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城主之令后,甄世义迅速撤走了包围甄氏钱庄的兵士。
他将刀鞘往腰后拽了拽,然后露出了反常的微笑。
甄有钱见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按照他对于自己二哥的理解,这个傻二哥应该算是定海城主的一个忠实仆从。
此刻撤兵,绝对也是那城主的意思。
甄有钱用食指轻扣桌面,淡淡道:
“二哥,说吧,那城主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
甄世义笑呵呵地答道:
“三弟啊,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绕什么弯子了。昨天有人花高价,要买下李宵隐的脑袋。”
“于是城主大人就让我去找金蝉执事,让她去完成这个任务。”
金蝉执事,这可是定海城里排名前五的灵境高手。
让她去杀掉一个区区烛境的李宵隐,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甄有钱的眉头紧皱,神情严肃了起来。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手持金刀的身影,心里暗道一声不妙。
看来,宵隐兄弟怕是凶多吉少了
甄世义看着甄有钱做出如此表情,笑道:
“三弟放心,李宵隐想必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城主吩咐我撤兵,就是为了等他回这里来。”
“呵呵,你瞧,他这不是来了么?”
说着,他抬手指向云端。
在朝霞之畔,晨晖之中,一人一鲲正缓缓朝着这里飞来。
那便是昨晚和金蝉执事贾克齐缠斗了一宿的李宵隐,以及他的小白灵。
李宵隐刚一落地,甄有钱连忙跑过来道歉:
“对不起啊宵隐兄弟,我这刚走一夜,差点把你给害死了,真是抱歉,抱歉啊”
李宵隐看着眼前如同废墟一般的钱庄后院,一脸懵逼的说道:
“那个甄大哥,我昨天晚离开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家具摆设,院里的一花一木都是好好的啊!”
“我我这一回来,你家后院都被夷为平地了???”
甄有钱正欲接话,其兄甄世义连忙前去,抢在他之前,握住了李宵隐的手。
甄世义激动的说道:
“您就是李宵隐,李大侠了吧?”
“城主有令,金蝉执事贾克齐结党营私,反叛定海城,幸得李大侠昨夜奋不顾身、为民除害,其侠义之心可以光耀千古,特封其为定海城执事!”
说罢,他从身后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执事令牌,递给了一脸懵逼的李宵隐。
李宵隐接住令牌之后,依旧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这个身穿蟒袍的官员,疑惑道:
“好端端的,我就成了执事?你怕不是在逗我玩?”
甄世义手抚着胡须,得意道:
“李执事,容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甄世义,是定海城内务府的管事,同时也是甄有钱的二哥。
“想必你一定熟悉北山城吧,他们昨天晚去找城主大人,想要以一棵神树换取你的性命,但是我们城主没有答应。
“然而,那些北山氏的人不死心,他们花了高价买通金蝉执事,让她去暗中执行刺杀你的计划。
“不过好在,这些事情全被我们的城主大人识破了,他连夜就派出了总务府的管事,也就是我和甄有钱的大哥甄知古,让他去清剿那些北山氏的人。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此刻,城外的北山氏余孽,应该也被我大哥清除干净啦!”
李宵隐听完,当即问道:
“所以你们城主觉得,我可以斗得过那个修为已经到了灵境的贾克齐?”
甄世义没有感到惊讶,相反的,他还竖起了大拇指。
他夸赞道:
“宵隐兄弟你果然聪明!”
“城主大人他原本对于你的实力还是半信半疑的,甚至一度想要派高手支援你。但是经过我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李宵隐哼道:
“甄管事,我总感觉你是在敷衍我啊,你觉得我一个连飞行都要靠着坐骑的烛境,对那修为几乎是灵境大圆满的,会有胜算?!”
甄世义拍着李宵隐的肩膀,小声说道:
“李执事啊,昨天夜里的事情,我的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你的两个熊弟在这里找你不见,顿时就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把这个院子连着屋舍给烧成了废墟。”
“不说别的,你那两个兄弟发起火来,差点要把这偌大的定海城都给波及到了啊”
朋友?
难道是云霄道人和宁浩?
他们昨天晚来找我了?
李宵隐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果然,还是自家的兄弟靠谱!
他美滋滋的问道:
“那个,甄管事啊,你的人当时有没有看清楚那两个人都是什么样貌啊?”
甄世义点头道:
“嗯嗯,看清楚了!”
“他们一个是下半身缠满了绷带,身边竖起一口棺材,另一个则是浑身沾满鲜血!”
说着,甄世义又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低着头小声喃喃道:
“根据史料的记录,这位身边跟着口棺材的,很可能是凶名赫赫的旱魃!”
我擦?!
浑身带着血迹,这不就是巫鬼么?
那身边跟着棺材的家伙,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估计也是巫鬼的同伙
这他们哪里是朋友啊,简直就是仇人来追杀了啊!
“不行,这事情是越来越乱了,前前后后掺和进来这么多人,有违老祖我稳健发展的初衷啊,所以我还是早些出城为好!”
李宵隐头冒冷汗,他隐约嗅到了空气之中的危险气息。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很纠结:
那从钦海森林里拿到的珍珠还没有去内务府换成令牌,这事情没办成,一趟下来不就是白跑了么?
等等
内务府?
甄世义刚刚说自己是内务府的管事啊
李宵隐眼神火热,一把抓住了甄世义的袖子,开口道:
“甄大人,你刚刚说你是内务的管事?那这个忙你是必须帮我了啊!”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珍珠,拍在了甄世义的手心里。
甄世义“哦哦”了一声,答道:
“这个好办,我府恰好就有一枚刚炼制出来的令牌,我这就去批下,然后遣人给你送来。”
“李执事,那我们就此告辞。”
“恕不远送。”
李宵隐应了一句,然后默默地看着甄世义的车马缓缓的离开了甄氏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