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要！

如果是前世，方书亚一定会这么说。

但今时不同往日，难得重生一回，在这个的世界中，方书亚更重视的是未来长久的安稳，而非眼前片刻的欢愉。

“有劳玉姨了！”方书亚拱手道：“但小生相信缘分天注定，玉姨不必替小生操持此事。”

玉姨微微一愣：“想不到方公子的心性居然如此淳朴，是老鸨我俗套了，既然方公子不愿，那我也不强求。”

方飞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榆木脑袋，榆木脑袋！”

玉姨拍了拍方飞的手臂，朝方书亚笑道：“玉凤楼中姑娘无数，方公子要是找到心仪的，大可跟我说道……若是方公子能在我玉凤楼中找到合适的姑娘，也算得上是一段姻缘佳话了。”

“借您吉言！”方书亚礼道。

老鸨玉姨轻抚衣袖，朝方飞招了招手：“方镖头，你的兄弟有他自己的想法，那你呢？姑娘们可等着你呢……”

方飞哈哈一笑，迈步跟了上去。

临走之前，还特意向方书亚吩咐道：“你在这里不要走动，等我办完要事再来找你，切记，这里云龙混杂，不要惹事。”

方书亚点点头，目送着自己大哥左拥右抱，走上楼去。

“罢了罢了，就当来长见识了。”方书亚自我安慰道。

作为一个文物修复专家，方书亚前世在大学里学的专业文物保护与修复专业，这专业虽是属于艺术类的专业，但也需要学习大量的历史知识。

记得在大学学习的时候，方书亚就曾学过一个专题，专门讲解古代的烟花柳巷，令他向往不已。

百闻不如一见。

方书亚缓步行走在玉凤楼中，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来。

玉凤楼虽是放纵偷欢的风化之地，但来往这里的客人家境都不一般，他们虽然心中十分火热，但表现还算克制。

方书亚扫了一眼，发现客人们和姑娘们只是喝酒聊天，唱唱小曲，偶尔还吟诗作对，看起来竟有几分风雅。

当然了，这一切只是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罢了，关上房门会发生什么，方书亚就不得而知了。

烟花柳巷的风化之地也分三六九等，玉凤楼在江城中无疑乃最高级的存在了。这里不论姑娘还是客人都十分讲究礼节，姑娘们会先跟你探讨人生烦恼，慢慢走近你的身边，带你卸下所有防备之时，再悄无声息地拿走你的钱袋。

就算是再有钱，一上来就动手动脚也是决不允许的。方书亚走在玉凤楼中，隐隐感到了几率杀气，想必是玉凤楼请来看场子的高手。若是有人不规矩，第一时间便会被请出场外。

将玉凤楼扫视一遍后，方书亚缓步走到一个茶桌旁，坐下来休息。

一个少女看到方书亚的身影后，眼睛一亮。

少女身穿粉色薄纱裙子，朦胧中可见胸前的素色胸衣，只见她扭着腰肢，凑进了方书亚的身前，笑道：“公子一个人？”

方书亚点点头。

“那公子……需不需要人陪啊？”少女玉手搭着方书亚的肩膀，缓缓滑到他的胸口上，轻笑道。

“不必了。”方书亚婉拒道。

“公子是第一次来？”少女浅笑道：“公子请放心，青儿一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回忆。”

方书亚摆手：“姑娘不必废口舌了，我在等人。”

“等人？”青儿惋惜道：“真是可惜了，红裳妹妹虽好，但花魁只有一个，不是人人所能染指的……若是公子改变了主意，青儿等你。”

言罢，少女叹惋着，迈步前去。

在走到一个同样身穿儒袍的书生身边后，名叫青儿的少女再度凑上前去，两人一番调笑后，少女坐到了那人的身边，两人举杯饮酒，相谈甚欢。

“果然，漂亮女孩的话信不得。”望着这一幕，方书亚忍不住道。

前一秒还说等你，下一秒就投入别人的怀抱，翻书都没那么快。

对于这一幕，方书亚倒不至于生气，对于玉凤楼中的少女而言，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生意罢了，认真你就输了。

“只不过，这人所说的红裳妹妹是谁？玉凤楼的花魁？”方书亚想到青儿所提到的人名，有些不解。

“兄台，你也是来瞻仰素红裳的花容的吗？”

正在方书亚疑惑之际，耳边传来一声询问。

方书亚扭头望去，发现声音来源自旁边的茶桌上的青年。

那是一个穿着极为招摇的青年，一身颜色艳丽的五色袍子，衣袍上绣着各式各样的花朵，甚是鲜艳。

他的样貌颇为俊俏，风度翩翩，虽然身着骚气的衣物，但依旧无法掩盖他不凡的气度。

见方书亚望向他，青年举起茶杯，向方书亚示意。

“这位仁兄……”方书亚也举杯，回道：“不知此言何意？”

“方才我听到青儿姑娘说你在等人。”青年笑道：“在玉凤楼中，能够让无数青年才俊翘首等待、瞻仰尊容之人，除了花魁素红裳之外，还能有谁？”

方书亚哑然一笑：“兄台误会了，小生与素红裳未曾谋面，等待之人并非是她。”

“哦？看来是我猜错了。”青年微微一愣，朗声笑道：“罢了罢了，这位兄台，相逢便是缘，在下穆少白，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大名不敢当。”方书亚拱手礼道：“在下方书亚。”

两人互道姓名后，也算是相识一场。

穆少白倒不见外，端着茶杯来到方书亚的茶桌旁，与方书亚面对面坐下。

“穆兄，这玉凤楼的花魁素红裳是什么来头？”方书亚问。

“哦？方兄对她感兴趣？”穆少白笑道。

方书亚笑了笑，也不否认。

穆少白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笑道：“素红裳乃玉凤楼的金字招牌，生得闭月羞花，她只要能看你一眼，就能勾走你的三魂七魄。”

“真有这么美？”方书亚十分讶异。

“当然了！”穆少白指着玉凤楼大厅中人满为患的茶桌，又指了指楼上的包厢，说道：“这些人全都是为了瞻仰她的花容而来的。”

方书亚环顾四周，感叹道：“这架势确实不小。”

“素姑娘不仅长相极美，更是精通音律之道，玉凤楼特意给她在楼上搭了一个琴台，每日午时时刻，素姑娘便会在楼上演奏一曲，唯有听出她曲中之意的人，才能成为她的座上宾。”穆少白笑道：“这些人便是为了她的第一个座上宾而来。”

“第一个？”方书亚微微一愣。

“你没听错！”穆少白点头笑道：“来往玉凤楼之人无数，但却从未有人能听出素红裳的曲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