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六

“没有什么？没有女友？还是没有最深刻的？”

商觞弯了弯唇角“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是你没说清楚。”

“你的规则里又没说必须说的前因后果，时间地点人物俱全啊，我答了就行，不是吗？”

景致默了。

她是说过不许让她，遵守规则来着，可他这样，是不是有点儿欺负人了？

他要是按着谈判桌，谈生意的那种架势来，她今天就还是别玩了，直接他问她答算了。

“好了，下次一定，好不好？”

“那就把这条加到规则里，剩下的咱们真的就按规矩来，我也不再变了。”

“行。”

景致就弯了眉眼，看来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然后就听商觞缓缓开口道“你喜欢的第一个，写进日记本里的那个，名字？”

景致直接愣住。

她之前说自己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笃定了商觞不可能开口问她在喜欢谁，就算问有没有男朋友，她也可以一口回应，可谁知，这陈年往事这一茬，她倒是忘了。

她只好挑了一瓶，葡萄味的，想着作为今晚开局第一瓶。

唉，某些人几分钟前的‘我没啥不能说的’这话还历历在目。

而且还以为‘他还是挺好说话的’

如今，啪啪打脸。

她一边喝，还一边悄悄瞟着商觞。

看他面色如常，倒也放心了。

喝完了，就将那瓶子豪气地放在地板上。

还撸了撸袖子，很有气势地道。

“第二个问题，你这么多年有没有喜欢的…？”她本来想问女孩子来着，但是又怕被他钻空子，万一他说没有，一会儿她不放心，说不定还要再问个‘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多浪费一个，不行不行。

“喜欢的人。”她将话补完。

商觞敛下眸，像是在思考一样，然后看着她说“没有，一个也没。”

景致悄悄吐了口气，一方面是放心，可另一方面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还有点儿失落。

她失落什么，她现在完全就是他妹的身份，她还能指望听见什么。

‘没有’才是最好的答案。

她正想着，就见商觞仍看着她，于是故意打了声‘哈哈’，“是吗？那商阿姨可要失望了。”

商觞只笑不语。

悠悠转了转目光，慢条斯理地问她“这么多年，还是只喜欢那个人吗？上一个问题里的那个人？”

这她怎么回？

不喜欢？

可这不是说谎了吗？

她这么多年，就只喜欢了这么一个他。

喜欢？

要是说喜欢的话，商觞这个人又不知道她在说谁，难免心里会有根刺，而且以后她可能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些，但她不想他误会。

万一他们两个有可能呢？

于是…

只好咬牙又拿了一瓶。

这次是橙子味的，很好，一会儿就能把所有口味都集齐了。

商觞也只是看着她拿酒，神色不明，也道了句“是吗？那你哥可要失望了。”

先按下他故意气人，有点儿阴阳怪气还拿她的话来噎她这事不说。

他什么意思？

她哥？

她哪个哥？

景肆吗？

要实在说景肆因为她这么多年只暗恋过一个没啥回应的人而失望，勉强也说得过去。

还是说…

她悄悄去看商觞，可这次的目光被他本人抓到，然后被本人又回看了过来。

看的时间不小。

她喝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心口一时就有些热。

商觞伸手抽了张纸巾，按了按她的唇角。

“慢点儿喝，不急于一时，还有很多。”

景致就“？？？”

这意思是今天要她喝个够呗，还没完没了了。

什么还是说…

还是说个屁…

景致微微笑了笑，很好。

“第三个问题，你的择偶标准是天仙吗？要不然这么多年都没喜欢上的人。”

商觞在这儿倒是笑了，摇了摇头“不是，是个小傻子。”

“你违规了。”景致激动地差点儿就要站起来了“你违规了，你这回答显然对不上我的问题，你这顾左右而言他。”

“我哪里违规？”

景致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择偶标准是个傻子？”

商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着补充“是个小可爱。”

他笑得太温柔，温柔到景致沉醉了一会儿，然后猛地自身雷达就响了起来。

等会儿，不对，不太对。

他这亲昵的语气，这说这话时温柔的目光。

‘小傻瓜’，‘小可爱’。

她何时见过他这个老古董这样形容别人。

景致咽了口口水。

她突然开始心慌慌，她的长征之路连开启都还是个可能性时，已经有人可以被他这样亲昵地形容了吗？

她还在神游，商觞却已经问了第三个问题了，见她没反应，只好又叫了她一声。

“啊？”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的择偶标准是？”

景致现在脑子里乱的很，压根没有借此机会跟他调情的想法了，只想着现在城门都可能已经失守了，她哪有功夫搞这些？

于是嘚吧嘚吧地随口就说了一些。

说完，没有一丝停顿，立马问他。

“我刚刚听你说的第三个回答，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找到那个符合你择偶标准的人了？还是说你就是根据她说的择偶标准？还是说…抱歉。”

她突然停了声。

“我忘了，只能问一个，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你是不是已经找到那个符合你择偶标准的人了？”

她因为激动而向他的方向倾斜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谁知他笑了下，手放在她肩上，又推着她坐正。

“没关系，给你特权，这次一口气问完，如何？”

景致顿了一下，然后道“你是不是已经找到那个符合你择偶标准的人了？还是说你就是根据她才说的择偶标准？还是说你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所以才描述的她？可你又说你没有喜欢的人，难不成是…只有好感？还没来得及发展感情？所以，你到底和那个人怎么样了？那个你说的‘小可爱’‘小傻瓜’？”

她越说着，越觉得心烦，肩上那只把她推正的手也让她觉得惶恐和害怕。

她甚至还有些恶毒地想，小傻瓜？

什么样的人叫‘小’傻瓜？

小脑萎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