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我当然有温度!”言棠听到他的话,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里燃烧着,“祈今爻,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是你随时发泄你那些什么抑郁艺术情绪的石膏像,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人!”
“是就好了。”祈今爻不痛不痒地说道。
这种不痛不痒的话,更让言棠觉得愤怒,她大步走到厨房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刀刃对着自己白皙的手腕:“是不是要让你看到我有血有肉,才会让你觉得我是个人?”
“阿棠,不必这么极端,我没想过要伤害你。”祈今爻眉头微拧,走上去直接握住了刀尖,不让她有下一步的行为。
“你到底是谁,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
这些年来,这个问题一直都在言棠脑中萦绕。
“我是祈今爻。”祈今爻回答道,后一个问题却没有回答。
“换个问题,我到底是谁。”言棠眼神冷冽,夹杂了一些讥讽。
“你是言棠。”祈今爻吐出两个字。
言棠用力一抽,便把刀从他了手中抽了出来,刀刃划过他的手心,鲜血从指缝中溢了出来往下滴落。
刀很锋利,刀上倒没沾多少血,祈今爻的手中却全是血。
“哐当。”
言棠手一松,把刀扔在了地上。
看着祈今爻满手的血,言棠很冷漠,转身去把画板挪到了自己的面前,继续完成刚才那副她没有完成的画。
“坐下。”她冷冷地命令道。
祈今爻坐在了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抽了两张卫生纸,擦了擦手心的鲜血。
血流得很多,纸巾一擦,整张就被染红了。
言棠认真观察着祈今爻全身,却始终对他手心那抹鲜红视而不见,她用颜料调出了祈今爻肤色和衣服的颜色,开始给画上的祈今爻身体上色。
始终没画脸。
这种最简单的人体描绘,言棠基本上一两个小时就能画好一副。
不像祈今爻,画一幅她需要花两三天的时间。
一副画完,言棠又开了一张新的画纸,继续画。
不过这次画的不是祈今爻了。
似乎是一座城市的大远景。
已经快天亮了,言棠盯着画板长时间没有挪开眼睛,大脑早已开始疲劳,思维有些恍惚。
“我总是做梦梦到这座城市,但是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去过,也没有见过。”言棠边勾勒这座城市的线稿,像是在对祈今爻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年卖给院长的那幅画,就是这副,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我有直觉,祈今爻,你知道。”
祈今爻没有说话。
“有时候我总有一种这个世界是假的的错觉。”言棠继续喃喃自语,但是咬字又很清晰,“从认识你之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但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们对我的爱,不像是假的,所以我很迷惑。但是祈今爻,你肯定知道什么。”
“……”
祈今爻依然没有说话。
言棠从走神中回过神,看着白纸上城市的线稿,立马扯了下来,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这副画所有的版权都已经卖给院长了,不能画。