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某处昏暗地宫内。
“巴巴托斯大人,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到了”
“嗯,说。”
“魔王西迪之所以会调兵遣将,似乎是为了讨伐那魔王凯隐”
“凯隐?又是他?”
王座之上,一个魔人靠着椅背随意坐着,以一种感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口吻说:“怎么最近这些事都和他有关系?”
“这凯隐嗯”穿着斗篷的魔王巴巴托斯轻声开口:“让我感觉有点不太舒服啊该说是猜忌呢,还是不安呢?”
“先是领地内爆发出强烈的魔力波动,再是魔王弗加洛闯入他的领地后杳无音信,疑似身亡。”
“后来是魔界联合商会那边,而现在,西迪也要对他动手吗?那个态度恶劣的女人,不是一直不管底下那些废物的么,怎么连她都对那个凯隐产生兴趣了?”
“属下不知”底下一个魔人答到:“属下只觉得,那魔王凯隐既是能击败魔王弗加洛,那他必然也是有些实力的大人您不如试着拉拢他到我们这边,若是拉拢不成,杀了,再换个人扶持他继承魔王“凯隐”之名便是。”
“那便如你所说的做吧。”巴巴托斯点了点头:“本来想等两周后的全体魔王的会议上再去处理那凯隐的,想想还是算了。直接动手,以免夜长梦多。派人去围了凯隐的地宫,招降。他不投降就打进去。”巴巴托斯说完后不再开口,懒懒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可是,大人”此时在一旁的魔人仆从有些为难地开口:“可是大人,魔王凯隐,好像带着全部家当,跑了”
“什么?”巴巴托斯听了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大人,我们派去监视的人汇报说,那凯隐的地宫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空壳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凯隐好像带着所有人和资产,走了”
“走了?去哪?”
“好像是往,雪山那边”
“小国没有游击战的战略问题,只有战术和战略的问题,强敌一来就被击倒了,因为没有广阔的地域可以周旋。而像赤色帝国那样的大国,则”
马车内,林奕拿着一本他自己写的教学大纲,对着诺尔侃侃而谈。
他讲的是历史名家所著的各类兵书的大纲。什么孙子兵法、论游击战,巴拉巴拉各种。
当年林奕去看这些玩意儿,也就是想着背下来好在同学朋友面前“人前显圣”装一装这样子。但他没想到,穿越过来之后,这些他背的东西,竟然成了他的教案
此时扮演“教师”角色的是林奕,而“学生”自然就是诺尔了。
此时诺尔拿着纸笔边听边记,这也就算了,最麻烦的是她还会非常频繁地向林奕提问,弄得林奕头大无比
毕竟林奕只是简单背了个兵书的大概,只能将一些基本的,概念性的东西讲给诺尔听,希望这些理论能对她有些启发。因而林奕所说的,与原著有相比有许多错、漏,时常被诺尔指出自相矛盾之处。
“啧本来只是想稍微提两句给她多提供点思路的,谁知道这妮子这么厉害,举一反三就算了,还各种改良我提出的想法。我把记不太清的残缺的战术理念说给你听,你能逆推出一个原版来天才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
“嘶,不愧是传说级,这就是天赋型选手吗?服了”
林奕看向诺尔,由衷地感到佩服。
同时又觉得自己,啥也不懂就拿了点别人的东西的皮毛出来就想启发诺尔了,虽说确实有启发到吧,但实在有点尴尬
“殿下,是小女子曲解了您的想法,说的不对吗?我看看,对这篇兵法的改良嗯好像确实有更优方案”
林奕见诺尔陷入深思的认真样子,叹了口气,随后又笑笑:“你还真是厉害,能把我说的这些全部消化吸收掌握住,还改成自己的版本”
诺尔闻言谦虚地摇了摇头:“不,是殿下厉害才对。殿下竟然能想出这些点子,真的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虽然有些细节上的小倏忽吧但真的是对后世有无比巨大启蒙意义的开山之作这些理念,都是这世界上不曾出现过的,绝对会对后世影响深远”
林奕赶忙摇头:“不是,都说了这些东西不是我创作出来的了,这些是我的同乡想出来的”他可不敢将这些人类智慧的结晶说成是自己的东西,脸皮还是要的
诺尔听了却反驳:“殿下,您真的不用谦虚,这些东西怎么说呢就是给人的感觉像是纯外行人写出来的,但是却十分有价值,内行人一看就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如果这些是您同乡的兵法大家创作出的,那其中绝不会用这种无比外行的写法去写。所以这些东西,只可能是您这样不怎么了解兵法的人写的了。”
林奕:“”
林奕: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毕竟我只是文抄公抄的时候改了改
林奕见诺尔的表情,似乎对方是认定这些东西是他写的了。便叹了口气心想:先让她误会着吧,等有机会了再跟她解释清楚
林奕心中暗自想了一阵,抬起头,却发现诺尔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那眼神锐利,似是能洞察一切虚假,直抵本质
“怎怎么了?”林奕被诺尔的眼神弄得心里有些发慌,试探问到
诺尔看着林奕,微微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就这么看了林奕几秒,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林奕见了心中疑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正当他打算询问诺尔怎么回事时,对方却是突然出声:“殿下,时机未到,暂且先不谈这事吧。”
“等小女子想清楚了再和您讲您还是,继续上课吧。”
林奕闻言,神情微妙
“好。”
最终林奕还是没说什么:“说起来,自我们出发前往雪山,已经过了两天了。明天上午,我们应该就能到了。”
“所以,今天这堂课就是最后一节了,诺尔。”
然而诺尔对林奕的话似是没怎么听进去。“嗯”她含糊回答了句,似是有什么心事。
这妮子到底是什么事呢,让她这般困扰?
林奕心中对诺尔的表现也是困惑不已。但他有预感,大概过不了多久诺尔就会来和他说这件事的。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他知道,诺尔就是这样的人。
于是他也不多想,而是看向马车车窗外。
此时正是黄昏,夜色将临。遥远的天边处,一座雪山高耸,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尖直插云霄。
“要到了啊,雪山”林奕有些期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