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东边天空的朝霞已经连成了一片，火红火红的，猛一看就像那边什么地方着了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网吧里已经陆续有人出来准备回学校了。

“鹏哥，走了啊！”

“走吧，爬墙的时候悠着点！”

“好嘞！”

……

牧云鹏回到屋里，鲁国强还在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

“找着了吗？”

“找着了，下载了五六篇了。剩下的是需要付费下载的，我准备试着修改下载解码器，不知道能不能行，这个网站防御级别挺高。”

牧云鹏走过去看了一下：Study on the mixing ratio of recycled paper pulp and wood pulp .

三种混合纸浆磨浆性能的研究！

& of er ratio on pulp properties.

废纸配比对纸浆性能影响的研究！

& of glueding and filling on Printability of mixed pulp paper

胶合填充对混合浆成纸印刷适应性的影响！

……

牧云鹏已经激动的憋不住了：“就是这些东西，尽快下载下来，付费也行啊！”

鲁国强呵呵笑着说：“Dollar！国内网银能支付吗？付费估计还没破解的快！”

牧云鹏想了想别说现在难，再过十八年也没法直接支付，这跟对华主动开放的Ebay，bet365不一样。

Ebay直接开通了中国银联美元支付端口，信用卡直接付美元即可。

&365则是后台换汇，让中国赌民无障碍下注。

而科技文献方面，美国就没有对华真正开放过！

单从服务理念来说，博彩业走在了前列！

鲁国强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画眉语自己也走不了，牧云鹏想想干脆自己出去买早餐吧：

“好久没喝桥头的牛肉胡辣汤了，我去解解馋去，回来给你们带！”

“我也去！”画眉语一个激灵坐起，抹了抹哈喇子，傻呵呵地看着牧云鹏笑。

牧云鹏嘿嘿一笑：“把我多拿那个外套穿上吧，现在外面凉了！”

鲁国强撇撇嘴：“你俩都睡过了，我苦辣辣的干了一晚上，还不叫我去！”

牧云鹏听这话越琢磨越不是味儿：“国强，我觉得你上大学考中文系吧，娘的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能变味儿！”

画眉语一琢磨也白了鲁国强一眼：“我看也是，嘴巴太损了！”

鲁国强不忿了：“你俩敢说没睡？”

牧云鹏转身就走：“不敢，你赢了！我撒泡尿服了你啦！”

……

三个人走在路上不觉得什么，两个人走在路上，就会觉得尴尬了，画眉语几次鼓起勇气想去挽着牧云鹏胳膊，都被牧云鹏跑掉了。

“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胆小！”画眉语站那儿耍赖不走了。

牧云鹏边倒着走边说：

“男人胆小，走道儿不倒！”

画眉语不服气，两脚一蹬又追了出去。

牧云鹏转过身接着跑。

“啊——”画眉语捂眼不敢看了。

“嘭！”

好熟悉的一幕，牧云鹏这回撞电线杆子上了，瞬间眼冒金星。

画眉语心疼地赶紧跑过去帮他又是吹又是揉，说的话却是厉声厉气：

“叫你跑！电线杆子都看不下去了！还跑不跑？”

牧云鹏从来没想过，这一世第一次被打脸，对方会是根电线杆子。

……

两人来到桥头铺子，点了两碗牛肉胡辣汤，一斤摊油饼。

牛肉胡辣汤是用炖了一晚上的牛肉高汤勾芡，放入豆腐干，面筋，海带，花生米，牛肉块，再加上胡椒粉等佐料熬出的黏糊糊，香喷喷的褐色肉粥，鲜香胡辣，十分给劲。

摊油饼是用类似油条的发面，和入葱花，花椒粉等调料，擀成薄面饼，放入油锅炸成微黄再捞出沥油，咬上一口，酥软不腻，葱香扑鼻。

他俩折腾半个晚上，早已经饿的发慌，一上来也不顾什么靓男淑女的形象了，抢一样地比着吃，一会儿就成了满透大汗。

画眉语睡得有些蓬松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不经意地伸出手指捋一捋，透着股说不出的妩媚。

牧云鹏不敢多看，结了账，出了门，去看桥头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濮水县是个小地方，但是历史悠久，名胜古迹很多，美味的小吃更是不少，把濮水人养的个个嘴巴很刁，其他地方很火的连锁饭店到了濮水就完蛋。

但于此同时，濮水的小吃也走不出去，像这牛肉胡辣汤，摊油饼，壮馍，濮水凉皮，道口烧鸡，坝头羊肉汤，渠村黑牛肉……

真的是很好吃，外地人来了也是赞不绝口，可牧云鹏上一世跑了大半个中国，在外地就是吃不着，偶尔能碰上卖烩面的，也是很不地道，难以下咽。

牧云鹏经过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真正经典的东西都是下得功夫深，难以复制量产。

做产业，更重要的反而是后者！

中国很多好的东西其实也是后者欠缺，说白了就是工业化程度不够。

国家在顶层设计上努力追赶，速度一直不慢，但民间的工业化差距还是很大。

像茶叶，瓷器这些中国的标签，国粹，做的反而还没有国外几家公司大。

中国在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上做的看似不错，但是还远远不够，真正要保护，不是保留下来就完了，而是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想方设法让它们更适应当下的环境，做到工业化的传播，那样不用保护也遗失不了。

所有的这些，归根到底还是受限于资本和科技以及意识。

而今天鲁国强用黑客手段获得的国际先进论文，让牧云鹏更有自信凭着自己十八年的超前意识，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积蓄实力，最终打破一部分资本和技术的垄断，为家乡和国家民间事业出一份大力。

随着一段极为熟悉的旋律响起，牧云鹏掏出了手机：

“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擦干眼泪告诉自己不准哭。我不怕谁说这是个错误，只要你我坚持永不认输！”

这是白晓云经常会给他听的歌，或许是代表了她的心声的，牧云鹏一拿到这个手机就选了这首歌当彩铃。

“喂，我是牧云鹏，你是……”

“大鹏哥，是我，你能把这钱先拿走不？放到床底下我这两天都睡不好觉！”

牧云鹏一听是七弟贾伯约的逗逼声音就乐了：

“瞧你这点出息，这才多少钱？你放编织袋里别管它，没人会注意。”

“不中，我们宿舍这帮东西晚上饿了啥都翻，你先拿走吧，最后一周再给我。”

牧云鹏想想这样也好，多些资金滚滚，资金压力能小一点，干脆一会儿把老四的钱也先要回来，利润最大化：

“好吧，到9点钟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过去找你。”

“好好，这回终于能睡个安稳觉啦，哈哈……”

牧云鹏挂完电话，看到画眉语也吃完出来了，手里还提着给鲁国强带的饭：

“你也喜欢那英这首歌？”

“嗯。”

“我也喜欢，就像给我写的一样！”

“哦。”

画眉语看着牧云鹏一脸漠然的样子就来气，抬起脚就踢他屁股上了。

牧云鹏一个侧身绕到她后面想拍她屁股，结果刚要碰上马上收回了手，那浑圆挺翘的曲线差点让他脑袋短路：

“走吧，给国强送完饭，我就送你回去。”

“不急，我下午才走！”画眉语可不愿错过这难得独处的时光，能多一会儿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