,啸震抽出插在张言胸口的手臂,瞬间化掌将其击退,转而拔出插在心口的星末,不甘地舔舐了一口上面的血迹。
“人类,你是为了知晓月宫的秘密才如此奋战的吗?”啸震阴沉着脸看向张言。
“不知所云,我只是听到你们这帮畜生在欺负我的家人,所以不能容忍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
张言坚毅且愤怒的脸,本让啸震以为这个人类知道月宫的秘密,可一问之下却得到这么个荒唐的回答。
“呵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啸震气极反笑,将星末狠狠向着张言掷去,从手中唤出了一柄寒铁锻造的黄色罕见级重刀,狠狠地飞身劈了过去。
张言与星末可谓是一体,自然不会被其所伤,顺手接回,却不料啸震竟然如此追击,横过枪身挡住了这一重刀。
啸震双目绿光更甚,脸上怒意越发难以收敛,毫无收力之意地继续用肉身的力量压制着吃力防御的张言。
“嫦娥来到月境,建立起月宫,将我族世代为食的月兔一族保护在内,使得月境中生态崩溃我等也面临亡族……”
“在我死之前,一位强者以魂体为我延续了生命,从他的传承中我学会了许多……而灭绝月宫,兴复霜月狼族乃是我毕生之愿,却要被你以这儿戏般的借口侮辱!”
“儿戏?”
张言冷笑一声,令人窒息的死气以及恐怖的绝火喷薄而出,瞬间笼将使天地变色,电闪雷鸣!
“你是为了族群而拼命,而我,是为了我的家人!我尊重你的愿望,可不代表我能够容忍你贬低我的信仰!”尺度文学hix
轰!
两人刀枪交汇,产生巨大的爆炸,将这本就被震得脆弱的大地,再起扬起漫天尘土!
而张言不依不饶,哪怕啸震已被自己的死气与绝火炸飞,也要动用着全身解数,在空中不断地追击!
一枪!两枪!上百枪!
他手中长枪的动作,在两息之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如同上方的惊雷一样,狠狠地刺入啸震体内!
直至两人一同飞上千米高空,与周遭闪电近距离接触,也不愿罢休!
短暂的滞空,使得啸震有了一丝重新控制身体的机会,而也趁着这个机会,他一爪撕破了张言的面庞,并转守为攻!
在空中以这千疮百孔的身躯,用尽能够发挥的最后肉身力量,一爪接一爪地在张言躯体上留下道道血痕以及窟窿!
被一爪将视线剥夺的张言,在受到了绝境野兽的反扑,亦不愿罢手,反手捻过星末化为狙击枪,凭借精神力的感知,朝着啸震的四肢与喉咙处连开五枪!
子弹穿过,经脉全断,并且留下五个对穿的血洞。
这样一来,就算是啸震有着不死的效果,在四肢全断与气息紊乱的情况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但身负致命伤的两人,彼此也完成了殊死的一搏,如同流星一般,狠狠砸落在山顶上,再无任何战斗的迹象。
陨落的两人,张言奄奄一息,变成雪茗的样子尽量保持生命,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但凭借着精神力还是可以感受到十米内的状况。
而啸震,身为霜月狼族,有着天生强大的肉体,却自傲无比,没有在精神方面有所提升,自然无法通过精神力感知任何东西,在尘埃落定后,看着没有动静的雪茗,凄厉一笑。
但发出的,却是寒风穿过喉咙处对血洞而造成的不断咳嗽之声。
在短暂的时刻后,便因为死斗的效果结束而失去了生命迹象。
到死,他都抬头仰望着巨大的月亮,眼神中充满了美好。
似乎在精神上,他回到月境中的故乡,在那里安然地生活,那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没有嫦娥的到来,也没有月宫庇护月兔一族……
山下,八头被张言触手轰死的霜月狼尸体已经覆上厚雪,若是再过半个时辰,他们的尸骸便会被掩藏在这寂静的寒冬大地里。
其余十五头霜月狼,其中三头成为一地碎冰,尸骨难辨,还有十二尊被冰封的冰雕,被覆上了一层薄霜,也在被飘雪试图掩藏。
而地上,有一着一排滴落的血迹,从这战场的中间,逐渐拉向树林,再从树林,拉到山顶。
青年兔叽将霜胧剑当做拐杖,左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身上还有着许多狼的爪印,素白的衣服被自己的血染红了大片,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倒下,而是摇晃着身形走到山顶。
前方正好有一棵巨大的松树,而雪茗就这么躺在那里,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雪三米外,则是死去的霜月狼王啸震,抬起的头颅直对着月亮,而白雪却是覆盖了他的双眼,似是让他就此瞑目。
兔叽没有理会啸震的尸体,而是继续走到雪茗的身边,立起剑缓缓跪下,以伤痕满满的右手轻轻触碰那毫无血色的脸蛋,清冷的面庞滑落两行热泪,轻声道:
“主人,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