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阑小柔败了。
她一手持剑,一手捂着胸口,看着远处袁剑一的背影,心中怅然,眼中尽是自责和不甘。
终究还是未能守住玉阙峰啊……
“师姐你没事吧?”
童谣来到近前,扶着仆阑小柔,仆阑小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其余凌霄弟子,大多皱眉不语,袁剑一太强了,强到就连腾云榜第三的仆阑小柔,都不是他对手,或许只有腾云榜前二的冯玄宗及凌渊,才有可能打败袁剑一吧。
而泉源峰的弟子们大多露出得意之色,仆阑小柔败,代表着玉阙峰正式被袁剑一踩在脚下,他们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笑话,一个个暗爽至极,嘴脸丑陋。
远处,袁剑一依旧在眺望北方,一人一剑,迎风静立,说不出的风采气度。
徐长老看着袁剑一,抚须而笑,这么多年来的一口恶气,终于出了一大半。
良久,袁剑一缓缓转身,不再看仆阑小柔,而是看向其余凌霄弟子,淡淡道:“玉阙峰已败,接下来便是凌霄其余六峰了。还请诸位赐教。”
“谁说玉阙峰败了?”
这时,童谣忽然大声道。
“玉阙峰这是输不起了?”
袁剑一轻笑道。
仆阑小柔拉住童谣,朝她摇了摇头,她二人技不如人,败则败矣,可若再纠缠胡闹不认输,那只会徒惹人笑话。
童谣却眼神示意仆阑小柔放心,而后对袁剑一道:“我看你是想赢想疯了吧?我和我师姐二人的确已败,可我师尊的第三亲传弟子、我童谣的小师弟还未出马,谈何玉阙峰已败?”
“哦?”
袁剑一摇头一笑,问道:“不知你小师弟姓甚名谁,修为如何,腾云榜排第几?”
“我小师弟曹杉虽才金丹初期,然其天生剑心,有剑仙之资,堪称万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奇才,虽暂居腾云榜第十,可那也只是他淡泊名利,否则只要他想,腾云榜第一唾手可得。”
童谣负手而立,满脸傲然道:“若他出马,定让你袁剑一断剑于此。”
还是那句话,生命不息,装逼不止,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虽然童谣也明白曹杉应该不会是袁剑一敌手,可情况已然这么遭,那还不如把曹杉搬出来,先压一压袁剑一的气焰,延缓一下玉阙峰的溃败也好,总比直接认输强。
袁剑一笑了。
他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笑了好久才道:“金丹初期?有点意思。”
童谣道:“我现在就去请我小师弟出山,你敢吗?”
袁剑一抬手一引,淡淡笑道:“你去请便是,我等着。”
“希望你待会败在我小师弟手中时,还能笑得出来。”
童谣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拉着仆阑小柔一起回山。
……
……
回玉阙峰路上,仆阑小柔皱眉道:“小谣,你这不是胡闹么,曹杉怎可能是袁剑一的对手?”
童谣道:“师姐,现在情况还能更糟吗,让小师弟试一试也好啊,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有奇迹发生呢?难不成看着那袁剑一在那装逼,我们什么都干不了?”
仆阑小柔问道:“装逼是什么?”
“哦,是小师弟教我的,就是耍威风的意思。”
童谣道:“师姐你是不知道,小师弟装逼可厉害了,那日打赢苏浩然后,都把那苏浩然弄哭了。这个袁剑一太会装逼太可恶了,毕竟让小师弟压一压他,即便小师弟一会真的不敌袁剑一,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仆阑小柔点头道:“说的没错,这个袁剑一他娘的太可恨了,就这么办!”
……
……
玉阙峰山腰。
被童谣吹捧为剑仙之资的曹杉,此时正躺在药圃的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摇椅晃啊晃,惬意舒坦。
童谣和仆阑小柔不在,他当然要偷会懒了。
忽然,曹杉感觉到两股气息落下,他连忙起身,拿起一旁的铁锹,继续翻土,气喘吁吁,不时抬袖擦汗,一副一直在辛苦劳作、完全没有懈怠偷懒的样子。
“小师弟你就别装了。”
童谣走上前,指着还未停止晃动的摇椅道:“你看,椅子还在摇呢。”
曹杉朝童谣挤眉弄眼,心想你不说话会死了,这不是害我吗?
他又转头看向童谣身边的仆阑小柔,一脸忌惮,生怕仆阑小柔骂他。
却见仆阑小柔没有骂他,反而语气温和道:“小师弟,袁剑一太强,我和你小师姐都败了。”
童谣亦恨恨道:“这个袁剑一确实厉害,关键装逼也厉害,我打不过他,装也装不过他,实在太可恶了!我气死了!你一定要帮我们出气!”
“我怎么帮?”
曹杉道:“那个袁剑一可是蜀山首席啊,连两位师姐都不是对手,我一个金丹初期,打不过吧……”
童谣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能行呢?”
曹杉道:“万一试试就逝世呢?”
童谣跺脚道:“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小师弟,你若不战,玉阙峰就真的被踩在脚下了,你若战,终究还有一丝机会。”
仆阑小柔细声轻柔道:“你若前去,我答应你,从今往后你就不用再帮我干活了。”
曹杉撇嘴道:“干活不危险,去和一个金丹后期打,却是太危险了,我选干活。”
“他娘的!”
仆阑小柔装不下去了,瞬间恢复本色,一把抓住曹杉的耳朵,提捏向上,而过,喝道:“你去不去?”
“哎哟!去!我去!”
曹杉求饶道:“我去还不行吗?”
仆阑小柔松开曹杉的耳朵,和童谣对视一眼,童谣默默竖起一根大拇指。
而后童谣对又对曹杉道:“这才对嘛小师弟,你去了之后,还可以和袁剑一赌剑,赢下他那把飞瀑剑哦。”
曹杉眼睛一亮,而后又瞬间暗淡下去,道:“可是金丹后期,我是真没把握啊。”
仆阑小柔道:“不要废话!快点!”
曹杉还是有些犹豫,却见仆阑小柔的手又举了起来,曹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坚定道:“走!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