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见他着急离去，忍不住打趣：“都结了亲的人了，还这么脸皮薄。”

“那可不一定。”柳氏接着薛氏的话打趣红素，“五爷常年病着，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老夫人就这么一说，他就害羞了。”

柳氏这么一提，老夫人也想起来这茬了，当下便朝红素道：“我昨儿给你们的宵寒、念霜比你们年长几岁，遇着不懂的事只管问她就是。”

“这……”红素迟疑未决，面颊却悄悄红了，“这怎么叫人说得出口？”

屋内众人哄笑一片。

末了，老夫人说起晚上家宴：“红素现在已经进门，我盘算着这个家也算齐全了，也该设一座家宴让红素认认人。”

柳氏急忙接嘴：“我已经安排妥当了。秋水榭暖和，又宽敞，正适合咱们一家子热闹热闹。”

家宴的事情定下来，红素在急景楼待到中午时分才回了素云居。

果然隔壁已经有工匠在休憩小厨房，乒乒乓乓弄得直响。

廊上挂着几笼雀儿，有丫鬟正忙着喂食。洒扫庭除的丫鬟先瞧见红素回来，急忙恭敬行了礼。

红素心中纳闷，念霜已经从屋内迎了出来。

“夫人可算回来了，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菜都凉了。”念霜把人迎进去，正撞上宵寒从隔壁房里出来倒水。

“呦，念霜姐姐接夫人呢？”宵寒个子不高，矮矮瘦瘦五短身材，但胜在五官精致，一双吊梢眉勾魂夺魄。

“怎么，被五爷赶出来了？”念霜也不退让，直接回呛。

红素闻见了硝烟味，不明白她们之间怎么生了嫌隙。

到了屋里，念霜恨恨道：“下作的小娼妇，就会献媚勾引人。”

红素没问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向傅城争宠不成。

红素才坐下吃饭，念霜继续道：“夫人就不问问怎么回事？那宵寒再不管管，夫人就不怕她把五爷勾走了？”

如今的傅城和之前的傅城可不一样。他英俊，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屋里也只有一个没圆房的红素。

底下的丫鬟自然不舍得丢掉这个往上爬的机会。

“随他去吧。”正好她也想看看，温香软玉红绡帐，她们这位五爷经不经得住。

“夫人！”红素不急念霜急，“你就不怕她夺了您的宠吗？”

自古以来宠妾灭妻的例子不在少数。念霜反倒是真正站在红素的角度，为她着想。

红素愣了愣，对念霜的来历更加疑惑。

如果她真是赵逾明的人，那么她该知道自己那笔糊涂账。贸然被人当做女子两年多，气还来不及，怎么如此设身处地思考？

“怕什么？”红素并不在意，“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替你向五爷美言几句。”

念霜实在是对红素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打败了。

用过饭，红素到隔壁探望傅城，顺便告知家宴一事，却瞧见屋内宵寒只着小袄坐在床前。

傅城仍旧赤足踏在地毯上，人倚靠在床壁闭目养神。

见红素进来，宵寒忙哭哭啼啼膝行到她跟前来告饶：“夫人，夫人，奴婢知错了，求您替奴婢劝劝五爷，我不想被拉出去配小厮。”

红素觉得惊讶，再一看，宵寒细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脖颈处一片通红，心下了然。

听见红素进来，傅城才睁开眼，朝她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