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提到过。”时涛经他一提醒,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他的父亲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能是因为残疾,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性格孤僻,很少和村里人来往。
印象里,他几乎没怎么笑过,打仗时留下的一些伤痕深深地镌刻到了那张刚毅的脸上,更添了不少的肃杀之气。
除了上课的时候,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很少和他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为数不多的几次看到父亲的脸上露出笑容,都是在课上讲到他打过的那些胜仗的时候,那样意气风发、壮志昂扬的样子,就算是他活了大半辈子,也理解不了。
而在他的故事里,那位被他形容得好像战神一样的叔叔,出现了很多次。
可惜的是,他们对他的故事一点也不敢感兴趣,私下更是偷偷的腹诽,说他的故事都是杜撰的。
后来,也许是察觉到他们的兴致缺缺,就很少再提起打仗的事情了。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要不是老大突然提起来,他真是忘记还有这么一码子事儿了。
刘金龙突然问道:“老爷子的叔叔,叫什么名字?”
听了他的问题,兄弟二人不免面面相觑,那时他们课上总是溜神,净想着玩儿去了,哪还记得他叫王五还是张六来着。
“好像是叫时,对,时焱。”时雅琴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有一次,她爹在自制的石板上写过这个名字,当时老五还质疑过,说是三个火叠在一起,就不像个字。
刘金龙喃喃自语:“时焱,时焱。。。”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三个火那个焱。”时雅琴一看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顺口提示道。
“时焱!”刘金龙一拍手掌,眼中精光大盛,难怪这么熟悉,开国元勋,前任国家委员会委员长就叫时焱。
他赶忙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了时焱的名字。
第一条弹出来的,就是时焱的百科词条。
上面的那张照片,是他五十多岁时拍的一张照片,眉眼之间,和他的老丈人有五六分的相似。
时渊几人看到他的动作和表情,也顾不上什么害怕了,都一窝蜂地凑到了他的身边,跟着他的手指,一条条往下浏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越往下浏览,越是心惊,之后,就是一阵狂喜。
只见一长串的介绍之后,时焱的亲属那一栏,父母,配偶,兄弟,子女,每一位拎出来,都是满满的好几页词条介绍。
而他们的父亲时君庭,赫然就在其中,标注的是,侄子,时焱已故大哥时垚的独子,集团军第23团团长,于年川云阻击战中牺牲。
除了亡故那一项出现了些许偏差之外,其他的完全对起来了。
真没有想到,他们家竟然也是出身名门。
这么多年,他们被困在村里,竟然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家居然还有位这么显赫的亲戚。
这简直比中了彩票还要让人振奋。
几人被贪婪冲昏了头脑,刚才从“虎口脱险”的恐惧全都化了满满地盘算。
“时渊!这上边都写了什么呀?”高彩凤不识字,看着他们傻乐的样子,是急得团团乱转。
时雅琴兴奋之余,朝她翻了个白眼,这个蠢货除了撒泼之外,简直是一无是处,净会添乱。
这么一想,刚才人家小姑娘虽然脸色冷了一点,但是还是很客气的,后来拔枪相向,也是在听了高彩凤的叫嚣之后。
都是因为她!怪不得他们家老刘总是说,他们这帮子亲戚,没有一个脑子好使,能顶事的。
看来,还真得听老刘的,离他们远一点得好。
高彩凤和时雅琴多年的宿敌,看了她那副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想要发作,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高彩凤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从道路的尽头缓缓驶来。
她也顾不得和时雅琴去争执些什么,两手拍着大腿,惊呼道:“坏了,一个煞星没有送走,又来了一帮活阎王。”
时渊也不免大惊失色,连忙推搡着几人往屋里走。
“老大,你要干什么!”时雅琴不明所以,被他推了一下差点绊倒,气急败坏地朝他吼道。
“他们也是些硬茬子,你们最好躲起来。”时渊推着他们进了屋,咔嚓一声上了锁。
时涛这几年很少回村子,但是也听人说过,自从前几年开始,慕名前来到森林里打猎的人翻了一番。
他们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家伙事儿,村里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来了就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当然,报酬也是很丰厚的。
他曾经眼馋过,想要回到村里发上一笔小财,结果在听说村东头的李顺,不知道怎么惹怒了对方,大腿上挨了两枪,差点流干了血。
其凶残程度,比那个女孩可厉害多了,时涛登时就忘记了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老三,你还是听老大的吧,这帮子可不是什么善茬,惹到他们的话,十个你都不够喂人家的枪子。”
时雅琴也想到了什么,憋得一张脸通红是敢怒不敢言。
女主她太霸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