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倒有些无可奈何。红素想起有关傅荣生母的流言，不置可否。

朱嬷嬷见红素没接话，才转了话题：“幸好老夫人当时答应换亲，要是真迎进来这么一位主儿，这府里只怕会闹得天翻地覆。”

红素忙道：“嬷嬷说笑，长姐只是性子顽劣，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分得清楚的。”

见红素维护微月，朱嬷嬷心中暗暗称奇，又道：“老奴听闻明日夫人就要同大夫人共同裁处家中事务，还没来得及恭贺夫人，这可是件大喜事。”

红素仍旧表现得不卑不亢，谦虚道：“这都是老夫人看重红素，大夫人主持中馈多年，必有独到之处。”

朱嬷嬷闻言，也无话可说，只叹道：“若是那位大小姐进来，还不知怎样光景呢？”

夜里，念霜告诉红素关于微月和傅荣的亲事：“虽不十分准，也分八分准了。”

果然，第二日有关微月与傅荣的亲事就传得沸沸扬扬。

红素就算没注意去听，也听见了许多惋惜之声。大多都是替傅荣谋不平。

从急景楼侍奉回来，红素便同柳氏回了冷碧山房。

底下的人询问傅荣聘礼一事，被柳氏一口驳回：“事情还没彻底定下来呢，你们这些人慌什么？”

“依姐姐之见，这门亲事是否准了？”红素不放心，毕竟前世傅荣和安平郡主结秦晋之好。

要是今生因为她的过错，坏了别人的好姻缘，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这事其实还得看妹妹你家那位姐儿肯不肯。”柳氏道，“妹妹也知道老夫人对老四这儿总是不同常人。若是你那姐姐执意要嫁，自然这事也就稳了。”

“是嘛？”红素这一盘算，还是得从微月那边下手。

柳氏见红素没了下文，心中正暗自猜测，“说起来，要是你那姐姐嫁进来，你们姐妹倒成了妯娌，也是幸事。彼此都是亲姐妹，也有个照应。”

柳氏一面说，一面关注红素反应，见她面露难色，随即笑道：“不过我昨儿倒是听说你那姐姐闹了一阵，说是不想嫁进来。我也怕道听途说传错话，所以想亲自问问妹妹。”

红素闻言，扯了扯嘴角，扯出来一个笑，“婚姻大事并非儿戏，这岂能是红素能左右的？”

柳氏一听，也不再追问。

等进了冷碧山房，柳氏忙着支会底下丫鬟婆子，倒把红素晾在一旁。

红素也不闲着，寻了旧账坐在炕沿边上慢慢看着。

红素才坐了一刻钟，底下回话的人就都换了一批。或是支取东西领牌的，或是领取银两的，或是置办礼品的，不一而足。

等到午间用膳，红素才放下手中账册叹道：“难为姐姐竟事无巨细都记得清楚，赶明儿我也有姐姐这记性手段，那可大好了。”

柳氏对红素的奉承十分受用，笑道：“你还年轻，我是不中用了。等明儿你样样都弄个清楚明白，只怕这位置就该换人了。”

红素也笑：“姐姐这纯粹是杞人忧天。姐姐是老夫人嫡亲的侄女儿，大爷是嫡长子，旁人羡慕都来不及，哪里还有那胆子？”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一个丫鬟急匆匆跑了过来，直唤道：“五夫人，五夫人，出事了。”

那丫鬟进了冷碧山房，喘着粗气道：“安平……安平郡主听说了四爷的亲事，打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