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满在疾风的实况转播里看他们如何搬自己。
这不是一个病句。
疾风跟何小满分享了自己的视角,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情况。
硅基生命好神奇。
大飞船果然如何小满之前所设想的那样再度变换自己的保护色,人家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它一半是沙滩一半是海水,所以在水中的部分依旧是淡蓝色,而位于沙滩的部分则变成金黄色。
果然跟她兄撞色了。
一排像是带着软连接一样的机械手臂托举着关押何小满的这个小院子,平稳的放置在月眠湾海岸线位置。
院落四周像是被扣某种看不见的壁罩,隔绝了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包括由远及近的海浪都被隔绝开来。
“大兄弟,这艘飞船不会也是你们的同类吧?”不懂就问是何小满同学的优良品质。
“你听说过硅胶1女朋友吗?”
何小满:……
“你知识面已经涵盖到这么不阳光的领域了吗?”
疾风一脸鄙夷:“那我要是说你跟那玩意儿是同类,你承认不?”
何小满:我承认个茄子啊,那东西有生命吗?
“现在你懂了吗?”何小满这边没有消息,疾风孜孜以求继续发问。
“它是没有灵魂核心的组装物品,而非是生命,如同我们那个世界的智能机甲,攻防再高,功能再全,都是机械的完成别人的指令,没有自己的思想,这是物品,而非生命。”
何小满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如果不是小院可以看到一些外面的情况,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从船被放置到地。
所以即便是组装物品,这艘飞船也是件很了不得的组装物品。
当然,疾风同学对此颇为不屑。
他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陆海空自由切换,且拥有自己独立的思维,一切碳基生命畏之如虎的东西于他来说全无所谓,是海岸线那个虚有其表的家伙永远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何小满看见了金发的吉姆。
吉姆,伊莎,以及被她用果叉不断叉自己吓到之后再没敢露面的媚卿,还有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人,虽然这位身穿着衣冠楚楚,看起来也是人类的长相,但是身为一个海族,何小满能感觉到那是蛟族。
四个人忙忙碌碌,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断埋入地下。
何小满被困在禁灵阵内,无法感应。
但是疾风可以。
“时空隧道的波动愈发强烈,原来只是泄露一些波动,现在大概可以通过一个篮球那么大小,还在慢慢扩大。”
“隧道正在不断接近,那些人埋入地下的,与其说是阵法,不如说是可以与时空隧道对接的感应器。”
“只是似乎节界有壁罩相隔,无法破除。”
何小满唇边噙着笑:“这就叫做万事俱备,只欠炙心珠。”
好了,一切都被她串联起来了,她全都明白了。
仇厌为什么踹她来到这个任务世界,风家人夜家人以及老谋深算的柴令循,他们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而来。
那是虚妄天河。
想必这几乎可以算作一墙之隔的时空隧道所连接的,就是虚妄天河。
十大神水之中最难获取的天河弱水,只有虚妄天河里才会有。
她现在敢用项人头作保证,善于把控人心的仇厌,必定已经吸引走世家和所有对天河弱水虎视眈眈的各个势力,把真正会出现天河弱水的地方留给了她!
至于依旧会出现在这个节界的几个祂宇宙过来的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仇厌就算是吸铁石,也不见得一次能吸走所有人的注意,连普通人都懂得,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筐子的道理,狡兔三窟,反正有枣没枣三杆子,万一就有了呢?
超强武力输出都被仇厌和风澈给吸引走了。
其实他们已经被仇厌这样戏耍不是一次两次,可是推己及人,这些人不相信,那么重要的天河弱水,仇厌会放心把获取的机会留给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后辈。
一来太过托大,听说那个小丫头连领主都不是,只是一个三四级的小屋主,随便来个高手就直接蚂蚁一样按死她。
二来这种可以间接控制不知多少大能的宝贝,必须要死死捏在自己手里才会放心,仇厌自己都需要这东西来解他的魂毒,好不容易有可以摆脱祂宇宙世家的桎梏,仇厌痛定思痛,绝对不可能再让自己受制于人。
想到这些,何小满这一次笑得无比灿烂,是啊,她的“爸爸”从来都是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为什么夜家风家吃了这么多次亏还不肯相信?
相比较那些腐朽陈旧、思维固化的世家,柴令循倒算得是仇厌的知音。
他单枪匹马跑到这里,是笃定了仇厌必定会把天河弱水留给何小满,而经过两次短兵相接,何小满的实力有多菜,恐怕也没有人比柴令循更加清楚。
夜家也好,风家也罢,那些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还真是,一个个算盘都打的精。
可凭什么我何小满就任由你们算计呢?
弱小是原罪吗?
真是可笑!
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龙族神殿,五角星排列的五位王子口中衔着龙鬃和一些珍贵材料织就的灯芯,双手合十,五盏鲛人灯散发着柔和中正的光芒笼罩整个神殿。
在神殿青龙、白虎位,分别端坐着一代的龙王和王后,只是他们露在外面的皮肤不知因何呈现出一种灰败的青灰色,像是某些丧尸片里开始尸变的人类。
只是现在这种灰败正极度缓慢的褪却。
只是未来的鲛人王麟泽心中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听父王母后说过,鲛人族战斗力并不强悍,但是执着心却一直都是三族最强,因此就算最普通的鲛人族制成鲛人灯都可以燃烧千年不灭。
龙族神殿虽说会汲取他们的精气神,但是支撑个八九百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现在,才短短数日,麟泽就有一种自己在急速衰弱、生机即将耗尽的虚弱之感。
一旦站在这灯座,他们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无法动弹,可是麟泽在自己对面的清涟眼里,也看到了相同的困惑和焦虑。
他心中逐渐涌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