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里很安静,落针可闻门窗紧闭,除了沈眠跟陆臣的呼吸声以外,别无其他。
场面就一直僵持着,不论其他,在听到陆臣说的那句话时,沈眠有过一瞬间的呆滞。
好看的小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沈眠低下头认真的看着陆臣,冷冷的唤了一声:“陆臣。”
“我在。”陆臣蹲在沈眠脚边,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还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半分要起身的意思。手里拿着水瓶,还好刚才柠紧了瓶盖,不然这会儿水该被挤出来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沈眠到底是被他气到了,声音比之前更冷:“要我问还是自己先说?”
说完沈眠往后靠了靠,疲惫的闭上眼睛,补上一句:“算了,你也不用跟我多说些什么。”
沈眠是很生气,但也是刚才那么一下,沈眠觉得自己被他欺骗了。
亏她当时还真的以为陆臣是没有考上大学,所以来遥河工作,至于为什么会来这里,应该是长的好被临时找来的。
可回想过来,她气什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没有必要生气。
本来听了沈眠上句的陆臣,这放下一口气,准备长篇大论的来解释一番,却又听见她的下文,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从原来的位置挪了一下,沈眠往后面靠,他就越往前面移,脸色有点发白。
“我一早就想跟你说的,可是你不给我机会,我在……”
“停!”沈眠一个睁开眼坐直身体,出声打断他。
一番动作下来,离他愈发近,沈眠又赶紧带着椅子一起往后移。
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沈眠满意的抿住唇,接着冷声道:“照你这么说,我还有错咯?”
“没有,是我的错。”
陆臣咬着牙,尽量平复自己的气息,可看着眼前的距离,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说话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沈眠认识他这么久了,一听就听出来了,她立马冷声说:“嚯,你还有脾气了啊。”
她现在就是想气陆臣,气死他最好,看着他就烦,本来想着回国后不再跟他有任何牵扯,可现实却不尽人意。
说出这句话,沈眠又满意的笑了笑,靠着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白皙且没有一丝赘肉的一截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陆臣下意识的瞥了两眼,又匆匆解释道:“没有脾气,我怎么敢啊我。”后半句,他是在心里默念的。
生怕她再打断自己,陆臣又连忙一次性将问题解释完:
“我是遥河陆家的人,我继承了L集团,我来这里是因为你在,我喜欢你,我只是想追你。”
语速很快,几句话就代替了之前打算说的长篇大论。
五个我里面有三个你,你看,你在我人生中所占的位置,比我自己还多。
在沈眠面前,他的声音卑微到尘埃,头也重重的垂下,这是就是他的名字—臣服。
但他不知道对于现在的沈眠来说,他是什么样的姿态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说的那几句话。
后面的两三句也可以不论,她就只听清楚了前面的两句话。
遥河陆家的人,继承了L集团的人叫陆臣,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陆臣,还特么是她面前的这个陆臣!
在封闭的空间里,沈眠的呼吸声渐渐转重,她坐在高高的座椅上,直勾勾的盯着看似俯首在地上男人。
其实她刚刚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关于陆臣现在的版本了,没想到,他说出口的远比她想的要恐怖的多。
遥河的陆家啊,难怪当初任凭自己怎么追也追不到,原来是这样。
所以,从高中的时候开始,她就不知道陆臣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沈眠看向陆臣的眼眸稍微暗淡了一下,握紧手指。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陆臣鬓间冒出些许虚汗,垂放在两侧的手也有点轻颤,是因为紧张。
时隔五年,他终于说出那句话了。
——陆臣喜欢沈眠,多年以前开始至永久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