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在时间的推移里,太阳的落山后暗下不少,房间里没有开灯是漆黑一片,容清站在门口的位置一眼望过去找不到许骁时的身影,她摸黑把晚餐放在了房间办公桌的桌面,才去寻找着打开了房间的大灯。
打开灯拉开了窗帘之后容清才发现许骁时坐在了酒店房间的飘窗上正在俯瞰这座城市。但许骁时其实坐在这个地方很久了,从睡醒到现在,一整天都一言不发的,就这么坐在这里看着窗外面的世界。
容清知道他难受,知道他心里有的落差感,但确实是从战队的接角度来说,当前把他换下首发是相对来说最好的选择,她一向巧言善辩,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劝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里应该和他去说些什么,就默默地陪在了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陪他坐在飘窗里俯视外面的车水马龙。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许骁时还是没有任何想离开飘窗的想法,容清担心他饿坏胃,强行把他拽下了飘窗。还好房间里开了暖气晚饭还没有凉,容清猜他是一天没有进食所以买来的是皮蛋瘦肉粥,现下摸着外卖盒还是温温的,吃着正好合适。
许骁时没什么胃口,在容清的监督注视下还是吃了半碗,容清好像才意识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勉强他再强硬进食,把桌面上的这些碗筷一收进袋子里就拉着他到床上坐着,自己拿着遥控器盘着腿坐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末了才来一句,“陪我看部电影吧。”
许骁时没有比赛和训练整个人闲得不行,就一言不发的坐在容清的旁边。酒店的电视机里播放着画面,他看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接她的话。容清看着他胡子都没有刮颓废模样,属实不放心他一个人呆在酒店,这与他年纪大小无关。她只是担心他会出事,这可能是她想多了。
“啊时。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吧。”容清说这话的时候没敢抬头看他,就靠在他的身上像他之前把玩自己的样子把玩着他的手,心里是五味杂陈,哪怕是现在Knight赢得了比赛,她也不喜欢在许骁时还没退役的时候首发名单和海报上缺少了Leo和许骁时的名字、画像。
许骁时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抿了下唇,“你确定?”
“嗯,确定,我是认真的在和你说。”容清的话语里没有别的意思,她也是真的担心他现在这个状态,但是她又想了想许骁时的这个问句,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许骁时的话语的意思。她好像觉得许骁时又没有那么差的状态了,还能调戏她跟她玩这些弯弯绕绕。
容清坐直了身子,有些气鼓鼓的,不过想到许骁时终于愿意说话了,想想还是原谅她了。她离开了床,“我回去洗个澡,一会再过来,记得给我开门。”
许骁时靠在床上,懒洋洋的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容清看不惯他这个模样,“你好像个没事人儿了,今天怎么的耍小脾气不去看比赛?”
许骁时又默了,低头去摆弄自己的手机。容清叹了口气后又黏到了他的身边,“错了,臭宝。你洗个澡等等我啊,我回去换身干净衣服就过来陪你。”
……
容清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她刚在许骁时房间里点播的电影都将近尾声,她敲了几下门就有人给她打开了。
“你们在开会吗?”容清看到来人不是许骁时,而是旁人的时候,她就问了一嘴给她开门的人。佟一宁往里面看了看,侧开了身,“先进来吧,没在开会,就是叙叙旧。”
容清进到房间以后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房间里除了许骁时和佟一宁,还有风州、sky。她环视了几个人的表情好像有些沉重,举棋不定的坐在了许骁时的旁边,“一个个这都是怎么了啊,今天的比赛不是赢了吗,怎么还不开心了?”
许骁时的身上还是容清有的时候穿的那身,容清看着几个人都不说话。佟一宁关了门回来的时候在房间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此时此刻扣开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大声。
容清拉着佟一宁到门口的位置,“你们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几百年不见面的,叙什么旧?”
佟一宁知道她在这次双诞表演赛都是随队出行的,大致的情况容清肯定也是知道就全盘托出给她听了。容清无语的叹了口气,“真他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段要磨合新队伍阵容不带他训练,你们这还特意过来和他说一声。这是干嘛呀,臭宝。”
佟一宁又是闷了一口酒,“我们就是知道他刚从首发下来会有落差感,这不是刚复盘完了就赶紧过来了,天知道气氛会搞得这么尴尬。”
容清看了看房间里三个相对无言的人,“你去把他俩带走,许骁时这里我来和他说。”
佟一宁看着她,有些不信。
容清叉着腰瞪他,“好家伙,你不带他们走,要接着这么奇怪尴尬的氛围一晚上吗?而且我不是那种只是贪图他美色和职业选手身份的人,我是他的女朋友。同时,我还是一名KPL的官方解说,这么多场比赛下来我知道他被换下首发有多不舒服,那在这个时候我会害他吗?”
佟一宁默了会,转身到房间里拍了拍风州和sky,带走了两人。容清把他们送出去,反锁上了房间门。
许骁时仍然是坐在那个位置上转着他的手机,估计是关机或者是没电了,也没个消息提醒,他就保持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容清找了衣服,给他拿了浴袍,挂在自己的臂弯,生拉硬拽的把他推到卫生间里。
水声哗啦啦的想起,容清打量着房间,拨了客房服务多要了一床被子。第一次和男性在深夜共处一室,这下忐忑不安的人轮到了我们的容清小朋友。
她有些坐立不安,最后站在床边来回的做了好几次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