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恍恍惚惚回到房间,他承认刚才说的话重了,很重,但他不那样说,他怕朱丽还对他有留恋,他一直找寻她就是想知道她到底过得好不好,今天,他发现没有自己,朱丽其实可以过得更完美,那么还有什么意义,自己留在她身边只会给她带来痛苦,而且自己现在的样子,怎么配的上貌美如花,芳华正茂的朱丽,忘,也许是对朱丽,是对自己最好的结局。
天空忽然来的雨让王瑞心揪了一下,朱丽一个人在外面,雨地里,她没有伞会感冒,会滑倒,还有可能遇到坏人,怎么办。
此刻他没有犹豫,拿起伞,冲进了雨地,
冲向了那个小巷,他想其他的以后再说,巷口不远,可以看到朱丽的车还在,那她人一定在,他冲进黑暗的巷道内,搜寻半天没有见人,巷外也没有。
在车里?他自己这么想着,就跑到了车窗前去看,没有。这下他彻底慌了,车在人不在,那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一些不好的想法渐渐涌上心头,他越来越着急,雷电在此刻额外显眼,一声接一声,每一声让他的心揪一下,他站在雨里无助的看着这条路的尽头。
“你是在找我吗?”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王瑞心里狂喜,那种着急到心脏停掉的感觉一下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开心,开心的转过身一把抱住了朱丽,不管是不是雨淋到了自己,他把伞撑给了朱丽。朱丽已经被淋透了,不是她没带伞,而是她不想让伞挡住雨,除非这把伞是王瑞帮她撑起的。
她接过伞,撑在了王瑞和她中间,两个人躲在了同一把伞下,肩并着肩,心连着心。
“我就在附近住,要不要上去坐回,换身衣服。”王瑞看下朱丽说着。
“好啊,我也正想好好参观参观。”
朱丽虽然被淋透了,可是还是开心的笑着,笑的很甜,就像遇到了初恋。
房间里,朱丽已经洗了一下,换了件王瑞的衣服。
“这件衣服你还留着呢,这好像是丽瑞集团开业时我送给你的礼物。”
“嗯,没穿几次,舍不得扔掉。”
“哦,那你舍不得扔掉的原因,哪个更多一点。”
“都有吧,主要是舍不得扔掉。”
“朱丽没有再问,却笑了。”
“我说你这也他简陋了吧。就只有床和桌子,寒酸,这以后我要是和你一起过,会不会有点委屈?”朱丽故意调侃着王瑞
。
“我这叫清平乐,好不好,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好吧。”
“少贫嘴,说实在的,你怎么打算?”
“厂关门了,我能什么打算,再找工作呗。”
“得,这两天你闲着,正好明天帮我一个忙,陪我去趟上海。主要帮我开车。”
“那你司机呢?”
“我哪来司机,一直自己开好吧。”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睡吧。”
朱丽瞌睡的打着哈欠。
“我们?”
“不然呢?外面这么大雨,我淋着雨回去?”
“哦,那还是住我这吧。”
“我要睡床,你自己看着办。”
朱丽娇嗔似的说着,仿佛回到了热恋时候。
“嗯,我打地铺。”
“那随你。”
夜很深了,王瑞还是有点睡不着,他不断翻看着手机相册里那一年和朱丽的合照,回想着以前两个人的美好。
其实朱丽也没有睡,她只是假寐,她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那么强的自尊心,那也不至于闹到现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两个心怀心事的人一直没有睡,最后还是王瑞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睡了吗?”
王瑞试探的问了一声。
“没有。”朱丽回了一句。
“那聊聊。”
“聊聊就聊聊。”
灯亮了,王瑞下楼买了几瓶酒。
朱丽看这阵势。“怎么,是想让我酒后吐真言那。”
“没那么严重,就是说故事嘛,不都得配酒,才能越听越是滋味不是?”
“好吧,那就给本小姐满上,本小姐今晚也就不顾及了。”
“你呀,最好别顾及,咱们才能聊的尽兴,来,先走一个。”
一杯酒下肚,王瑞开始说话了。
“咱两有好长时间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
“是啊,还记得上一次,应该是开业,其实那时候最好。”朱丽感叹着说。
“不,我觉得我们最好的应该是上学时候,我经常带你去兜风,你崇拜一样的表情,我每次看到都会有种骄傲感和满足感。”
王瑞很向往的表情,引得朱丽一阵甜笑。
“来干一杯吧,也算庆祝我们再也回不去的青春,也算和和它道个别。”
“来,干吧。”
两个人同时端起了酒杯。
“唉,我就顺手一问你就顺手一听,不许生气。”王瑞小心的试探着问朱丽。
“嗯,说吧。”
“就是在兰州那次,要是我当时不去估顾及,不去犹豫,直接了当说出那三个字,我们是不是会和好如初,你会不会,不会离开?”
“你……”
“说好的不许生气,你要不想回答,就算了,当我没说。”王瑞有点沮丧的心情,看着窗外的大雨。
“好吧,其实我当时并没有为这个生气,而是……。”朱丽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怎么话到嘴边你又不说呢?。”
王瑞焦急的看着。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喝酒吧。”朱丽洒脱的端起了酒杯。
“你老是这样,唉。”王瑞叹了口气,跟着举起了酒杯。
“那你说说后来,就是你从贾云那离开以后?”王瑞好奇的问。
“那以后,我本想离开这里的,我想离开你在的每一个地方,决心彻底忘记你,所以我买好了飞机票,下一站,上海。”…
“然后呢?没走?”
“是走了,又回来了。”
“走了,又回来了?”
“是的,我去了上海,一个人漂泊了一个星期,身上没有一分钱,就回了趟兰州,找了尚志香,把我在兰州所有的生意都盘给了他,现在看来,他倒挺适合我的,是个好的接盘手。”说完这句话,朱丽用眼角不断偷看王瑞的表情。
王瑞沮丧的端了一杯酒,转而苦笑了一声,释然了。“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来杭州找贾云,让她带着我去你上班的地方找你。”
“找我干什么?”
“还用说吗?都是你,让人爱不得,有又放不下,幻想得不到,忘掉又太难,那么不远不近做朋友,做合伙人,这样你永远就和我在一起了,虽然只是朋友,但能见到也算满意。可是老板却说我来晚了,他跟我讲了你去过贾云那回来后的事情,我当时才理解其实你比我还要痛苦。”说着,朱丽一把抓住了王瑞的手。“其实我知道我们是相爱的,可为什么明明相爱的我们就是走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