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一旁的夜修璟突然问道:“王妃觉得太后怎么样?”
慕攸宁回过神来,不知夜修璟为什么突然会问她这个问题,但也诚实的回答道:“我不清楚,我虽与太后有血缘关系,但从小被送离京城,并没有什么机会接触。”
夜修璟听闻,轻笑了笑,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本王倒是觉得太后比我印象里的变了不少。”
慕攸宁不解的问道:“王爷此话怎讲。”
夜修璟满含深意的说道:“触碰到权势之人,难免会被权势迷了心,长久以来便会迷失自我,到时,对于权利的**可是想掩盖也掩盖不住的。”
慕攸宁大致明白了夜修璟的意思,看了看太后,又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夜千尘:迷失自我吗?
一直留意着慕攸宁的夜千尘,注意到慕攸宁投过来的目光,冲着她温柔一笑。
坐在一旁的慕沛柔,见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瞬间怒火中烧,想到昨天收到的来信,便给下位的齐思宁递了一个眼色。
齐思宁接收到了示意,轻点了点头,趁着换舞姬的间隙,笑着起身走到皇上面前。
“臣女给太后,给皇上请安。”
夜乘云大笑着,介绍道:“母后刚回来怕是不知道,这位是齐侯爷家的嫡女,朕亲封的思宁郡主。”
太后也顺着话,夸道:“倒是有些印象,没想到一转眼便出落的这般动人了。”
齐思宁笑着回复道:“臣女多谢太后夸奖,臣女不才,为祝太后回京便准备了一段才艺,希望能博太后一笑。”
皇上颇有兴趣的问道:“哦?思宁郡主有心了。不知郡主准备了什么才艺?”
齐思宁一脸自信的回答道:“臣女最擅长舞剑,便自己编了一套剑舞,在加上辰王妃的筝,定能为太后助兴。”
为了配上璟王,她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学习舞文弄墨,反而对武艺十分用心,为的就是有机会能在璟王面前展示的那一天。
皇上兴致大涨,笑道:“朕差点忘了,辰王妃可是咱们京城的第一才女,加上思宁郡主的剑法,在众的咱们可是有眼福了。”
“不止是臣女和辰王妃,在座的小姐们都有所准备,就是不知道,璟王妃可是有所准备啊?”
齐思宁话锋突然一转,瞬间全场的目光都聚到了慕攸宁的身上。
慕攸宁眼眸一暗,心想: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慕攸宁莞尔一笑,随即站起身来,举止大方的走到太后面前,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说道:“臣妾惭愧,无才无艺,空有一副美貌。”
坐在上头的皇后,最先笑道:“噗,璟王妃这是承认自己是个花瓶不成。”
在场的一众大臣也忍不住在下面嘲笑着,心想:他们见过花瓶藏着掖着的,还没见过这般大方承认的。
听着四周的嘲笑,位于百官之首的慕江林直接黑了脸,这慕攸宁丢脸可谓是丢到家了,他可不想承认慕攸宁是他慕江林的女儿。
反观夜修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只是颇有兴趣的看向慕攸宁,他可记得,他的王妃本事可不小呢。
同夜修璟一样,慕攸宁根本没把下面的声音放在耳里。一脸淡然的说道:“臣妾自幼被放养在乡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齐思宁听闻,收敛了脸上的嘲笑之意,一脸无辜的说道:“璟王妃可别误会,本郡主可没有让你出丑的意思,本郡主想着,璟王妃刚回京城,自是不懂京里的规矩。”
“若是璟王妃没来得及准备什么才艺,不如和我们一同表演,正好展现一下你们姐妹间的默契。”
慕沛柔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这般欢喜的日子,姐姐可别让太后和皇上扫兴才是。”
夜千尘适时出言道:“儿臣觉得,才艺表演都在其次,太后与皇上团聚,大邺王朝国泰民安才是最为开心的,倒也谈不上扫兴一说。”
见自家丈夫为了慕攸宁而拆自己的台,慕沛柔强忍着怨意,盯着夜千尘:如此场合庇护着璟王妃,夜千尘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皇后也十分不满意夜千尘此举,把话题巧妙的又转了回来:“千尘,话虽如此,这璟王妃和太后是姑侄关系,既然其他小姐都准备了才艺,璟王妃不准备岂不是与礼不合。”
齐妃在一边幸灾乐祸道:“若是璟王妃什么也不会,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不想在让夜千尘为她陷入这场纷争中,慕攸宁直接应了下来:“臣妾也觉得皇后娘娘说的有理,既然思宁郡主这般有自信,希望本王妃的加入不要扰乱了你的表演才是。”
慕攸宁笑着眯起来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
而此时慕攸宁的心里,已经开始为齐思宁默哀了:齐思宁,展示什么不好,你偏偏要展示舞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齐思宁侧过身看向,毫不掩饰嘴角的坏笑:“璟王妃放心,你只需要配合我几式就好,绝对不会伤到你的。”
有了齐毅那一事,太后岂会不知道齐思宁心里那点弯弯绕绕,只不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针对慕攸宁。
为了不让慕攸宁弄的太难看,太后笑着看向齐思宁,语气里夹杂着警告:“思宁郡主,点到为止。”
“臣女明白。”齐思宁笑着行了一礼,随即吩咐道:“来人,把本郡主的软剑和筝拿上来。”
没一会儿,便见两个宫女在一旁架好了古筝,而另一位宫女有些无措的把一把软剑交到齐思宁的手里,面露为难的禀报道:“回郡主,奴婢们只准备了一把软剑。”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第二把剑给慕攸宁了。
齐思宁听闻,故作苦恼的提议道:“这可如何是好,不过,若是璟王妃相信本郡主的话,没有软剑也是一样的。”
软剑虽软,但也是剑,齐思宁这是想让她空手接白刃的意思。
“无碍,一把剑罢了,这殿内的护卫哪个腰间不都是配着剑。”
能在如此场合看守的,都是皇上的心腹侍卫,为了以防刺客,这些侍卫腰间都允许配剑进入宴会。
“这刀剑的重量可是比软剑要重上几倍的,璟王妃可是莫要说大话,到时候误伤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齐思宁可不认为慕攸宁有什么能耐能舞起那刀剑,怕是她连举都举不起来。
皇后巴不得看到这样的场景,直接扬声问道:“既然璟王妃这般说了,想必是有所把握,不知在场的众侍卫,谁愿意把剑借给璟王妃一用?”
皇后话音刚落,一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站出来,毕竟刀剑无眼,到时候若是出了事,岂不是会连累了他们。
就在谁都不愿意出声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直入每个人的耳边:“廖青,把剑借给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