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笑问:“哦?他们蠢在何处?”
古南烟叉腰说道:“他们把‘物以稀为贵’这个词用到自己的姓氏上面来理解,这还不够蠢吗?”
徐行一怔,随之大笑:“如你这般说来,还确实够蠢的!”
古南烟来到徐行的面前,悄悄伸手去想要去拿他面前的酒杯,哪怕钟亦旋在旁使劲拉扯,都没能拉得动她。
见徐行看向她时,古南烟忙笑道:“既然你觉得我说的对,那你面前的这杯酒,能不能给我喝了?”
徐行道:“你喝吧!”
古南烟大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目光四下打量梭巡。
徐行问道:“你在找什么?”
古南烟道:“找酒啊!你们这雅间里面,不会才只有这一壶酒吧?”
钟亦旋瞪眼道:“古南烟!你把我们的酒喝完了?”
古南烟轻轻打了个酒嗝,不甚在意地说道:“什么嘛,明明是酒太少,你还想怪我喝得多吗?”
鲍文柏忙说道:“仙师且请稍待,我这便让人重新上些好酒来!”
徐行摆手道:“不必了,承蒙你们款待,我这里也有些灵酒,且拿出来与你等分享一二。”说罢,取出一坛金翅蜂蜜酒出来。
徐行当初在金蜜楼得到这些酒时,每一坛都有五十斤,不过他此刻拿出来的这一坛,是他后来分装的,仅有五斤。
金翅蜂蜜酒也算是比较珍稀的灵酒,徐行也不想拿出太多,以免吓到眼前的这些人。
但实际上,当钟亦旋等人认出这是金翅蜂蜜酒时,还是为之惊叹。
鲍文柏瞪大了眼睛,呼吸都为之粗重,说道:“这……这真的是金翅蜂蜂蜜所酿制的灵酒?据说在永国的拍卖行中,这种灵酒,曾经仅仅一斤就卖到了七百块灵石的价格!”
季运有些呆呆愣愣地道:“这里有五斤灵酒,也就是说,它能值三千五百块灵石吗?我……我得随船多少年,才能挣得这么多灵石?”
钟亦旋起身道:“前辈,此酒太过贵重了,还是请您收回去吧!我们这等炼气小修士,喝这等灵酒,那是糟蹋了!”
古南烟在徐行拿出金翅蜂蜜酒之后,就一直伸长着脖子,不断地吸着气,完全没有理会另外三人在说什么话。她那两只圆圆的眼睛明亮明亮的,忍不住道:“好香好甜啊!”伸手就揭开了酒封,把她的鸟头往酒坛里伸。
钟亦旋急忙伸手去抓古南烟的脖子,但还是被古南烟把头伸进了酒坛之中。
古南烟被钟亦旋揪着颈上的羽毛把她的头从酒坛里拉出来时,嘴喙上面还残留着一层淡金色的琼浆。
钟亦旋气极败坏,拿手拍打着古南烟的鸟头,一边打还一边数落道:“谁让你喝了!谁让你喝了!谁、谁、谁——谁允许你喝了!”每说一个“谁”字,就会在古南烟的头上打一下。
古南烟被打得鸟头连连下点,她却毫不在意,还伸手把嘴喙上残留的酒液擦下,然后一点点啄吮。
鲍文柏站起身来,朝着徐行施礼道:“还请仙师恕罪,我们愿意赔偿!”
季运也跟着站起身来,不过他却没有说话。
徐行笑道:“这酒拿出来,就是为了给你们喝的,谈什么赔偿?不必如此在意,你们尽管饮尝便是!我看我在这里,你们也不自在,我且去外面甲板上走一走!”说着走出了雅间。
钟亦旋三人恭敬地送徐行走出船舱之后,回到雅间,却是看到古南烟又将鸟头伸进了酒坛。
三人齐齐变了脸色,急忙把古南烟拉开。
古南烟一脸的陶醉之色,赞叹道:“好美呀,这酒真美呀!真是太美啦!”脚下摇摇晃晃地跌倒在地。
钟亦旋三人往酒坛里一看,发现一坛酒已经没了一小半,一时都有些面面相觑。
钟亦旋看向古南烟,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古——南——烟!”
古南烟抬起头来,有些迷迷糊糊地道:“咕——咕,旋旋,你——叫我?”
钟亦旋以后抚额,一脸的无可奈何。
鲍文柏摆手道:“亦旋,算了,不要理会她了!来,我们三人把这酒给分了!一定可要藏好了,不能让这只贪杯的鸽子给发现了!”
季运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钟亦旋也只好点头道:“好吧!可恶的死鸽子!总是这么贪杯,每次要她办正事,总是会因为醉酒而误事!”
鲍文柏笑道:“亦旋你也别说气话了,似南烟这般不要钱只喝酒而且脾气又好的半妖,在整个永国都是很难寻到的了!也多亏了她的存在,我们在西极国办事才会顺利,否则的话,面对那些喜好吃人的半妖,恐怕我们连性命都很难保存呢!”
钟亦旋还愤愤然地说道:“鲍叔,你别替她说好话!等她酒醒了以后,看我怎么教训她!”
等到三人将剩下的大半坛蜜酒分了之后,他们又往坛内倒了一些开水涮了涮,最后将开水分倒在三只酒碗里面,小口小口地品尝着。
喝了几口之后,鲍文柏还感慨说道:“听说这金翅蜂极其稀少,它们所产的蜂蜜也拥有极高的价值,很多丹药在炼制的时候,只需要加入少许金翅蜂蜜,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奇效!因此市面上很少会有金翅蜂蜜所酿制而成的灵酒!也不知道这位前辈仙师是从哪里得到的,居然一下就拿出来五斤之多!真是阔绰啊!”
钟亦旋捧着酒碗,轻轻啜饮着,说道:“我在我爷爷的珍藏里面,曾经见到过一些金翅蜂蜜酒,他的那些蜜酒,纯度似乎还不如我们这些呢!”
“啊?那岂不是说,前辈拿出来的这些蜜酒,价值其实还远不止三千五百块灵石?”季运当即惊道。
鲍文柏感叹说道:“看来,这位前辈的身份,很是不一般啊!”
钟亦旋却是再次愤愤恨恨地看向古南烟,说道:“这只死鸽子,真是暴殄天物!小半坛就这么被她给喝没了!”
古南烟靠墙半躺在地上,轻声打着呼噜,在钟亦旋说罢之后,轻轻动了动身体,嘴里发出声音道:“咕咕,咕咕……我好像——听见旋旋在说我坏话——”
鲍文柏和季运听闻此言,皆是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