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祁氏举行葬礼,轰动几乎邻近三市。
也正是今天,人们才知道,有名的祁氏当家人还有一个这么多年来藏的滴水不漏的宝贝入骨的侄女。
虽然有不少人好奇她的身世还有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原因,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在祁墨寒的太岁头上动土调查她的身世。
“墨寒……”
看着好友样子午子虚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如果一个人能选择去留,也许他和墨寒都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的人。
有些人为什么明明活的没意思,不想活了为什么偏偏就是死不了?
至今他都无法相信,那个伪装叛逆的女孩就这样走出了他们的世界。
是为墨寒挡的枪口。
当时情况反应太快了,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动作,人就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语溪那丫头对祁墨寒有多重要他不是不知道,何况还是因为为墨寒挡枪口。
自从语溪出事三天以来,祁墨寒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中,不愿意相信语溪已经不在了。
所以看着颓废的他,他如何能把节哀顺变说出口?
“你先下去吧,我想陪陪她。”
祁墨寒抚着遗像中的小姑娘,一下一下,轻缓温柔,眼中含着缱绻的深情,怎么还是走了?
葬礼不繁琐,却隆重异常,至少能让附近三市以内的人都知道这个遗像中的小女孩对祁墨寒来说有多重要。
葬礼上,唯一不同的是,灵堂前面,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手脚被绑着,浑身颤抖的像濒死的虫子。眼睛已经不知道被什么挖了,估计是新伤,正凯凯冒着血,嘴巴被一大坨白布堵着。
两人正是林彦和柳珊珊!
至于那个开枪的人,现在已经被剁了手脚,放到大网篓子里钓海鱼了,配有最优秀的医生随行,唯一的结果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被饿了许久海鱼啃噬完,受到精神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这残忍吗?
祁墨寒静静看着黑白照上笑得露出几颗白牙的语溪,她还没成年,高中都没毕业。就这么永远的停留在过去,他们有一个是无辜的吗?
连他自己也不是。
京市已经连续下了一晚上的暴雨,间歇的雨又大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拍打着地面,相比于外面,灵堂里安静得让前来默哀的人背脊无端生出一丝寒意。
“退罢。”
再怎么样,他都不舍得让她看到这些狗尾巴草一样的面孔。
她会不喜欢的吧。
丧礼的大肆举办只是为了让伤害她的人都要忏悔。
如果可能,毁掉这个世界,或许他都不在乎,但毕竟是她来过的,舍不得。
来人一个个退下,一阵吵杂之后便重回安静。
灵堂上就三个人,安静的仿佛在等待他们的命运。
跪在灵堂前的两人,看不见,所有的恐惧都集中在黑暗中,无端放大数倍。
脚步很轻,却仿佛踩在他们的心口一样,千斤之重,难以呼吸。
最折磨人的不是以死威胁,而是无尽的非人能忍受恐惧。
如果能够重来,就算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惹这样一个魔鬼。
“怕?”
空荡的灵堂,祁墨寒的声音很轻,却仿佛220V的电压击在他们的心头,颤抖,心仿佛要从心口跳到大脑又要冲口而出一样。
可是再多的求饶他们也说不出口,舌头已经被割去几天了。
“该让你们都陪葬的,但你们太脏了。”
该走的路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雷声噼里啪啦的想着,惨白色的雷电印在透明的玻璃上传到视觉上,如果他们能看得见,会发现祁墨寒周身发散出的黑红色的暗芒,带着夺命的压迫。
可惜,他们已经看不到了。
啪——
一道彻耳的雷声再次响起,硕大的雷电不知劈到了什么,耀眼的光芒之后,灵堂前再也不见东西,地上跪的人,站着的人全都人间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